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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方

那人,也可以说那和尚,跳出来这人是个和尚,和尚看着狗蛋眼睛直放光,连后脑勺仿佛都兴奋的颤抖,“这都什么人呢,不就打个架嘛,至于嘛”。渐渐的狗蛋找到感觉了,慢慢压制住了和尚,刀刀都在进攻,和尚完全被压着打,只是左挡右挡。

“停,住手,不打了,不打了”,和尚跳开,连连摆手,和尚很郁闷,明明对手就会九招来回的使,但自己就是挡不住。和尚不打了,狗蛋只好收手,还没爽呢。

“你是谁啊,半夜在这练功”

“你一定是一多大师的小徒弟,在下慕容狗蛋,十九岁,梦遗大师说你在后山做功课,不知做的什么功课啊”。这小和尚长得眉清目秀,非常瘦。狗蛋看他年纪也有十八九岁,顺嘴就给自己加了三岁。不知道是功法的缘故还是遗传,狗蛋这一年又长高不少,比和尚高了快一个头。再加上一年来拼命练功,也没时间注意仪表,满脸的络腮胡子,说三十岁也有人信。

“小弟十方,十八岁,我正在不远处打坐练功,不经意间听见兄台你在练刀,一时见猎心喜,就出来过两招,没想到兄长刀法精湛,气力惊人,小弟完全不是对手,兄台不但本领惊人,这名字也很有特色”,这小和尚性格有点活泼,并且自来熟,完全不以战败为意,很自然的和狗蛋称兄道弟,并且那狗蛋名字开起了玩笑,完全不像个和尚。

狗蛋赢了人生中第一次比武,心情大好。“哪里哪里,在下只会一路刀法。名字嘛那是父母所起的小名,他们过世的早没来得及起大名,在下也决定以后就不改了,也算是一个念想”

十方肃然起敬,“兄台高见,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就像小弟法号十方一样”

狗蛋道:“也就对了,不知兄弟你在哪里打坐,我怎么没看见呢,要不然也不会打扰兄弟你做功课了”

“就在那里”,只见斜对面几百丈有一处峭壁,峭壁上有一山洞,几乎只能容一人。狗蛋暗暗吸一口冷气,现在虽然自己觉得轻功怪不错的,但想要横渡这几百丈的距离还是难啊。这十方却说的很随意。你是怎么过去的,飞过去的吗。

话都到嘴边了,狗蛋硬是压下没说出来,在和十方聊天时,不断旁敲侧击的打探。这十方和尚比狗蛋大三岁,不傻很天真,还话痨。

狗蛋深知要在江湖上飘就要有后台,狗蛋没有后台,所以就编了一个,以便宜师父为蓝本,只是女的换成了男的。在狗蛋的故事中,师父是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道人,某一天看见年仅九岁的狗蛋,立即惊为天人,如此资质过人的孩童岂能不收为徒弟,于是狗蛋就拜白胡子老头为师,而白胡子老头知道狗蛋有家传刀法的底子,就专门因材施教只授刀法。故事可说是狗蛋对仙侠小说的一次总汇,只是有个开放性的结局,那就是师父从始至终都没透露姓名,也禁止打听,而且是每隔两年找到自己传授一次。果然十方不疑有它,并对神秘的白胡子道人很好奇。

这十方却是因为和附近的一个门派弟子比武,被罚要面壁一个月,现在才只过了五天,用十方的话说“不是因为打架,而是因为打输了,师父很生气”

“兄长,我看你刀法出众,不如你出面帮兄弟找回场子,出了这口气”

狗蛋心想初次见面就拉我去助拳,看来你输的很惨啊,嘴上满口答应,“当然可以,但是你在被罚思过嘛”,其实心里打定主意,对手实力太高的话就不打。

“没关系,只要我们打赢了就行,说干就干,明天就出发,对了兄长小弟还有些酒肉,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小弟去去就回”,这还是个酒肉和尚,十方约到一个助拳的大为高兴。只见十方噌的一声跳出悬崖,一对金色的翅膀从腰间伸出,以极快的速度飞至对面山洞。

“神仙啊”

狗蛋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一直想见传说中飞来飞去的仙人,现在终于见着了,在这种情况下。而且这个仙人还打不过自己。

