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一条大河
晕船。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就算河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水流缓慢，轻微的摆动还是有的，而且竹筏毕竟不是大船，那有那般舒服。队中的神医也束手无策，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治疗。好在呕吐的人数不多，症状也不严重，静坐休息等舟行了半天才就好了。
而最让我担心不已的是那大小８匹马――每船上都是一对母子――反而十分安静听话，一点不适都没有，而且调皮的小马，还好奇的想跳入水中，还好母马护着才不致出现意外。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马是出生于斯长于斯，平时不少到河边嬉戏饮水，也就见怪不怪。后来一想起，马还能做短途游泳这个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初次乘船远游的好奇心一过，大家就无聊起来。活动空间不大，平时最喜欢的相互对打练习武艺也施展不开。读书练字，不是不行，但这个时候，还有点轻微的晕船，这……不是要人命吗？
那做什么呢？思来想去，最后……
“长老，讲个故事吧。好久没讲了，现在有的是时间。”一队员提议。
同船的附合，大声叫好。还没等我开口，后面的却不干了，因为他们听不到或者听不清，只能干着急。
“不行，不能只讲给你们听啊，要不长老您到我们船上来，我们给你捶背，捏腿，我们要求不高，这一路，讲个十个八就行。”
更后面的喊道：“捶背，捏腿怎么够，怎么得也得按个雅座，不问价格，就是雅，有人还给扇风，唱小曲，还不用给小费，你只管讲……”
ＫＡＯ，一个比一个狠。真要像你们说的那样，我还不如投水，直接游回去得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没个决定，我乐得合目不语。
“要不教我们唱歌吧？”耳边娇柔的女声响起。是叶智。
我惊讶的睁开眼睛。她们三女，有意无意都安排在我的船上。“你听谁说的我会歌乐？你们叶族才是姒氏的礼乐传承者。”
“不一样的，我听铁大哥说过，心情高兴的时候，有时你总是会哼唱一些好听的曲，虽然听不明白是什么，不过都觉的很好听。”智儿甜甜一笑。
“你想听？”我故意逗她到，其实心中已经有七八分的同意。美女吗？总是占点优势的，而且眼前之人还是对你有好感的。
点漆似的乌黑大眼，像是会说话一样，一脸的期盼，更是不忍拒绝。当然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要求，我才不会狠心不理。虽然我不会无原则的怜香惜玉，但也不是焚琴煮鹤之辈。以前不唱，那是谁有心情对着一堆大老爷们唱歌，那才是牛嚼牡丹，大伤风雅。
“好吧，你想听什么，我满足你。”我故意拉长声音，微笑的说道。只是对面的女孩显然听不出我最后一句话的歧意。
以为我还会再四拒绝，想着又如何找理由再劝说，那曾知我会这么好说话:“好么，唱一个，求您了长老……你，你同意了？”
说完惊喜的叫道。随后又十分苦恼的皱了皱可爱的眉头，显然在为唱什么而苦恼。
为了不因她想这个无解的问题，而杀死Ｎ多个脑细胞，我好心的嘿嘿一笑：“好吧，我就随便唱一首，不过不好听就别怪我！”
接着我轻轻了清嗓子。
船上的人见我同意叶智的要求，赶紧高呼，叫所有人安静。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们的家都在岸上住……”
未变声的童音，清脆而悠扬，缓缓的飘荡在河面上。这一刻，万物都沉寂下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独立舟头。唱着唱着，不觉潸然泪下，好在我面对着滚滚而去的江水，无人见到。
是的就是《我的祖国》史前修改版。
虽然里面的歌词我来不急做大幅度的修词，但无损这首优美的歌曲的魅力，连最好动的溪铁也静静的安坐下，随着的歌声的起伏，轻轻哼唱。
男孩们或许触动小点，但船上的三个女孩，更具感性，情不自禁的跟着我唱起了第二遍。
经典的永远就是经典。无关时间、空间。
没有歌功颂德，也无刻意夸张，只是用平直的描写轻语吟唱，萦绕旋转。
我刻意的去掉了歌中的高*潮部分，一是我肯定唱不上去，二是我无法解释某些东西。
有人会说干嘛唱这个？一是应景，虽不贴切。二是真的想家了，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难道要我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这首儿歌，还是让我唱“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这首上海滩不成？
龙谷少年自许坚强的男子汗，早就向往着我讲的战争故事里金戈铁马醉卧沙场的男儿本色，所以对抒情的歌也只是欣赏，略一失神后就恢复清明，都觉意由未尽。
“长老，这歌美则美矣，却不够雄壮。换一首吧！”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立刻引来众人的附合。
“是极，是极，优美余，而豪迈不足矣！”这是溪文文，虽然文人自许，内心还是比较闷骚的。
额头立刻挂下三条黑线。我是点唱机吗？
边上三女还在回味曲调的优美，听到大家都如此说，也推波助澜的要求道：“再唱一首吗？……”
我顿时吃不消。
“停！就一首，最后一首了，完了你们轮流唱。”
“雄壮的。”“豪迈的。”
“…”
我想了想，这种歌到不少。但问题是‘老一点’的大家不一定听的懂。那就这首吧，完全是白话文的。最终我也祭起了穿越众最大的优势，什么诗词歌赋，拿来乎悠。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曲调简单，极易上口，歌词直白，也容易记住。只是我的童音，略显单薄点，气势上差不少。
这下手下到是满意了，女孩们是有点遗憾。噪噪嚷嚷的纵说纷芸，击掌拍手，手舞足蹈，更有聪明灵慧的早已记下，开始走腔滑调的唱了起来。
看到越说越热闹，大有让我再唱一首的趋势，我赶紧闭上眼睛，两耳不听身外事，成老僧入定状，不理会别人的搭故意搭讪。这下才放过我。
见无法再次请动长老出手，只得自娱自乐。龙谷少年首先唱了几首不知是什么的歌，因为少年们部分是后加入的，来自不同的部落，也有能歌善舞。接着大家的目标转向了三女，让她们也献歌一二。大概是我在场吧，特别是平时柔弱娴静的叶智，反而最大胆最豪爽，几乎成了她的个人演唱会了。不过遗憾的是，我听不懂。
就这样的欢歌笑语，轻松自在，成为这次远足最惬意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我的嘴角泛起了笑意。有时不用明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从歌声中听了出来。
“鳄鱼！”站在最前面作了望手的队员，突然扫兴的大声喝道。
众人顿时收声，紧张起来，拿起武器半蹲着准备战斗。
露着灰色的背脊，头部只留双目鼻孔在水面，长长的尾巴，轻轻一摆，顺势冲出老远。如果不是了望手注意力十分集中，还真发现不了这像极一段漂浮枯木的东西。
我轻轻的做了个手式，这是早就定下的对策。因为我们不敢过分的远离河岸，势必要遇到巨鳄的骚扰。
轻轻挪动，众人占好位置，主要不是为了能攻击到鳄鱼，而是不想因恐慌而引发竹筏翻船。
那鳄鱼想是远远的听到动静，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等到近处，已经寻不到声响，只有几根竹子漂在水面上。围着我们绕了几圏，才施施然的离开了。
见危险解除，大家这才轻吁一口气，摸了下额头的虚汗，相视一笑，却不敢再大声了。
为了减少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我们操舟的手段也提高不少，少不得稍稍远离一点河岸。
到了晚上，船队已经赶了不少路，决定上岸老过夜，明日再走。谁也不敢在晚上行舟，那同找死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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