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今天我来洗碗吧。”我开始收拾碗筷。
“今天不忙吗？放着就好了。”奶奶显然不太愿意让我干活。
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娇纵，从小就在奶奶背后学着各种家务，毕竟大多时候都是两个人生活，单靠她一个个也未免太辛苦了点。
“没关系啦，说到有事…等会的确要出去一下。”我拧开水龙头倒了少许洗洁精开始擦盘子。
“哦，不带回家让我看下吗？”
“带回家？什么？”我有些莫名。
奶奶喝了一口茶，接着用淡定的语气说道：
“男朋友啊。”
“叭啦。”低闷的声音从我手中传出。
稍不留神，还沾着泡沫的盘子奇怪地分成了两半。
“……”
“……”
“明天再去超市里买一个。”奶奶又喝了一口茶。
“嗯，知道了。”我转过身低头继续剩下的清洗作业表示自己的歉意。
“不对啊！所以说奶奶，完全就没有什么男朋友啊！”
差点就搞错重点了。
“没有吗？”
“根本没有男的啊！”
“小悦…奶奶觉得很失望。”
“怎么了…”
“虽然我觉得自己得思想不算太守旧…但是…”
“…但是？”我咽了咽口水。
“但是…我也不太认同那种同性之间的特殊感情之类的…所以说…”
我被眼前这个思想开放到一塌糊涂的祖母彻底打败了。
”所以说…没有所以啊！完全搞错了了啊！我只不过是去惠理家做考前复习啊！”
“啊，是吗？”
“当然是了！奶奶真是的！”
“…盘子。”
“什么盘子？”我顺着奶奶的目光低头看下去，又一个盘子再次奇怪地分成了两半。
“干脆把整套换了吧…这些都不要了。”
“我知道了…”
每当激动的时候总控制不好力度，下次得好好注意才行。
看来盘子的钱必须要从零用里扣了。
我把四片盘子收进垃圾袋，又收拾了下餐桌，和奶奶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出门了。
“怎么还穿着校服？”奶奶似乎觉得我应该换上便装。
“太麻烦了嘛。”
“真是的，完全没个小女孩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的确是觉得太麻烦了，再说在这里校服也并不是那么显眼的东西，很多时候甚至连周末也会看到有许多学生穿着校服在外面玩耍或者结伴在大街上购物。
说道校服，我喜欢这座小城市的理由之一便是完全不用警惕那些可能在太阳落下之后才会出现、对特定服装有着某种特殊情节的陌生人。
不过就算出现了对我来说也不会有问题，当然我一定会先试着用和平的方式去解决。
出了家门，我便快步向着惠理家走去。
我想仅仅从分开到出门这点时间，惠理应该不至于会胡乱行动才是，毕竟我们都约好了。
不过必须承认，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慌乱。
万一惠理不在家怎么办？或者已经出现了受害者...
我加快了脚步。
我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像贴身保镖那样24小时紧守在惠理的身边，甚至直到现在我的心底依然存有一丝希望，我希望莫虚只是一个受雇于那种整人节目的主持人，他口中所有的事只不过是愚人节之前的暖身活动。
但愿一切都只是针对我的恶作剧。
然而，这些都只是我的希望而已。
由于我的家和惠理家相距并不远，没过多久我已经看到了那幢熟悉的建筑。
正当我心急火燎地准备敲门来确认惠理是否还安全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股冰冷的视线，仿佛自己正被人在暗处窥视着。
我放下已经悬在半空中的手，转过身疑惑地望着自己刚才感觉到那股视线的来源，可眼前只有墙边那根孤零零的电线杆。
我并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感觉，而是慢慢地朝那走去，不过电线杆的背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站着一个猥琐的可疑人物。
自从遇到莫虚之后我觉得自己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家伙说不定是灾星呢。”我心里犯着嘀咕。
当我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掉头就走的时候，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嗨，你在找我吗？”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张令人印象深刻而且讨人厌的脸。
他竟然还啃着饭团。
“...你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站在地上吗？”
这家伙果然是个怪人，不是体质，而是心理上的，我肯定。
“如你所见那样并没有意义，只是躲在电线杆后面的话连刚上小学的孩子都会觉得可疑吧。”莫虚似乎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普通。
你也知道你很可疑啊！
还有如果你认为如果躲在电线杆上就不会被当做怪人那就错了，完全是更可疑了啊！
“你不怕触电么？”
高压电触电的事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过为了监视别人而爬上高压电线杆却是足够稀奇的了。
“你不知道吗？我们都是绝缘体质，根本没必要担心电流。”莫虚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真的！？”
鬼才信你呢，再怎么特别是人这一点还是不会变的吧。
“怎么？不相信吗？”
“不相信。”
我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不过显然我做不到。
“没办法，给你看看吧。”
他说完便伸出左手慢慢地向高压电线靠近，右手还抓着那没吃完的半个饭团。
“你要干嘛！？”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这家伙肯定疯了！
“别...”
