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柔和的淡黄色月光,慢慢清晰的包围笼罩了窗前的那一道矗立不动的黑色影子。
这道影子纤细修长,给第一眼看到的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黑色影子孤零零的被月光映照在古老的木头地板之上,就像一尊石像那般一样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因为偶尔吹过的微风,使得影子主人在空中略微飞荡的衣服与头发,他就已经由周围形成为一体了。
影子的主人是一位看起来已经看起来年近三十的青年人,那张脸长的极为英俊标致,或许就连潘安见了也会自愧不如:一双剑眉成了一个弯弯的小桥,与窗外的月亮互相照应着,显得格外的柔美;一双金蓝色的丹凤眼之中,本应有的那丝神采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绝望与脆弱;青年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和青年的脸色一样,发白而且毫无血色;青年那一头略显杂乱地黑发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不适景的反射出了阵阵光辉,显得蓬荜生辉。本应显得不和谐的场面,在此时此刻,在少年的身上,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一种说不出的境界与感触。
只是那少年的神情十分的忧伤,就像一个走投无路的绝望孩子。这一幅意境优美的画面,就像一个幻境,让人不敢大声的呼吸,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场景就会消失……
古老楼道之中渐渐放大了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幅美好的画卷。那个少年闻声回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着谁。不一会儿,当声音似乎近在咫尺的时候,忽然停下了,与此同时门也响了起来,在陈旧的地板上发出“吱吱”尖锐刺耳的巨大摩擦声,顺带推起了起了许许多多的灰尘。灰尘的飞扬,给这座古老破旧的房子增添了不止几份的神秘感。
黑衣青年闭着的眼睛猛然的睁开。回头时,能从眼睛中看到的,只有坚毅、看透一切的从容淡定以及许多看不懂的意味,然后则是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时给青年给人的感觉,早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脆弱,反而有些嚣张的不可一世。
“流枫,你这是什么意思?”破旧的木门停止响声的时候,另一个质疑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带着些许的不满意和杀气。
“我们认识了也有二十年了吧,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算起的话!”名唤作流枫的青年人仿佛没有听出身后那个人声音里的杀意,自顾自地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们初识的那一天,你向我挑战……”
“你怎么了?”身后的那个人很是奇怪的问,语气里的杀气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反倒带了一些莫名的慌张和焦急。
“你向我说:‘你就是教官嘴里的那个听话、有天赋的臭小子?我要挑战你,让你知道真正造就天才的是努力而不是什么狗屁天赋!’真是任性呀,明明我还没有说话就认为我一定会拒绝!其实我只是想给我们的初战下一个赌约呢,不过也不晚不是么?”青年的脸上一片冰冷,但是眼睛里却露出了怀念。
“喂……”身后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不是么?一起做学习,一起生活,一起做任务,一起花钱……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们都闯了过来,真是值得怀念的日子呢。看着和我们同期的家伙们一个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留下我们自己!看着那些表面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们跪在我们的脚底下低三下四的求饶……”扬起了头看着月亮。
“你没事吧?”身后的声音里已经很是慌乱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呢!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夜羽,我又没有说过,即使我们将要兵剑相对,但是认识你是我这一生的生命中,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呢!恩,或许也是唯一值得怀念的事情!”流枫转过头,看着身后上半身隐没在阴影里的男人。
“喂,你……”被弄得摸不清头脑的夜羽搔了搔自己的头。
“啊,对了,我得说一句,你看上的女人真是不怎么样呢,居然让你有了背叛组织的心理,害得我要来杀你!”语气一下子变得欢快无比,“不过,为什么又是和我们失散是一个样子呢?总是你先一步找到我呢!真是讨厌呀,明明我都已经躲到了这个位置了,不过为什么我要躲?明明是我来追杀你的吧?”
“你还好么?”夜羽忧心的看着流枫,这个唯一走进了他的心里面的死党。
“撒,记得要好好活下去,不管最后赢得是谁!”流枫从新站直了身子,转过身面向了夜羽,一向板着的冰冷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冰山初融一般令人感到的温和的笑意,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亲切。
“那么,我们第7524次决斗,赌博是我们的性命怎么样?”仿若无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