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面谈、战书
我站在营背依处的山岗之上，看着远处渐近渐近的一行人。
只有少少的7个人组成使节团，由我族的一支巡逻队引领下，走来。
事先已经告之所有族人，在任何敌人来之前，必须把我们的武器全收起来。就是为了不让其有所觉查，而事先防范。
走近一看。为首之人竟坐在一头坐骑之上。呃，不是马。吓我一跳，如果‘月氏’，已经进化到了有了骑兵部队的话，那仗就不好打了。来自后世的我，太明白骑兵对战争方式的改变了。虽然骑兵对上有一定防御准备的攻坚战不一定拿手。但保不准‘月氏’还有我们不知的杀手锏，新兵种。这才是我担心的。到时猝不及防下，打乱我们所有的布置。
知已知彼永远是战争胜利的最起码要求。从我没读《孙子兵法》，就已经熟知了。但在这个时代，就成了撞大运的行为了。不要说知彼了，连知已都做不到。谁对谁都不了解，战争之间，只是彼此之间的非理智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而后世什么‘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更是影都没有呢。
远远的看到，这个使节，骑乘在一头健硕的水牛背上，趾高气昂的，手持一个做工精细的白蜡杆的长杖。上面束有许多华美的羽毛。随着行进，起浮飘动。这可能是历史上的前期正式的使节由来吧，对于这段失落文明的记载，后世只有从出土的文物中一想大概，所以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后面跟着５个人组成的护卫。竟是统一制式的长矛和一整套的兽皮衣服，四肢有力，脚步沉稳，强壮又凶恶，稳于涂满油彩的脸上的双目，精光四射的打量四周。区区几人就展现不俗的实力。这应该是他们的主力了吧，想以这种武力威慑来打击弱小部落的反抗毅志力。如果一起出动几千这样的精锐部队，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我对这样的武力游行呲之以鼻。没有近身肉搏的机会，在床弩和长弓的双重打击中，只能当靶子一样的被干掉。不过有几千这样有力的奴隶，嘿嘿，那我很多事都能去做了。
一行人来到近前，我被意外一闪而过的，闪着金属的光泽的矛头，吓了一跳。难道他们已经有了可能超越这个时代的金属武器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记得新石器时代后才慢慢进入青铜时代，铁器更是只有短短的３５００年左右的历史。这应该是个巧合！”暗捺心中的不安，安慰自己，好在看到的并不是铜器应有的颜色，还有许多晶体也能散发出铁器一样的色泽。如果‘月氏’已经拥有了铁制兵器的话，那他们早就统一了周围溪河流域大大小小的部落了，强大到根本无视我们的实力。
看来我还是被压力弄得疑神疑鬼。等危机过去，我一定先去找到铁矿，武装好自己。那时我谁都不用怕了。嘿嘿！
厚重的寨门被缓缓的打开。负责接待的‘智’长老，在几名族老的陪同下穿着有着本族特色的衣着，依着‘妇’氏族的礼议，站定在门外50多步处，等候‘月氏’众人的到来。
只见骑着牛的使者，直到跟前才由一位驭者拉住坐骑停下。斜着眼睛，漫不竟心的看着，心想为什么不是族长本人来迎接。因为听说‘溪’族的族长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眼前这个显然够不上美人一说。
远远的看到‘智’长老面色有点不豫。直接无视掉了她的招呼，还高坐之上，盛气凌人的用让人不舒服的目光打量着。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不过这个时代，并无统一的礼议，大家都是根据先辈的传教之下，一代代的改进后形成的。所以长老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按着自己的待客方式，把一行人迎入营寨。
进入内里，没有证求我方同意下，几个随从，就开始四下的乱转。我们开始执行示敌以弱的方针，麻痹这些傲慢者。
这时一名族人悄悄来的来到我的身后，说道：“风长老，族长吩咐，‘月氏’使者已到，请您也一起参加。”
我想都没想的说:“你先去回禀族长大人，说我随后就到。但告诉她，就不要介绍我的身份。这很有用。快去吧。”
点头应诺后，急步离开。
我不想在开战前，让自己的身份被敌所知。‘月氏’就算再瞧不起我们，但如果敌对方出现一个妖孽般的存在，肯定会让他们警觉的，亮点最基本的智商他们还是有的，而且本来这次出使，还有打探底细的任务在。因为这个而对我方展开战前更细心的侦查，而不是像现在可有可无的聊聊一看，使得一些秘密武器装备提前被他们得知，而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最大化作用，就得不失尝了。
我对本部落的保密措施十分的不满。几次使用弓箭的狩猎中，遇到几起外族之人，没有进行回避或别的保密行为。所以难保不被有心人侦知。这种情况，实在让我头痛。
这其实也是我一直不愿把更多更好的想法、技术，转变成现实的根本原因之一。如果没有掌握实权，或者技术要求高到没能被模仿的程度，我是不会再拿出新的东西。不要小看人类的智慧。山寨版不是现代才有的。
母亲带着众长老，来到信使面前。
普一出面，那个使者，就直盯盯着看着母亲和另一美貌出名的长老‘小’。一付色于神迷。
