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宗末年,奸臣严嵩伏法,次年世宗皇帝驾崩,穆宗继位,戚继光次子戚长天奉旨回京奔丧,穆宗皇帝清理朝纲排除异己,钦点常州巡抚张居正回京任文渊阁学士,将海瑞排出机要大臣之列,赐封其为听政御史。
醉生梦死,天上飘着淅沥的小雨。
老木匠给张忠做了一张轮椅,正推着他在回廊下看雨。
一枝梅离开的这段时间,沈木方按照贺小梅留下的药方给张忠熬药疗伤,他的伤势正一天好似一天。
有信鸽飞进了庭院,老木匠招招手,那鸽子便停在了他的手上。
“离兄他们要回来了吗?”张忠问。
老木匠收起纸条,“快了,不过……”
“不过什么?”张忠问。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张忠立刻警觉,多年来的马帮生活让他瞬间意识到回来的不是一枝梅,显然对方是来找茬的。
“不过我们有麻烦了!”老木匠道。
篱笆外,数十名黑衣人蒙面带刀直向醉生梦死冲来。
张忠回头,问老木匠,“我们怎么办?”
老木匠笑,“他们能进得了院子再说吧!”
话音刚落,第一匹踏进院内的马被绳索绊倒,马上的人飞了出去撞在了左边的篱笆上,然后奇迹便发生了……
一线天,老木匠佝偻的背影被夕阳拉长,覆盖在身后的石壁上,一波三折。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挑衅了!”老木匠冷冷道。
身后的石壁晃动一下,竟然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衣人来,那人俯首施礼,“主人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
老木匠哼一声,“回去告诉他,当年是他赶我离开,我走了便不会回头,离歌笑是我的朋友!他愿意给我面子就趁早收手,不愿意,就放马过来,七年了,我不介意再跟他一决高下!”
似乎黑衣人对老木匠有很深的敬意,退后两步,颔首施礼,“您的意思属下明白,我这就回去禀报主人!”
黑衣人说完,立在原地,似是还有问题。
老木匠道:“还有什么事情!”
黑衣人道:“困在古堡里的人……”
老木匠道:“有本事让他自己来找!”
西风居,离歌笑坐在一颗梅花树下,双目无神,痴痴发呆。
如忆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但意识依旧游离在脑海,无法汇聚。贺小梅在给她施针,据说是一套非常复杂的针法,施展得当的话,只需半日,便可以醒来。
柴胡坐在园中陪着一脸内疚的纪姑娘,边为她削苹果边软语劝慰。
“离大哥!”柴嫣拎着离歌笑常用的酒壶走到他身边,“三娘姐姐走了,你连酒壶都丢了吗?”
离歌笑抬头看她一眼,顺手接过酒壶,仰头猛灌一口,明知道壶里装的是陈年烈酒,喝进口中却尝不出没有半点味道。
柴嫣嘻嘻一笑,索性坐在他身边,“嗜酒如命的离歌笑连酒的味道都尝不出来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离歌笑道。
柴嫣扳着手指头道:“第一,你要死了;第二,你的心要死了!”
微笑,离歌笑喝酒,“小嫣,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大叔了?”
柴嫣道:“大叔?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大叔的吗?”
离歌笑道:“被人叫做大叔可以老的更快一些!”
“哎呀!”柴嫣故作惊讶道,“你想老得更快些,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听出小嫣话里的讽刺,离歌笑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有时候偶尔会这样想想……”
“我知道!”柴嫣道,“你现在很难受,让我来猜猜你的想法,好吗?”
顿一下,离歌笑点头。
“首先,你好不容易忘记的人回来了,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甚至在内心深处你希望如忆姐姐不要回来。当然这个想法有损离歌笑的形象,你应该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柴嫣一板一眼说的非常认真。
离歌笑拿酒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这样隐秘的心事竟然被小嫣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