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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主动喜欢一个人很辛苦

当晚,谢然终究没有打过来。看来乔晶晶是对的。李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的确是有差距的,不管是和唐孟也好,和那位女友也好,甚至和乔晶晶相比,都是有差距的,没有那么吸引人的。李晴暗暗叹息自己怎么这个运气,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么多比自己漂亮的人。

其实一般情况下,李晴不会有什么想法。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也很安于自己的平凡。毕竟自己又不丑。但是当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再加上乔晶晶说,她要是长成唐孟那样,谢然一定会很主动很主动,没准能不去加班什么的,李晴就开始郁闷了。是啊,唐孟那样的,我们女人看着都喜欢,连乔晶晶都喜欢,更何况谢然呢。我有张那样的脸,多好。

是啊,有了喜欢欣赏的人之后,总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更漂亮的。在乔晶晶的观点中,女人的外表还是很重要的,很重要,在男人看来。李晴开始研究自己哪些方面可以提升。

胡思乱想了一会,李晴又认为,谢然既然是去加班了,也许是真的很忙。要是忙到十一二点,有礼貌的人当然不会再打给别人了,对吧。自己这么想想,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个想法没有和乔晶晶说,好不容易自己想开点,她再整点她的歪门邪说,晚上该睡不着了。

人必须学会安慰自己,所以,想开了,李晴也就安心了。不过,努力让自己变得漂亮点,却得开始了。毕竟,像乔晶晶所说,谢然在自己这个档次级别,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她又在想,是不是今天自己真的太主动了,当初没有多想,现在反应过来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唉,自己的确段数有些低了。

后来上班,李晴越发的不开心。她好像对于很多事情,反应总会比别人慢一些。就像那天遇到谢然,她挺激动,但是当时,她只是觉得,老乡嘛,难得遇到,还是一个学校的,所以激动。事后可能才发现,这么想保持联系,这么期盼他的电话,这么想再见到他,可能不仅仅是老乡那么简单。连自己的内心,自己都得这么长时间才能看懂,这可怎么是好啊。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下班回家之后,李晴又拿了镜子,开始照。自己的皮肤不错,不长痘,但是有点黑,很累的时候,就是黑黄了;自己的眼睛不大,是个小内双,但是也不是特别小的那种;鼻子还好,不是特别塌,适中;嘴长得倒是还行。至于身材,不胖不瘦的,就是腿有点粗,当然也不至于一看就觉得,好胖的那种。发型吗,其实算是没有什么发型,基本一个辫子,也没有刘海,长直发而已。

经过自己的多番仔细研究,再加上乔晶晶的建议,李晴决定,先从变白开始。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而且自己又不是在欣赏小麦色的国外,所以变白还是挺重要的。听说,银耳对皮肤好,李晴就赶紧去超市买了银耳,并且立即开始熬汤;听说某个牌子的护肤品美白效果好,就赶紧斥巨资买到手。乔晶晶笑她终于长心眼了,成熟了,是好事。

过了几天,一个晚上,李晴正在熬制她的美白银耳汤,手机忽然响了。李晴一看,竟然是谢然的,心先是狂跳了三下,然后深呼吸,接了起来。谢然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是挺好听的,两个人先是寒暄了几句;不知不觉地,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谢然就是有这种魅力,让李晴觉得和他聊天那么开心。等唐孟帮她关了火,她才发现,原来聊了都快一个小时了。

李晴还是忍不住,问谢然:“学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谢然沉默了一下,说:“哪有让学妹请客的道理,这不是笑话我吗,呵呵。”

李晴赶忙说:“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在这难得遇到一个学长,以后免不了麻烦你,所以提前请你吃个饭,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好意思了不是。”

“哈哈,你还真是会说话啊。看来这鸿门宴我不去都不行了啊。这样吧,我记下了,有空了咱们联系好吗?”

李晴挺开心的:“好啊好啊,对了学长,你有msn或者qq吗,我可以加你!”

谢然告诉了她,并且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晚上都会在线。李晴自然忙不迭地说好。再寒暄了几句,谢然说不早了,明天都还得上班呢,两个人互道了晚安,就挂掉了。

放下电话后的好几分钟,李晴脸上还是挂着挺开心的笑容。乔晶晶和唐孟看着她从阳台上接完电话回来,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唐孟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李晴低着头傻乎乎地笑着。唐孟就问乔晶晶什么情况,乔晶晶大概说了。

唐孟倒是挺开心的:“喜欢就约他出来啊,主动点嘛。”

乔晶晶道:“你这个女人,自己长得漂亮,看啥都简单,当然没所谓。反正你约谁,谁都会出来。”

唐孟反驳她:“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好啊,你说是不是?”她又把郭鑫叫来,问:“你说,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女生约你出去,你去吗?”

