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直在不停的吹着,祝赐趴在满是枯草干叶的大地之上一动不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他在想也许他真的回不去了。萨东舍命救援自己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不知道萨东此刻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也许他也永远也救不了萨东了。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少女仿佛再一次降临在他的面前,只是他也无力去抚摸那美丽的秀发。紧闭着双眼,等待结束的那一刻。
“看那,有个人。”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可是祝赐却一点也没有听到,他早已昏迷不醒。不知过了多久,当祝赐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着丢在一个洞穴之中,洞壁上插着一根不是很亮的火把,这是什么地方,祝赐心中疑惑着。
不只是身上得伤口依然在疼痛,连整个头部现在也已经如钻心般痛苦,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人身着草衣手持火把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女子。接着几根火把的光亮,祝赐这才知道他所在的洞穴只是一个大洞穴中的一个分支,他现在没有半分气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
那女子站在祝赐的身旁,低头端详了半天,像是在询问身后的人一样说道:“这人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声音有些沙哑,但祝赐听起来却很动听。
“什么都没说过。”说话之人正是在野外发现祝赐的少年名为邵泽,开口问道,“如虹姐,你看他还有救吗?”
“没救了。”如虹听后简短的答道,接着仍是低头仔细看着祝赐。
“既然没救了,就抬出去扔了吧。”如虹的身后有人说道。但是如虹没有发话,他们也只是议论一下,提个建议。
“不用,”如虹摆了摆手,说道:“此人当有大用,抬去炼室。”说完起身便退了出去,身后的人包括那个少年在内随即上前抬起祝赐走了出去。他们像一群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完全不在乎祝赐的感受,本就疼痛难忍的祝赐这一次只坚持了片刻就又昏死过去。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肚皮向下脊背朝上的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之上,这时的祝赐除了面前一对女子的脚面,其他什么都看不到。那对女子的脚不停的在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感觉很有规律,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四周又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祝赐就感到自己的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往他的背上浇灌了什么,火辣辣的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想大声喊叫,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张着嘴,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
过了一会,面前的女子绕到了祝赐的身旁,用纤长的双手在祝赐的后背抚摸起来,也许这本来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但是此时的祝赐却感到十分的恐惧,他不知道那个女子想要做什么,还会对他使出什么恶毒的手段。
那女子抚摸了片刻之后,向后退了两步,指着祝赐的脊背说道:“看到了吗,他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这话也传入了祝赐的耳朵,心中暗想:我当然不是你们这群凡人。
“啊,是啊,那是什么?”周围有人似乎惊恐的问道。什么那是什么?祝赐心想,难道我的后背有什么不一样吗?
“如虹姐,”一旁的邵泽问道,“为什么他的背上有黑影?那黑影又什么?”黑影?祝赐听后,心中一惊,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没什么,”如虹淡淡回应道,“这只是一个影子罢了。”
“哦……”周围的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如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们们都先出去吧。”如虹像首领一样吩咐周围的人,而大家听后全都议论着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整个洞穴之中就只剩下祝赐和如虹二人。
祝赐的脊背之上,此时此刻确有一团黑色的迷雾,轻飘飘的在半空中盘旋着,如虹盯着看了一会,悠悠说道:“终于,你们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祝赐想问个明白,但他却发不出声音,紧接着就感到自己的头中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原来此时如虹竟然手握一根竹剑刺向那团黑雾。
如虹一下又一下的刺出手中的竹剑,祝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自己的脑袋一直都处在随时都要炸裂的剧痛之中。“啊——”的一声,他终于叫出了声音,也许是真的太痛了,跟着便又晕了过去。如虹听到祝赐的那一声大叫之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回到祝赐的正前方,蹲了下去,看着已经昏迷的祝赐,自言自语道:“一会再要你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祝赐悠悠的醒来,他依旧那样趴在木架之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脸庞,他以为他是在做梦,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到这面部轻微的一动,头中的痛楚感就又袭了过来。祝赐强忍着张口问道:“你……你是……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如虹看着祝赐,一脸纯情的说道,“但是,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我……”祝赐想要说下去,但是却十分的痛苦,他觉得他是没有力气再发出一个字了。
如虹似乎知道祝赐的感受,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说不出来话,不过没有关系,就算你说了你是谁,我也不会信的。”说着便站了起来,把手放在祝赐的后脑之上,接着说道:“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那样做?”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伤感与疑问,祝赐听在耳边,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祝赐,那感觉就像亲人之间的爱抚般温暖,接着又用手指在祝赐的后脑处不断的画着一个圈,轻声说道:“我要把这里打开看看,你说好吗?”
仪式是简单的,如虹像是祭拜天地祖先一样的跪倒在一块壁画的面前,嘴里默默的在念叨着些什么,礼毕之后便起身回到祝赐的身前。木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趴过去的脑袋,心中其实在激烈的斗争着,片刻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顺手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在祝赐的后脑处划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