我想大声阻止他这种幼稚的证明举动，可他之后的反应却让我立即后悔了。
眼见莫虚的手马上要碰到高压电线的时候，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他停下了那种危险的表演，把头转向了我，翘起嘴角笑了一下说道：
“怎么可能嘛。”
“......”
我要被这家伙给气疯了！
“你不仅恶劣而且还喜欢自娱自乐。”我气势汹汹地对着他。
“只是饭后运动罢了。”说完他捏了捏手里剩下的饭团从高空丢向了旁边的垃圾箱。
还进了！
你是职业飞镖运动吗！？
不对！原来你是把我当成跑步机那样的运动器材了吗!?
“浪费粮食的可疑人物...我可没时间跟你瞎扯。”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和惠理约好的时间了。
都是他害的！
“说什么呢，我可是从不乱丢垃圾的良好市民。”
居然还不承认？你不知道浪费食物个丢垃圾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联系吗？还是你就是把食物当做垃圾了？那你刚才不就是在吃垃圾了吗？
果然是个混蛋！真是气人。
“放心，她没出来…我可是专业的。”莫虚望着惠理的家门说道。
不活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转身走到了惠理家门前，按下了门铃。
“惠理，是我。”
不一会便从屋里传来一阵小跑声。
“你来啦阿悦，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刚想打电话给你。”惠理笑呵呵地打开门。
“抱歉…路上遇上些事所以来晚了。”
“碰到熟人了吗？”
熟人？浪费粮食的人才和他熟呢！
“啊哈哈…差不多吧…”
“快进来吧，点心我也准备好了。”惠理拉着我的手催促我赶快上楼。
“惠理你实在太好了！”一想到惠理亲手做的点心我就激动不已，她在烹饪课上烤的饼干可是有着连老师也赞不绝口的地位。
虽然之前也和小爱她们来过惠理家几次，不过我仍然不住四处张望着。
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家具合理的布置使得原本一间间偌大的房间并没有任何空旷的感觉，就算是第一次拜访看到这些，也不禁会让人怀疑这家的主人是否是一个职业的装潢设计师。
不过惠理的父亲其实是一位医生，听她说好像还是在中心城市一家非常有名的医院上班。
只不过我从没见过就是了，就算是在家长会上也没有。
作为优秀的医生当然是非常忙碌的，更何况还在外地，可以说惠理的状况和我非常相似。
对了，忘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惠理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惠理是一个早产儿，她的母亲在刚生下她之后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据当时的医生说是体能不支，能够安全的把惠理带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我想惠理的母亲一定是一个相当伟大的人。
出人意外的是这些都是惠理亲口告诉我们的，我想这不仅仅是基于我们几个的友谊，最重要的是源于她自己的坚强。
其实比起惠理，我实在太幸运了。
从不缺少奶奶的疼爱，父母归来之后也会用幸福把我围得密不透风。
“坚强？那不过是孤独的影子。”莫虚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正确，但是惠理…
一定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
“剥开表面，找出隐藏在她心底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空隙…魔障就在那里！”
我明白对我来说这是唯一可惜接受的解决方案。
“阿悦？想什么呢？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回过神的我看到惠理眼睛一眨一眨好奇的盯着我。
“啊…不，大概没睡好吧，有些不集中。”我尴尬地笑了两下。
“也是，你昨天都没怎么睡吧？也已经复习得蛮久了，吃点东西吧？我去倒杯果汁。”惠理站起身子。
“不…不需要了，最近正减肥呢…”
“哎？你也要减肥吗？以前从未在你嘴里听到过关于减肥的词呢。再说你不是蛮瘦的吗？”她笑了下坐了回来。
我要减肥就那么奇怪吗？
“最近奶奶的料理太好吃了…哈哈…”
“这样啊。”
“我说惠理…”我正起身。
“嗯？”
“最近…没有什么心烦的事吗？学习…或者家里的…”找不到借口我只好正面出击了。
“心烦的事吗？一定要说的话，会长他最近老是缠着我要我接班呢…老实说我并不想参加下届学生会长的选举，还有很多人希望可以担任那个职务不是吗？”
“会长吗？他也是好心…我想如果惠理参加的话那个选举也可能会变成形式上的，毕竟大多数同学还是希望你担任会长一职的。”
那个会长吗？恩，的确是擅长死缠烂打的高手。
“所以我才拒绝了，这样的话对其他参加选举的同学来说完全没有公平性可言。况且现在副会长的职位已经能让我处理事情的时候方便很多了，没必要再去争夺那个头衔。”
