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报纸凭什么这么写?什么叫小蜜兼小三殷小姐?这摆明就是说善男姐的嘛!还PS善男姐的侧面!这说看了都知道是她啊!”岸泽发泄完了,以恒从他手里夺过报纸,扔进垃圾桶。
宥恩只是小惩大诫的样子,把善男说成是阻碍昊倾喝她不能尽早订婚的第三者。但却过分地用了照片。
“没必要放在心上,伤心的话,她就达到目的了。”以恒端来咖啡,温和地说。
“你不用上班吗?”善男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以恒反问道。
“我倒希望她说的是事实,可惜,不是。”善男的话,以恒明白。她以为昊倾对她就是不爱,甚至是不曾爱过。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任她说啊!不做什么吗?”岸泽在一旁焦急得不成样子。
“刚才,妈妈上街的时候,有人在后面议论她呢。”小赖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插了一句嘴。
“随便好了。”说完,善男转身进了房间,以恒喝岸泽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善男不害怕这些,更不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疯子!”昊倾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声音阴森可怕,“你再胡闹我就杀了你!”
“我是为你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来几次。”话音刚落,昊倾的身体僵硬在半空中,脸色有些缓和。
“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永远不找她的麻烦!你说我疯,没错,我是疯子,那也是为了你疯!如果你不和我结婚,我会把她也变成疯子,让她也尝尝被伤害的滋味,我潘宥恩说到做到!”
“如果你敢对善男做什么的话,我不会放过你!”昊倾的话出自内心,但他越是表达对善男的爱意深一分,宥恩对善男的恨就多一分。
这女人的心,昊倾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料得更深。
而善男的毫无反应,让宥恩的“病“不知不觉加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一个恶魔就这样吞噬了她的内心。她爱昊倾,她有病,昊倾是唯一一个把她当做正常人来看的人。所以,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但要是谁想抢走这样一件令她唯一称心的玩具,那么她只有抢走她更加珍惜的东西。
善男想也来不及想的时候,一切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善男的怕深入骨髓了。
这天,善男照例去学校接小赖回家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告诉她孩子已经被接走了。善男心里一惊,万分紧张地急忙赶回家。
那时,小赖正坐在饭桌上吃着饭,旁边是岸泽温暖的笑脸。
看见气喘吁吁的善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是我自己大惊小怪。“善男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知怎的,她总是有些不安。
所以。善男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在上班的时候。昊倾正好昨天刚去出了差。
电话那头,是有些颤抖的声音。声音颤抖有两种解释:一种可以解释为害怕,极度地害怕;另一种则被解释为可怕,这种可怕甚至可以超出想象。
“我……我好害怕…..“有些颤抖的女声,很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善男本能地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好害怕,啊哈,哈哈哈哈……“声音还是颤抖,但却变得可怕。
“你是在笑吗?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是谁?“善男有些排斥地继续问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孩子…他好…好害怕……“
孩子?善男还是一头雾水。但却不得不往小赖身上联想。本能的,她身边唯一的孩子。
“什么孩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善男终于忍无可忍。
“孩子不见了。嘟——”一句话未了,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孩子。不见了。
善男仔细地回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并不像是一个害怕的受害者。
善男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打给了小赖的班主任。而班主任却说,小赖今天没有来学校。
没有来学校?这是什么话?今早明明一起吃完早餐,然后兵分两路,一个去上班,一个去学校的啊。
善男于是回了家,没有,没有,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善男赶紧给岸泽打了电话,小赖会跟岸泽在一起的是吧。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忽然贪玩了。
岸泽正在洗澡。所以,他并没有听到善男的电话。
善男已经有些头晕。那是因为急火攻心。
孩子不见了。
善男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越来越害怕的,居然是她。
善男迅速打车到了岸泽的家,岸泽刚好洗完澡出来看到了来自善男的未接电话。
“出了什么事?”岸泽看到善男几乎变成白纸的脸,急忙问。
“小赖,小赖,小赖,我找不到,找不到他……”善男几乎带着哭腔。
岸泽赶紧穿上外套,一边说:“报警吧。先报警再说。”
“等一下。”善男忽然想起了那个电话,那个女人的电话。
善男的手在抖,电话终于通了。
“孩子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善男几乎是低吼。
“孩子在家啊。嘟——“电话又一次挂断了。
“她说什么?小赖在哪儿?“岸泽焦急地问。
“没有。没有。“善男狠狠地摇头,最后终于声泪俱下:”她,她说在家,可是我刚刚找过,没有……没有……小赖一定是被她绑架了……“
“姐,你不要着急,我们再去找一遍。“岸泽扶着善男出了门。
善男家里。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就像是被入室抢劫了一样。
这是善男自己干的。她已经快要发狂。
“没有啊,真的没有。你那里呢?“岸泽把储物室翻了个遍,没有半个人影。
善男一边哭一边猛烈地摇头。她回神过来,立刻拨了刚才那个女人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善男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双眼痴痴地放空。
岸泽站起来,一边走向冰箱一边安慰说:“别着急,小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喝点水,我来报警。”
“啊——”岸泽的一声尖叫随着冰箱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响彻整个屋顶上空。
是什么样的画面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尖叫起来?
善男抬眼一看,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匍匐过去,向着冰箱,向着已经被冻僵的小赖。
只见小赖细小的身躯蜷缩在冰箱下层,额头上又被撞击过的痕迹,手脚都被捆着。
“小赖——”善男的眼泪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整个人浑身发抖着,头顶上像被谁重重地打了一闷棍,疼痛得想要爆裂出来。
善男在岸泽的帮助下把下来抱出来,小赖不仅昏厥且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
岸泽慌忙叫了救护车,随即拿来棉被裹在小赖身上,善男脱去上衣,一边用体温试图为小赖解冻,一边口里不住地呼喊着:“小赖,妈妈在这里,小赖,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岸泽看着地上的善男,眼眶红了一片。
善男抱着小赖的背影,孤寂无助,令人动容。
“我们先报警再说。”岸泽刚要打电话报警,谁知善男的电话响了。
善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对面传来潘宥恩极其淡定的声音:“我说过吧,不要逼我,否则,他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被冰冻20分钟这么简单,说不定,下回就是自助乱炖…啊哈哈哈哈……”
“潘宥恩!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善男发疯似的冲着电话吼起来。
“从今以后,我要你离开昊倾,永远!!!”宥恩的喉咙充血般喊道,“否则,我会像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一样做出对得起我的身份的事情,让你后悔一辈子!”
“嘟——”潘宥恩的电话在善男的绝望中挂断了。
潘宥恩是精神病。她居然拿着这样一张诊断证明对小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善男一把抢过岸泽的电话,阻止他报警。
“没用的。”善男这才回过神来,握住岸泽的手说,“她是精神病。“
“那就让她这么胡闹下去?万一……“
“我也知道!我也害怕!“善男忽然一声厉声过后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岸泽…我害怕……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保护不了小赖,也没有办法去杀了潘宥恩,我……我该怎么办……“
岸泽紧紧地握住善男的手,一并落下泪来。
一个人哭泣,其实是一件很大的事。如果眼泪成冰,那么她有可能会被冰封,直到冻死。
15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两个小时后小赖终于醒了。
以恒知道以后,急忙赶来,飞奔到善男身边。善男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了。
岸泽告诉以恒事情始末,并按善男吩咐的,除了他们三个,谁都不能知道,包括昊倾。
而这件事都是由昊倾而起。对善男来说,昊倾是他的爱,而小赖却是她的生命。
一个人,没有爱情可以活,没有了生命,就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