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人，请问需要些什么？”一个声音甜美身着白色短裙的女仆站在莫虚的旁边，脸上挂着犹如天使一般的营业微笑。

假如你很好奇为什么在一个严肃凝重的气氛下会突然出现女仆这种神秘奥妙的生物，答案是我们正坐在一家名为“AngelService”的女仆咖啡店里。

由于莫虚肚子的强烈抗议，我迫不得已只好把他带来这个玲奈放学后经常打工的地方。毕竟浅雾市还没有达到四处遍布那种连锁式快餐店的程度，私人经营的餐厅反而更常见一些。

只不过今天玲奈并没有在这，因为每逢周末她就会去神社帮忙，也算是另一份打工了。

据她说最近去神社求签的人越来越多了，难道现在开始流行求神了吗？还是最近大家的运势都不怎么尽如人意呢？玲奈的回答是

“有很多人喜欢来看巫女。”

我想如果撇开商业价值，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这都是相当糟糕的一种理由，神灵们应该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参拜而高兴的吧。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自从遇见眼前这个正眯起眼睛用人畜无害的笑容和女仆开玩笑的男人，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呵呵，您真有趣。”

“那么就给我来这个‘lovelovelove蛋包饭’还有那个‘银河大可爱沙律’吧，再来一杯‘萌萌果汁’。对了，介意留个电话探讨一下女仆装的哲理吗？”很明显莫虚的本性已经被眼前这个可人的女仆完全激发出来了。

萌萌……给我呛死算了你个混蛋。

“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把私人电话留给主人们的，不过如果您一定想探讨问题的话，随时欢迎您过来进行一对一指导喔。”女仆的笑容似乎可以轻易渗透人心。

不愧是职业的……

“那么这位女主人有什么需要吗？”保持着天使笑容的女仆转过身面向我。

“请给我一杯橙汁。”

他点的那些我可说不出口。

“好的，请稍等。”

色泽鲜艳的食物全部上桌之后，莫虚说了句“我开动了”就大口吃了起来。

“我们不应该马上去惠理那看看吗？”

“等一会也没关系，这里还有没做完的事呢，不吃饭我可没力气。”说着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端拐角处那些围观的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我想在满足了好奇心之后没人喜欢在血腥的地方一直待着吧。

“你已经尽力了……”吃的津津有味的莫虚突然冒出一句。

“离下一次的魔障的‘显形’还有一些时间吧，现在再让我去……”

试一下，不能放弃希望。我想这么说，但他却挥了挥叉子打断了我。

“你也看到了吧，留了那么多的血，想救回来的话相当困难……这是我的过失。”

“……”

“魔障以人心的负面感情为养料不断壮大，她的内心正在被侵蚀，而且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如果一开始发现她是特别案例，我就不会给你机会延长‘协调’的时间，那样也不会有重度伤者的出现，所以这是我的过失。”

难道我就没有过失吗？

因为我没有按照约定成功找出魔障隐藏的缝隙，眼睁睁看着伤者出现。如果当初不去要求莫虚给自己机会，说不定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承担不了的责任……”想起他那时候说的话，我不住握紧了手。

“按照我所说出的解决方法，你的步骤几乎没有差错，就外行人来说都可以得到一百分呢。”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对我笑了下，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吃完了。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笑容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不适，难道不是装出来的吗？

“剩下的就是交给我了，你可以回家等消息了……虽然想这么说，不过你还是会跟过来的吧？”

“嗯……”

这是当然的吧。

“那么走吧，在那之前先把那些烦人的东西解决了。”

莫虚叫来刚才的那位女仆结账顺便又调侃了几句，打了声招呼便走出店门，而我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

让我意外的是他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回到了刚才人群密集的那个案发地。

受到事件的影响，附近的商店都已经早早停止了营业。我回头看了下身后的那家女仆咖啡店，店员们都换上了便装正准备关门。

原来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批客人了吗？

“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向四周张望了下，醒目的警戒线还固定在那里，旁边只有一个守夜的警察。

“当然是把那些解决了。”他伸了伸腰似乎是在做热身运动。

“Residue么……”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那些肆意扭动的黑线配上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真是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你要怎么办？警察还在站岗呢。”

“直接向他打个招呼就好啦。”说着莫虚便向那个站岗的警察走去。

由于已经接近深夜，原本应该空旷无人的马路上逗留着一个女生还有一个穿着奇装的男子这本来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打从我们在那里出现开始，那个站岗的警察就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们。

“嗨，警察大叔。”莫虚笑嘻嘻地靠近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

“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是哪家的孩子？”他显然觉得他很可疑。

“我捡到一样东西好像是证物哎，想交给你。”莫虚伸出紧握着的拳头。

“噢？是什么？让我看一下……”

“……”

没等他说完莫虚的另一只拳头便迅速打在了他的小腹上，我呆愣在原地看着警察的身子像失去重心的木偶瞬间倒在了地上。

袭警啊你！

“你……你不是要给他看证件的吗？”

“哈？哪有那种东西。”莫虚随意的拍了拍手。

“没有？你不是那个什么特别委员会的成员吗？”

“你有见过秘密组织会有什么公众于世的举动吗？让他躺一会很快就好了，一个照面的时间醒来了应该也想不起来。”说着他便轻松地跃入了警戒线里。

“不……这是犯罪吧……”

你完全搞错问题的性质了吧。

“没人看见不就没事了？好了，你可别进来喔。”他摆了摆手示意我离他远一些。

你这个家伙没把我当人看吗？

“那么开始咯。”

！！！

“这是……什么？”

虽然我想尽量抑制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简直让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干了什么？”

“如你所见，消除这些Residue罢了，把这些继续留在这的话也会造成一些麻烦的。”莫虚“嘿”的一下跳了出来。

“嘿……不是这个问题吧！我是说你到底怎么办到的？你只是用手……那些就没有了……不会全部跑进你的身体里了吧！”我惊愕地打量着他。

如果我的视网膜没有任何损坏，那么刚才我所见到的就是莫虚在说出“开始咯”之后，面无表情地用单手抹向那些在血水上摇曳不定的Residue，有如蜻蜓点水般简单连贯的动作，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东西就全都不见了，仅仅是用了一只手。

“怎么可能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只不过是一些残渣罢了。”他似乎对自己所展现惊人的一幕不以为然。

“不……用手去碰那些就解决了，这也太……”

太奇怪了吧？还是这种名为Residue的东西其实很弱？

“起码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喔，因为我的‘绝技’……”

“救命啊！！！妖怪啊！！！救命！！！”

！！！

突如其来的求救声中断了我和莫虚的对话

“不好……”他紧锁眉头看了一眼左手手腕处正发出微弱光芒的银色手链。

“在那边！”我发现了求救的方向。

“走吧，你的好朋友来找我们玩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