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终山关的帅府里灯火辉煌,歌舞笙箫,好不热闹。
左将军秋野貂正在和令支国公子毕卢开怀畅饮,他们一边饮酒,一边对歌妓们的腰肢品头论足。
原来,秋野貂调任无终山关后,令支国王希克托认为机会难得,就派公子毕卢前来慰问,为的是将来有什么事情,在宗主那里有一个能说进话的人。秋野貂的妹妹神狐氏是无终王的宠姬,当然面子大。秋野貂也正想借助令支人的力量,坐上无终国大将军的宝座。就这样,双方各有打算,一来二去,令支公子毕卢就成了秋野貂无话不说的朋友,他经常带些歌妓来无终山关与秋野貂喝酒作乐。
“左将军,都城来人了。”一个亲兵进来禀报。
“都城——来什么――人?叫他――进来!”秋野貂醉熏熏地命令道。
“属下牙克石叩见国舅。”一位黑衣人躬身进来,跪地行礼道。
秋野貂睁着惺忪的醉眼看了看,“你――是谁?你――是谁?”
“国舅,属下是牙克石,我有要事回禀。”
“牙—克石?牙克—石?”秋野貂摇摇大脑袋。
“我是都城里来的牙克石。”来人急切地说。
“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不是派你在都城吗?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国舅,我有要事回禀。”
“什么要事?国王——要死了吗?”
来人环顾四周,上前将嘴贴进秋野貂的耳朵。
“什么?”秋野貂拍拍脑袋,“你――再说一遍!”
来人又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真的?”秋野貂大声问。
来人点点头,“千真万确。”
“毕卢公子,毕卢将军,我们的机会来了。”
毕卢始终看着来人与秋野貂在那嘀嘀咕咕傻笑,看来也是没少喝。
“都给我退下!”秋野貂喝退歌妓。
“毕卢公子,快醒醒吧,我们的机会来啦!胜重病要死了!”
毕卢瞪着眼,直直地望着他。
“都城来人啦,热尔胜得了重病要死!我们的机会来啦!”秋野貂大叫着。
“真的吗?”毕卢将来人拽到跟前。
“是的,现在都城里的大臣们都急得团团转。”
“好,大将军,我们的机会真的来了。”
“不,现在还不能这么称呼。”秋野貂撇着大嘴自信地说,“不过,我会让无终国的上上下下都这么称呼我的。”
“以后,我们令支国就全仰仗大将军了。”
“哪里,哪里,若是没有公子相助,我怎么会这么快就等到这一天啊!”
“看来,宫中的人办事还算顺利。”
“关键是你的那个东西……”
“将军,”毕卢向秋野貂使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将军想要什么东西就会得到什么东西,这就是天意啊!”
“啊,真是天赐良机!以后的行动,我还需要公子的鼎立相助啊。”
“按原先说的?”
“只要帮助库勒登上国王的宝座,就按原先说的办。免令支十年年贡,送小丘邑给你们。”
“大将军痛快,我毕卢也不能不仗义,我会率领我令支三千精兵助将军梦想成真的。”毕卢拱手道,“我这就回去准备,明早卯时,我在关外听大将军令。”
“报!”一个守关兵士跑进来,“报左将军,关内有人来,说是传圣旨的,这是通文。”那兵士递上一条木简。秋野貂接过来一看,知道是大将军府的,“深更半夜的,宣什么旨?放他进来!”“不,将军,我们还是按规矩办,到城外迎接的好。”毕卢劝秋野貂说。秋野貂转了转白多黑少的“蛤蟆眼”道,“好吧,接圣旨!”
来的人正是新任左将军雷克苏一行。秋野貂召集边关将领,打开城门,将雷克苏一行迎进帅府,几句寒暄之后,香案已摆好,宣旨官对秋野貂说,“将军,接圣旨吧。”于是,无终山关众将领按职位高低分成几排跪倒在香案前,听宣旨官宣旨。
“山戎宗主无终王诏曰:
无终山关统领左将军秋野貂将军,镇卫边关,恪尽职守,勤政爱民,为国分忧,朕甚欣慰,擢封渔侯。左将军由雷克苏将军接任并领无终山关统领。即日赴任,不得有误。钦此。”
“啊!?”秋野貂在下面跪着一听,腾地站起来了。
“渔侯,你还没谢主龙恩呢?”宣旨官大惊。
“谢什么恩?你告诉我,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我看这都是花里木搞的鬼!”秋野貂大声嚷道。
几位偏将上来劝说,“将军,您先谢旨再说。”
“谢什么旨?你们告诉我,现在陛下病情如何?”秋野貂继续嚷道。
雷克苏和宣旨官都是一怔,都暗思忖,陛下有病他怎么知道的?
“陛下龙体安康,秋野貂将军,你这话从何而来?”雷克苏反问道。
“不要骗我们了。众位听了,我已获知陛下得了重病,现在……现在恐怕已经驾崩了。”秋野貂带着哭腔说,“花里木为了独揽朝纲,排除异己,以陛下之名来此消我兵权。我们绝不能让他得惩!”秋野貂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痛,把在场的人都弄傻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国舅,您越说越不像话了。陛下念你镇边劳苦,擢升你为渔侯,你不但不谢主龙恩,还生些是非来,你眼里还有陛下吗?”雷克苏大声质问秋野貂。
“你也敢跟我这样说话?来人,给我捆起来!”秋野貂平常蛮横惯了,除了国王,还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于是就大声地嚷道。
几个亲兵欲上前。
“谁敢胡来!我看国舅今天是酒喝得太多了,把他扶下去歇息去吧。”雷克苏大声命令道,“现在,我以左将军、无终山关统领的身份命令你们,谁也不许走出帅府一步,我现在就听取这里的情况汇报。”
众位将军显然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弄傻了,都木在那儿了。
秋野貂见无人回应他的命令,就大声嚷道,“现在帅印还在我手上,我说了算!把这几个假传圣旨的家伙给我捆起来!捆起来!”
众将官里的大多数人还在那儿木着。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三位黑衣牙将,他们都是秋野貂的亲信,他们冲到雷克苏面前就要动武。雷克苏是什么人,这个左将军之职可不是无终王白送的,三拳两脚,搞定。那三个黑衣牙将抱着肚子哀嚎着,滚到一边。这下,帅府里大乱,大家不知道该帮谁好,也不敢走。
突然,只听“哎呀”一声,雷克苏瘫倒在大厅里,大家定睛一看,立刻炸开了锅。原来,雷克苏的后心处被人捅了一个洞,鲜血沽沽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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