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老爷请你去吃饭…………桑小姐?”。
感觉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桑陌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妇人的脸,稍稍一怔,才反应过来,又回到现实中了。“桑小姐,老爷请你去吃饭。”妇人的眼中划过一抹怜惜,又重复了一遍。
桑陌猛地站起身,立刻感觉全身的酸麻,痛得蹲了下去。妇人犹豫着伸出满是茧的双手,拣掉落在桑陌头上的树叶,轻轻地搀起她。勉强地依着妇人走了一段,桑陌才感觉一身骨头活络了过来,都已经落暮时分了,自己竟然在那棵树底下睡了过去。
“我这是在哪里呢,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桑陌问出了很久就想问的话,本来是想在回去的路上问爸爸的。唉,爸爸,桑陌的心里又是一痛。
“桑小姐,这是你的夫家啊,你忘记了吗?”妇人佝偻着身躯回答道,只以为她是刚刚睡糊涂了。
“夫家!?”桑陌惊得跳开了一步,“我什么时候有夫家了?”
妇人似乎也惊了一跳,旋即明白了什么,低下身子,只低低地回答道:“时间不早了,老爷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后辈,请小姐加快脚步吧!”说完也不等桑陌,自顾往前走了。
桑陌隐隐约约有种被卖掉的感觉,愣在原地,待老妇走了好远才意识到追上去。
还是今早吃饭的地方,还是一桌人,只不同的是,没有爸爸。桑陌被老妇领到一个比较靠前的空位置,也就是靠近那个所谓的凌老爷。
刚一坐下,就听到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响起,“陌陌,从此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先见过你这些长辈和兄弟姐妹们吧。”
桑陌迷茫地看向凌老爷,只觉这个老人红光满面,慈眉善目,虽然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正慈爱地注视着自己,但透过这表象的慈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
凌老的话音刚落,桑陌身边坐着的一位夫人模样的人马上应时地站起来,满面春风地笑着和桑陌说:“桑姑娘啊,算算辈分,你该叫我二婶呢,啊哈哈。”她稍稍掩着嘴,笑声却放肆地从指尖漏出来了。
桑陌也站起身,学着爸爸以前接待客人的样子,向她微微欠了欠身。
“这是你二叔,这是你大叔,这边的这位是你大婶……”二婶充当起了介绍人的身份,一一开始和桑陌讲开来了。桑陌只得离座,逐个认识,其实人太多了,几乎也记不住。桑默想,这一家子真能生。
好不容易认完了,桑陌头也有点晕了,再环顾一周,还是一个也不认识。索性再懒得去费心记。接下来又是有点冗长的进餐时间,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一场聚餐除了那个二婶身边偶尔有点低低的笑声传来,竟都只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