难得见到惠理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她对自己的想象相当坚持。
“所以说这只是大家的好意啦，就算只是副会长你干的事还是最多的吧，如果是会长的话就可以合理分配每一个学生会成员的工作了，我认为在学校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你继续担任副会长在一些工作中不停给会长提意见那样也会造成困扰的吧？所以惠理，这并不是谦让的时候，而是大家为了让你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更好地帮助更多的同学的机会。”
我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当然不是以学生会体育委员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劝她。
“帮助更多的同学吗...？”惠理沉吟了一下。
“是的，这可是爱戴喔，我们可没有这种荣誉呢。”
“什么嘛，明明阿悦的人气是最高的还说这种话，你和小爱两个人也完全可以来担任的吧。”
“人气？我怎么没感觉到。要我当会长？我可没有那种领导天赋...”我用力摇了摇头。
让小爱当学生会会长？惠理你不怕整个学校变成全国著名的黑暗份子聚集地吗！？
“你不知道？一年级的女生里有很多都是你的饭喔。”
“一年级...女生...？”
突然我有种掉了钱包的失落感。
“总之我不擅长管理之类的，会长已经拜托了很多次了吧？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他今天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成为学生会会长就可以每天享受别人喊自己‘会长大人’的待遇。”惠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会...会长大人？谁会那么叫啊！？
看来会长他也已经无计可施了...
“嘛...他只是想早点找到接班人罢了，说明会长他还是蛮尽职的...”
“我明白了，既然阿悦都这么说了我会和会长好好说的。”
“我们也会在背后支持你的喔。”
“知道了，谢谢啦阿悦。”惠理微笑了下。
“没事啦...”
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是想谢谢你担心我。”
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虚假，原来惠理其实也是一个细心的人，只不过还是没有...
“不...没有啦，只是怕你因为这事而苦恼，这可是好事喔！啊哈哈...”
“我很好噢，所以放心吧阿悦，我没事的。”
看来我并不能简单的糊弄过去。
“是吗？”
“嗯。”
“你的爸爸最近还没有回来过吗？”
从学校的问题上来看似乎惠理并没有太多的困扰，剩下的就是家庭...
“上个月回来过一次，我们在外面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回医院了。”
“是吗？你爸爸真是辛苦。”
才待了一天么？
“因为需要他的手术太多了，没办法呢。”
我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多久以前呢，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叹息。
“很快就会回来的啦，你看我也在等我妈妈回来和我一起去买衣服呢。”
“我没关系的，已经习惯了，而且爸爸他这几年回来的次数也已经变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她站起身。
“我帮倒杯水吧，说了这么久都没喝过呢。”
“惠理！”
我想告诉她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想让她知道自己所遭遇的状况，可是...
“什么事？”
“如果...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好吗？我们可是有四个人的动力。”
可是说出那种连自己都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我明白，阿悦你最近太容易操心了啦。”
“那个...水就不用了啦，复习的也差不多了，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也得快点回家才行，否则奶奶要唠叨了。”我看了看挂钟发现已经快要11点了。
“那好吧，送你到门口吧。”
“嗯，那麻烦了。”
我在门口和惠理告了别，示意她早点进屋休息，于是她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我并没有急着向家走去，而是来到了之前那根电线杆的旁边，意外的是上面已经没有了莫虚的身影。
不过我知道他就在附近，因为他不会放任他口中的‘目标’不管。
“莫虚！”由于离惠理家很近，所以我不能叫得太大声。
但我相信他听得到。
“结束了？”
果然出现了。
“嗯。”
结果这次是出现在隔离墙上吗...