郭鑫傻笑着,不敢说去,也不敢说不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同意孟孟的观点!”大家立刻哄笑。

李晴和唐孟有的时候的想法是比较一致的。唐孟是纯粹的学生,一直都是,所以自然一身的学生气;再加上本身就漂亮随和,自然愿意照顾的人多;这样的女生到哪里都会有点特权。而李晴,虽然没有什么特权,但是天性比较随和,除了失个恋,也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挫折。所以很多时候也算是稚气未脱。两个人也都会把事情想象得更好一些,典型的乐观主义,虽然唐孟更加乐观一点。

有这样一种人,当自己很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愿意从其他人那里找寻肯定与支持,找做这件事的理由。他们更倾向于同自己观点一致的人交流,从而给自己多一些信心。李晴就是典型的这种人。而这时候,唐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从听到李晴的故事起,她就一直很支持李晴。唐孟最喜欢的电视剧就是老友记,她很认同里面的友情:无条件支持你的朋友,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当然法律范围内。所以唐孟一直帮着李晴给谢然找借口,恩,他可能比较忙,加班的话自然没有时间找你出来;恩,喜欢就要努力,约他出来吃个饭没什么的。这些观点,通通被乔晶晶一口否定,她认为这两个女人稚气未脱,做事太想当然了。往往李晴已经决定要打电话约他的时候,就会被乔晶晶几句话扑灭她的希望,让她进行不下去。唐孟虽然不太反驳,但是也会经常撅嘴,表示对乔晶晶的不认同与不满意。

之后的几天,李晴经常挂在网上,谢然经常隐身,偶尔李晴鼓起勇气问了一次他在线吗,谢然回的倒是很快,但是告诉她自己在工作,有时间聊天。之后,就没有之后了。李晴是有点失望,不过唐孟安慰她说:“现在听说钱很不好挣的,他们的工作的确是很辛苦的那种,人家真的是忙吧。再说给我的话,我也不能一边费脑子工作,还能一边聊天啊。”李晴想想也对,有关谢然的事情,她越来越喜欢和唐孟说了,因为听了自己总是还有希望,还能很容易开心。

也许爱情,平等比较好。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多太多,那么就很容易变得卑微,甚至失去自己。这个人需要为对方的欠妥的行为找借口然后安慰自己,需要不停地动脑子想怎么和他说话怎么聊天聊什么,找什么借口接近他约他出来,需要花很多时间精力去调查研究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等等;而对方需要的,就是享受这种关注,然后,可能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笑,就能回报这所有的付出。然后,付出多的人会愈发地珍惜,会付出更多;而付出少的人,也许会发现这付出的不易而懂得珍惜,也许,会愈发理所当然地享受。过于不平等的感情,不能简单评价好与不好,只是,的确耗人心血罢了。

乔晶晶懂得这些,但是李晴和唐孟不懂。唐孟不懂,是可能她从来没有追过谁,再加上郭鑫对她的确很好,又一直在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里,自然不曾感受过那种卑微与付出。而李晴不懂,可能是没有经历吧,而且太容易满足,也从不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她不懂。至于乔晶晶为什么懂,谁也说不清楚,因为她有太多的歪理,二十多岁的人,哪里能全部经历那么多;所以没人知道她怎么就能理解那么多,思考那么多。

单纯也许是一种福气,也许不是。人生可能也没有那么多一定的准则,很多东西往往要经历过,才能去真正地下判断。

一个周四,李晴刚刚下班到家,就看到乔晶晶打扮得很漂亮,要出门。李晴问她和谁,去哪里,乔晶晶感觉挺着急的,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诉她:“当然是个重要的人,要不我也不会专门请假回来捯饬换衣服啊。”说完就匆忙出门了。李晴也就没有多问,她知道,乔晶晶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得了,谁都不行。都说耳朵软的人有福气,听人劝吃饱饭嘛。但是乔晶晶明显属于只听自己的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有福气还是没有。也许有的时候,还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乔晶晶走了之后,李晴开始做饭熬汤。吃饭看电视做面膜外加思考人生。一直到了快十一点,往常这个时间,李晴都要睡觉了,因为为了自己的皮肤和身体,早睡早起嘛。但是乔晶晶还没有回来。唐孟也关心乔晶晶,问怎么一晚上都没有见到她。后来两个人商量了下,认为十一点都不回家,这样不好,要发短信。发了之后,两个人开始聊天,表示自己都没有过这么晚不回家也不告诉周围人去哪里的经历;就算是回得晚,也会告诉家人朋友自己在哪里和谁做什么。表示了对彼此认真听话的良好品质的欣赏之后,乔晶晶还是没有回短信。