难道便宜师父给的秘籍真的是仙家宝贝,练刀诀就能入仙流,想想自从练了大衍刀诀以来的确是力气大增,身轻如燕,运起功来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气顺着经脉流动,狗蛋一直以为那是内力,仙人那是传说中的人物,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狗蛋是想有朝一日成为仙流中人,但从没想过一步登天。

联想起十方刚才的态度,十方明显是把自己当作平等的同类人,原来狗蛋不知不觉已经踏入仙流。前一刻还在艳羡飞来飞去的仙人,转眼之间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分子了,但是自己又不会飞,刚才十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在飞,而且很随意的样子,这到底为什么呢。

饶是狗蛋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惊喜,竭尽全力不动声色,但还是露出点破绽,小脸通红。十方很快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烤肥兔,还有一葫芦酒。这还是个酒肉和尚。

十方很奇怪的说:“兄长为何满脸通红啊,刚才比武时也没有这么红啊”

“你不知道为兄就好喝个酒,一见兄弟你拿这酒葫芦为兄就兴奋”狗蛋顺嘴胡扯,其实狗蛋有时也喝点酒,毕竟是混帮派的嘛,但好酒就纯粹是胡扯了。

“那兄长可有口服了,这可是我珍藏的小神仙刀,乃是酒神派的主打产品”

十方又不知从那拿出两只碗,两人就着烧兔,喝着酒,聊着天,感情简直突飞猛进。狗蛋为了显示自己真实好酒,往往十方喝一碗狗蛋就喝两碗。为了掩饰一个谎言,就要再撒更多的谎。

狗蛋又发现十方拿出的小葫芦,竟然容量惊人也是一件仙家宝物。十方聊起和人结怨的经过,经过并不复杂,十方师徒是佛心宗的弟子,几年前云游至此,造了几座房子住下,免不了和附近有叫个神刀门的修仙门派交往,私下有时十方也和对方的弟子切磋,神刀门弟子众多,不像十方师徒就两人,十方总是输多赢少,最近一年更是没有赢过,这些情况一多不闻不问。但每次输了十方都要被罚做功课。十方看狗蛋也使刀,不由起了心思让狗蛋找点场子回来。

狗蛋也旁听侧击的打探到一些仙流内幕,所谓的仙人就是修仙者,像十方也包括自己都是修仙界最底层的存在,严格意义上说他们还没有真正踏入修仙的门槛,都属于炼气期小修士。那些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能和炼气期的修士有一战之力,而那些江湖上大的帮派,一般身后都站着修仙门派,狗蛋所在县城格局太小,又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修仙门派才懒得伸脚进去,但想李大善人这样的也能隐约接触到修仙门派,甚至能有线可以搭上。

狗蛋莫名其妙的闯入仙人界,以前在县城的三流门派混着限于层次对仙人的了解停留在传说上,现在唯一所持也就是大衍刀诀,对其他的修仙知识简直一无所知,便宜师父没说过,狗蛋也无从了解,通过十方的谈话,终于才算有了些许了解。十方不知狗蛋是菜鸟,但讲话重点不在这些普及知识,所以讲的并不多,更多的是狗蛋的推测。

狗蛋觉得自己的境遇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深山遇仙记》,只是结局大大的不同,小说中的男主角现在一般都和狐仙孤男寡女对坐,而狗蛋我前面坐的是个酒肉和尚,不由又是一声叹息,“实在不行小尼姑我也不反对呀,瞧我这个命苦啊,天哪你不能这么对我呀”

十方不知道狗蛋的龌龊想法,只是一个劲敬酒,而且自己也没少喝,两人聊着聊着越来越投机,简直像是多年老友,一见钟情不只用在男女之间,两个直男之间的友谊有时也可以是一见钟情。

喝到尽兴处拿出棍子舞了起来,狗蛋立刻来了兴致,也抽出刀加入进去,十方见狗蛋舞着舞着有想向自己动手的趋势就跳出圈子,将舞台让给狗蛋。

狗蛋一路大衍刀诀舞了一遍又一遍,心情也渐渐平复,不知是心中愉快还是什么原因,慢慢的那个黑衣仙人又出现了,一遍又一遍的演示刀法,狗蛋一遍又一遍的跟学,终于黑衣仙人的身影慢慢淡去,狗蛋又是一声长啸,啸声持续一百八十息,慢慢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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