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就好像这一趟西夜的险途从来也没有过他的出现一样。
萧方就这样步步离去,那样飘逸的身形,踩在满地满沙上,竟留不下一点印痕。
如殇心里揪揪地疼,她记得萧方说过,人到伤心至极,就会失去魂魄。而没有魂魄之人,就算是走路,也留不下脚印。
现在,他就是伤心至极了么?
都怪她心狠,生生地将人从身边赶走。
哪怕前一刻钟人家还在帮着自己打理行装,甚至还算好了到下一座城时需再补充几味药材。
白衣身影转了个弯,很快消失不见。
如殇这才将目光收回,一扭头间,已然将那一脸抑郁之色成功掩去。
“都好了吗?”她淡笑着问去,看见孤独症,再道:“没想到你还会套马车,真厉害!”
她这话故作轻松,听起来似与之前无异,但孤独症还是白了她一眼,并没有作声。
如殇讨了个无趣,便又转而去教鬼童该如何赶马车。
可刚说了两句,鬼童却开口道:
“这些话刚才主人已经给我讲过了,你为什么还要说一次。”
她郁闷,干脆让鬼童扶着钻进马车,再也不理外头的两个人。
马车里因为堆了不少药材,正散着淡淡的草药味。
如殇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竟是把三面帘子全都掀了开,再随手捡起只靠垫用力地扇着,以图让这味道快点消散。
没多一会儿,孤独症也上了马车在她侧面的位置上坐下。
外头只留鬼童一人坐在中间,赶着两匹马,快速奔着蜀都城的方向而去。
之所以将他一人留在外,一来是因为如殇身体不好,总得留个人在里面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