这时候两个人有点担心了,就觉得得打电话了。第一次,李晴打的,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第二次李晴又打,还是没有人接。然后唐孟打,也是没有人接。这让两个人觉得很不放心,一致认为不对劲,于是就把正在赶工作的郭鑫叫出来,商量该怎么办。郭鑫开始还说也许在外面玩没听见吧,再打打试试。后来唐孟教育他:“一个女的,这么晚了,也不回家,也不告诉我们去哪里,和谁,也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这不对劲啊。要是我这样,你怎么办。”

郭鑫一听,立刻觉得事关重大,不可小觑。但是外面那么大,怎么找呢?她下午还专门请假回来换了衣服,而且是平时自己最贵的最喜欢的衣服,可见要见的人的重要性。可是只有这些信息,也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大家决定,再打电话,要是还是不行,就只能出去扫街了。

然后唐孟继续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大家开始换衣服的,准备分配路线的时候,乔晶晶打了过来。她只说了一句:“我挺好的,你们放心。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没事,放心,你们早点休息吧,拜。”然后就挂掉了。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哀乐,只是陈述一件事情而已。

乔晶晶一直有点像这群人中的老大,而且一直是一个主意坚定的人。所以既然她这么说了,就只能这样了。虽然大家,当然主要是李晴和唐孟,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也猜不出什么。不能太多打探别人的隐私不是。于是李晴发了条短信:“那照顾好自己,晚安。”然后大家就都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李晴不放心,继续给乔晶晶打电话,已经关机了。然后李晴给一个在上次聚会认识的乔晶晶的同事打电话,说是乔晶晶请假了,今天一天都没有来上班。李晴愈发地奇怪了。但是以她对乔晶晶的了解,确实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在中学的时候,一个人哭了或者请假了,可能会有一堆人追问怎么样怎么样,绝对打破沙锅问到底,八卦也好关心也好,总是一群人的慰问。长大之后,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了,周围的人,关心也都点到为止;绝大部分人,不会追问别人的隐私。也许社会复杂,大多的时间都得关心自己。哭也好笑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

连李晴这样的人,也知道,关心要适可而止;尤其是乔晶晶,想说什么自然会说,要不不想说,追问就是找刺激了。我们总会慢慢地,学会很多道理,发生很多变化;不知是好呢,还是不好。

晚上回去,李晴和唐孟聊了几句乔晶晶的事情,唐孟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快到晚上九点的时候,乔晶晶回来了。表情平静,但是有点失落。妆容卸去了,素颜倒也干净清爽。感觉有点疲惫。对大家勉强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出来洗澡,洗完澡又回到自己的卧室。李晴和唐孟从来没有见过乔晶晶这样,这样的疲累和郁闷。不知道乔晶晶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通过李晴和唐孟的判断,觉得她感觉不好。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决定由李晴进去探望加安抚。

李晴敲门的手有点抖。说实话,她还是有点怕乔晶晶的,从内心里。因为唐孟什么时候都很有礼貌,淡淡的,就算是不高兴,生气了,也最多抿嘴不说话,不会真的怎么样。但是乔晶晶不是这样,她真的生气的时候,会表现得极为明显,会骂人,而且直白,用词也不是很留余地;有的时候甚至会摔东西,会爆粗口。再加上乔晶晶本身的性格比较强势,这次看起来这么不一样;而且,有时候,在乎一个人,才会怕,而李晴明显还是在乎乔晶晶的,在乎这个会教育自己甚至保护自己的坚强的有见地的人的。所以敲门的时候,还是格外忐忑的。

庆幸的是,乔晶晶让她进来了,声音很平淡:“我挺好的,你是想问什么吗?”李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盯着乔晶晶的眼睛看了一会,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或者和唐孟?”乔晶晶低头,想了一会,说没有,说自己安静一会吧。她可能会说,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说她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好好想想。说自己有点乱,脑子好像有点不够用。李晴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就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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