虽然心中暗憎，大家还是出于礼貌，过来见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有的是亲近的。哈哈！”终于回神的使者，打着哈哈的说道。对失礼之处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马上就能吞并我们，那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耐着不爽，一番正式的接见后，来到议事会。我悄悄的当作一名进来倒水的小童，留在一旁。不过我对这个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母亲和‘小’长老的使者，一下子就来气了，要不是母亲使劲用眼神阻止我，我想我等不到那天，现在就收拾了他。
众人按秩坐好，我故意把滚水当然不一心的洒到那使者的手上，以报复。
看到使者有发作之意，‘智’长老首先开口问道：“小族简陋，接待不周，万望见谅。只是不知‘月氏’部落，不远险恶派贵使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对方直入正题，由不得回道：“听闻贵族，富庶一方，远近闻名。单这几年，天寒地冻都不曾损失一名族人，着实令我族的族长汗颜。故派遣本人前来探询一二，好使本族也能安危越冬。一者希望同贵族结友好之盟，二者又闻贵族已备下数千人一冬之吃食，本族长听后不胜高兴，派本使前来领取些过冬之物。不知族长大人意下如何？”
众人听后，脸色一变，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直接就索取，连‘借’字的借口都不用，吃定我们不得不答应。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还是由接待的‘智’长老接口道：“哦，不知贵族长从何听说此不实之信。想必误传而已。去岁虽无人冻死，饿死，但如不是族人和众长老，紧衣缩食，才侥幸艰难渡过。而之前数年，更是岁岁有不少年老体弱者不耐饥寒，食尽而亡。
另，贵使所言，本族现已备下无数越冬物资，更是稽之谈了。如若不信，可以查看一二。
对于贵族结友好之邻，那更应互帮互助，还请贵族能提供些许物资。”
这番说词之前已经商量的定下，而且物资和一些碍眼的也都安放妥当，就算要查看，也会是一无所得的。
更何况索要只是他们的借口，果然。
“哈哈，‘智’长老说笑了。附近谁不知，‘溪’族有位杰出的族长，短短几年，就使困顿落拓的原‘妇’氏族走出困境，现更是接纳不少流散破败之族遗失之人。前时辉煌也将重现！您说呢，尊敬的‘郦’族长？”
一顿夸奖，好像不是来索要问罪的，而是来真心结交。在坐众人当然不会被几句好话，认为这个进门时还不屑一顾的家伙真的来示好。
这个时候母亲不能不接过话来。
“多谢赞誉，实不敢当。要不是诸长老和众族人的同心同力，才渐有起色。当不得传闻所言。不过本族长有信心在大家的支持下，面对任何挑战。”
母亲言中有软有硬，更突出全族同心协力，上下一心，不管敌人多强大，都不会屈服。
“嘿嘿”干笑一声，并不在意母亲的言外之意。他来的目的就是试探和逼迫。如果能接受他下面提的要求，选择妥协，不仅会让这些当权者威信尽失，上下离心，削弱实力，也能使他们试出深浅。如果不同意，那就更有理由开战了。
“我想贵部没明白本人之意吧！本族长是希望你们能提供给我们。如敢不奉，吾必讨之。”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不在顾忌，不过绕圈。
“看来贵族定要强索硬要，这就是你们的诚心吗？”
“哈哈！”狂笑道，“你们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想族人大人好好的想清楚吧，到时几千虎贲之下，连族长都是我族所有的了。”
再不掩饰心中的野心后，大家也不想再同这个出口狂言的家伙多说什么了。又因有人来报，那几个同来的人正在四下里乱看乱走，更有甚者，拉来族人细问。为防意外，决定不再应付。反正大家都弄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屈服同灭族没有多少区别，那只好奋起反抗。现在族人和众长老个个信心十足，恨不得就给这个恶心家伙先来上一箭，所以直接摊牌。
母亲收起礼貌的微笑，郑重的看着使者，冰冷的说道：“既然贵族，毫无诚心，应你所请，你要战、我便战。”
语气掷地有声，听着让人解气。
“哈哈！这个笑话可不好笑。”脸上无一丝笑意，阴沉的说道：“想来贵部，根本没把我堂堂2万多人的‘月氏’放在眼中。既然这样，多说无益，‘溪’族请准备迎接我族的怒火吧！”
说完，抛下手中的使节杖，连最起码的招呼也不打，不礼在坐的众人，拂袖而去。
这样的做派，气的在坐之人个个气愤填膺。虽然‘溪’族已不再如过去强大，但传承自‘妇’氏族的文明，还是很看重基本的礼仪，哪怕是面对敌人。现在受到如此无理对待，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还是被深深的激怒了。
“族长大人说的好！现在就请我们全族装战。让所有人睁大眼睛，看我们是如何打败这个强大的敌人。是时候重掌整个‘溪’河，重现往日的辉煌。”
我乘机灌输‘大妇溪’思想，被激起满腔雄心的诸长老众声应诺。我暗自点头。
母亲在听到我的话后赞赏道：“对，既然无法逃避，那就让我们勇敢的面对吧。姐妹们，重现过去的荣耀，让‘妇溪’族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一族。”
卑谦和退让，不仅没有满足豺狼的贪婪之心，反引起更大的贪欲。这时哪怕还有点点幻想的人都收起了最后的妥协。
你要战，我便战。这就是众人的誓言。
‘壮’长老，捡起那根节杖，狠狠一脚，踹成两段。再无回转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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