“有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发现？”
“不...没有...”
不论哪方面的问题，惠理的回答都相当的让人放心，起码我看不出来。
“我想也是，准备放弃了吗？”
“怎么可能...才一次罢了，明天我还会来的。”
“你可真是死脑筋...”他“啧”了一声。
“要你管...那晚上...”
问题是我离开以后的时间怎么办...
“就算你在那我也没有离开过。”
“是吗...谢谢。”
这种时候除了拜托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从你嘴里听到感谢的词语真是让人振奋。”他伸了个懒腰。
“不喜欢就闭上耳朵...那么我先走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万一...万一出事了你要联系我才行，把你的号码给我。”我向他伸了伸手。
“号码？”
“手机啊！你没有吗？”
“我不喜欢那种高科技的东西。”
这人真奇怪，假如你要出国打算游泳抵达目的地吗难道？
“我是徒步来到这座城市的。”
真的假的！？
“骗你的。这是我的号码。”莫虚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你...”我一把拿了过来。
连个名字都没有...这家伙果然很没礼貌。
“那么明天见了，再见。”我并不想和他在深夜攀谈。
回到了家，我发现奶奶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我想也没有必要再吵醒她了。
洗了个澡希望可以消除了一整天的疲惫，不过心中的担忧却依然挥之不去，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没有精神的话什么也做不了。”我心里默默念道。
在那之后的十天我继续打着考前复习的名义去惠理家拜访，但仍然一无所获。
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莫虚的态度，与心急火燎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的他除了坚守岗位之外没有任何的行动，对于之前与我商量好的解决方案也没有进一步提议，只是单纯地看着我如何绞尽脑汁想从惠理口中得到关于她心中魔障的信息，只是等待着。
我在第四天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可他的却回答差点让我抓狂。
“我觉得惠理看上去在正常不过了，你确定是她的问题吗？”
显然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对他之前所说的话有了一些怀疑，毕竟没有亲眼见证过。
“是吗？”
“真是的，你这算什么回答啊？我说，你不想快点解决完成你的工作吗？”
现在他这种冷静的样子让我有些受不了。
“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等着就好了。”
“等着...”
“等什么？难道非要等到惠理不受控制的时候才可以吗？你就不能说些其他的好办法吗？”
“想早些解决也可以...等到你放弃的时候。”
“你！”我瞪着他。
我被他惹恼了。
“放弃？算了，我自己会找出答案的。”
“祝你成功。”
“哼！”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我连招呼也不和他打了，待人冷漠以戏耍别人为乐趣的可疑人物实在不值得我去深交。
由于今天是周末，我并没有急着赶往惠理家，而是在晚饭过后看着电视，因为惠理也说了“现在的阿悦不仅像贴身保镖，更像是心理咨询师”的话，看来太频繁也未必会有好效果。
不过我依旧会在老时间赶过去，什么都不做可不行。
正当我准备发信息告诉惠理“马上要过来了”的时候，晚间新闻的报道却把我震在原地发愣。
“本市今天傍晚发生一起严重伤害案...据现场发来报道，受害人由于在事发前醉酒过去毫无知觉，没有进行任何抵抗，全身被利器划伤数处，受害人现在正被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进行抢救...警方暂时没有发现有关本案的目击证人，搜查队正全力搜捕行凶者...”
......
受害者...
不，还不能确定...可能是普通的行凶案...只是偶然的巧合罢了...
对了！莫虚！
我连拿出手机打给给莫虚。
“喂！？在吗？”
“嗯...”
“惠理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她没出来过...”
“是吗！？还好...”
我呼出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
“我知道能你可能是看了新闻才这么说，但是很遗憾...看来是我大意了...”电话中竟然传来他的叹气声。
大意...
“你在说什么呢！？”
不，不可能！明明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着！
“你知道案发现场吧？我在这等着，你过来用不了多久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我对着手机大声地叫着，激动地转过身正好看到奶奶正奇怪地盯着自己。
“是她干的。”
“你不是说她根本...”
“你现在过来吧，电话里讲不清楚，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他挂了。
“我出门了！”我没有顾忌奶奶疑惑的表情直接朝着门口奔去。
为什么？为什么说是惠理干的？为什么要说惠理的坏话？
明明比谁都要努力，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只是想保持这样的生活就可以了，难道这也算是奢望吗？
“回答我！莫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