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小张的衣袖,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嘶嘶的声音?”
小张听了一下,笑着说:“是冷气排气口的声音,瞧你,这么大个人,胆子针鼻那么小。”
我腹诽,如果你昨晚经历了我经历的事情,只怕你的胆子也不见得会大到哪里去。
这嘶嘶的声音还没停息,我似乎又听到水滴的声音,一滴一滴,仿佛水珠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哪里流水了吗?”我问道。
刘生抬头看了一下,说:“这外墙是很薄的,许是外面空调滴水的声音。”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听到的。”我狐疑地四处张望。
如果是空调出水口滴水,那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应该听到,怎么会这会儿才听到呢?
“你没留意而已,我一进来就听到了。”刘生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见他似乎不太愿意应酬我,也就不敢再问了。
等了一下,刘生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张先生说:“今天确实没有人来过,从你走后,就没有人再进来过这里,你再看清楚一点,这个是不是你太太?还是说你今天也没看清楚呢?”
张先生是个挺斯文帅气的男人,听到刘生质疑的口吻,他的脸都涨红了,生气地道:“我怎么会没看清楚呢?我之前都认得清清楚楚了,确实是我太太,我是陪着法医他们一同送我太太进来这里的,没有错。”
“那眼前这个确实不是?”刘生大概也觉得有些玄乎,但是我想他作为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邪乎,便又说:“这个家属吧,有时候因为过于伤心或者是其他理由,没有看清楚尸体也是有的,你再认一下。”
张先生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其他理由?我不用认,这个不是我的太太,我对了我太太那么多年,一眼我就能认出来,怎还需要再认呢?”
刘生见张先生发怒,也就不好坚持了,说:“那你们先出去,我回去弄明白再带你们进来吧。”
我心头也疑惑得要紧,就对刘生说:“或许在其他隔离间,你打开其他隔离间让我们看看行不行啊?”
刘生说:“这里就一具尸体,其他隔离间都是空的,我们医院有规定,除非是特别原因或者死因有可疑的,否则在医院死亡两个小时就要拉到殡仪馆去,不会在这里停放。”
我听了这话,更觉得奇怪,该不会是认错停尸间了吧?
正想问的时候,觉得裤子有些粘稠****的感觉,遂伸手摸了一下,这不摸还好,一摸吓得我魂魄都飞散了。
我的手中,竟然染满了鲜血,不止如此,我脚下地板,有一滩鲜血,这我很肯定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的。
“天啊,我出血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自己出血。
小张急忙拉开我,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不,玮哥,不是你流血,是尸体流血。”
我吓得连忙退后,看向那隔离间,果真见铁板之间的夹缝里有血液渗出,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