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一直坚持地下到了晚上,明亮的月亮却被黑云遮住了,只能散发出极为暗淡的月光。呆在家门外的滕源雪却无力伸手把门打开,她不敢进去已不属于自己的家,她不敢面对不属于自己的亲人。饥寒交加的她最后晕倒在门外。
屋内,因担心滕源雪的金然哲一放学就随雅瑄回家等待了,可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等的奈心已经没有,金然哲从沙发站起来,说道:“滕伯父、滕伯母、雅瑄,我得出去找找看,都已经这么晚我不放心。”说着,就往们地方向走去。
“阿哲,我也去。”雅瑄随手拿上沙发上的大衣也跟着走去“爸、妈,你们在家,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嗯!你们小心一点。”滕伯母叮嘱道。
两人开了门刚要踏出第一步时,倒在地上的滕源雪就映入他们的眼帘,金然哲马上上前把她抱进屋内。一阵忙乱过后,渐渐恢复脸色的滕源雪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滕伯母见其已醒,心里的一块大石也总算放下,轻轻地抚摸那一道道伤痕,滕伯母的眼泪也悄悄地滑下。
“妈!!”。
如此脆弱,如此受委屈的心灵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紧滕伯母就猛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这么一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妈,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么会没事呢?都成了这样,浑身是伤,衣服也破成这样,会不担心吗?”滕伯母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痕,心里千万般的自责。
“老婆,你就别这样,让小雪放心好吗?”滕伯父拍了拍滕伯母的肩膀让她注意一点,接着又说道:“小雪,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谢谢您,爸爸。”
丰富的食物裸露在眼前,滕源雪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左右开弓、狼吞虎咽,坐在旁边的四人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她终于有胃口,但又担心着她的吃法会咽着。
一轮填饱肚子工程过后,滕源雪打着嗝瘫坐在椅子上,偷偷望着四人对自己今天所遭遇的事情讨论。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鼻子也是一股酸,拥有太多的爱,她害怕会守不住,会失去。这一秒虽很幸福,但有谁又能保证下一秒也会同样同样幸福呢!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关心只不过是出于那十八年来的亲情,时间会把它们冲淡,不会长久存在。
“爸、妈。我有话要跟您们说。”滕源雪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沉重的语气像似为某个决定而铺垫。
“什么事?小雪!”滕伯父慈祥的样子倒映在滕源雪的眼球。会舍不得,但滕源雪知道是非做不可。
“爸、妈,其实是我回来是、是想收拾行李,我会搬出去住,我已经打扰您们十八年,我不想再打扰您们。至于您们的——”
“小雪,你——”
“爸,听我说完好吗?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是无以回报,但我会尽我毕生最大的能力来报答您们,虽然我无缘做您们的亲生女儿,但您们永远都是我的父母。有很多的舍不得,但我不可以再这么自私,我已经霸占雅瑄的位置十八年,占有了原本属于她的爱十八年,是时候该还给雅瑄。我今生最幸运的是拥有这么温馨说完一个家,它将会是我永远最美好的一段回忆。爸、妈,请容许我再一次这样叫你们,我爱你们。”
“雪,你大可不走,爸爸、妈妈他们都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也是,你不要走好吗?”雅瑄握住滕源雪的手,乞求地说道。
“对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很危险,我们会很担心。”金然哲也跟着说道。
“是啊小雪,你不会是想看到妈妈为你担心害怕的样子吧?雅瑄是我们的女儿,你也是我们的女儿,哪有女儿还未嫁就不跟爸爸、妈妈住了。小雪,你就留下来嘛!!”滕伯母也发言。
“爸、妈,雅瑄阿哲,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我有我的不得已,我有我的生存之道,你们可以尊重我的决定好吗?”
四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无从说起,就算有千万个要她留下来的理由,却对她千万个要走的理由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
“好!小雪,你要走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的几个条件。第一,要等到明天才可以走,天已晚就在这里睡一晚;第二,明天是星期六,你必须和雅瑄、阿哲他们一同去帮你找房子;第三,你得接受我和你妈妈对你的在校继续教育,直到毕业为止。能做到吗?”滕伯父郑重其事说道。
滕源雪知道爸爸是担心她才会这样说,无法拒绝唯有点头。
“那我该走了,明天我会过来接你们。那伯父、伯母,雅瑄,雪晚安!”
送走金然哲后,也目送爸、妈回房睡觉后,雅瑄拉着滕源雪来到前院的亭子里坐下,雨水从亭子顶部的瓦片滑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四周雅瑄抿了抿嘴,望着憔悴的她真是千万般的罪恶感,自己的存在会带给她如此大的伤害。
“雪,我知道你有呢的自尊,有你的决定,打这些话我还是要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看见你能拥有爸妈的爱,我真的很羡慕你,也很妒忌你,为什么你就能拥有爸妈的温暖,而我却没有,在孤儿院里,哪里没有爸妈的温暖,没有孩子们幸福的笑意,有的也只是一个人孤单的身影,每到晚上我总是趴在窗前遥望着远方的星空,猜想着爸妈的样子,也曾为他们找上千万个;理由,告诉自己他们并不是故意抛弃自己,而是情非得已。我害怕晚上,我害怕一个人,害怕孤独的来袭,害——”
“雅瑄,你现在不用害怕,那十八年我无法弥补,也无法尝还,但以后的每个十八年你都不再孤独,也不再猜想,那些温暖会环绕在你身边。”滕源雪打住了雅瑄的说话吗,低沉地说道。
“那些温暖是会环绕在我身边,不过是用你的痛苦换来的。它虽然是我快乐的源泉,但同样也是我痛恨自己的根源,当初要是知道我的存在会带给你如此大的伤害,我宁愿自己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中。当今天上午听到泰华说你被人欺负时,我就更痛恨自己。我这么刻意给我最好的姐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呢?雪,我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已无法挽回,但请容许我以姐姐的身份给予你保护好吗?”
“嗯!姐姐!!”
“妹妹!!”
两人深深地紧抱一起,享受来自于姐妹间的温暖,聆听未她们凑乐的雨水声。
……
金然哲静静地躺在床上,仰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脑海里所有的空间都填满了那个无助的滕源雪,随着台面上的一股震动才打断他的思想,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是我,有什么事吗智浩?”
“阿哲你,他怎样?我今天打了很多通电话给她,她都没接,我害怕她会出事。”安智浩憔悴的脸色被光线照射真,显得更加憔悴,一桌放凉的饭菜静静地呆在饭桌上,想必没有得到主人的青眯吧!
“你放心,她现在在家里,明天她坚持要般出去住,不过我们也会帮她,至于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来跟她解释清楚你和江雅静的事,我们和她说,还没开口,她就不愿意听,她的手机在我这,是今天去找她的时侯在草地捡到,估计是她自己放下的吧!”
安智浩无力地摊坐在沙发上,强抑压的情绪仿佛就要暴发出来一样。
“啊哲,我有我不能回来的原因,江雅静的失明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就这样抛弃她不顾,只要等她一好,我就马上飞回来,在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能代我保护她。”
“我可以帮你,但我不希望你伤害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今天的事泰华他们都告诉我,我也叫他们去处理你们就不必操心。但我发觉雪的身世这件事很可疑,我叫啊光去施康那里查过,得到的答案却和滕伯父所说的不一样,我想是发生资金短缺,跟我派出查探的人回报,滕氏企业每天有一帮人在董事会室闹事,可能是资金纠纷,而雅她的身世也很可疑,我打电话过去问她,和伯父、伯母,他们都在闪烁其词,好像在隐瞒什么一样,你就多留意一下他们,还有也查一下,地址我会叫泰华他们明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