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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了理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英俊的弓箭手。他的箭技天下无双,为人真诚豪爽。当时,很多的魔兽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他用自己盖世无双的箭法,杀掉了一个九个头的蛇类魔兽,一个比山还要高的龙头猪身的魔兽,还有许许多多的远古魔兽,导致了一些生物链的断绝。最离奇的是,传说天上曾经有十个太阳,居然被他射下了九个,送给大家取暖。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据说,当时炼金术还没有失传,很多的炼金术师凑在一起,炼制了一颗长生不老的药丸送给了他,以便让他永远的护佑着人类。可是,他的妻子却偷偷的吃下了这颗珍贵的药丸,在一个美丽的夜晚,乘风而去,一直飞到了月亮上。失去了药丸和妻子的弓箭手,伤心欲绝。他用面团包裹着香甜的馅料,做成月亮的样子,在上面刻画上妻子的模样……

宁静的夏夜,天上的斑斓星光呼应着林间的点点流萤,构建出一幅美丽的景象。坐在必露作响的篝火前,云轩缓缓的讲述着古老的凄美爱情故事。

“是为了纪念她?”伦达咽了下口水问。

“不,是画个圈圈诅咒她。”云轩一边回答,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一个英俊的,虚弱的弓箭手。重伤未愈,面色苍白的琥正斜躺在草地上,尴尬的享受着小魔法师,卡利亚大小姐殷勤的照料。

避开卡利亚愤怒的目光,云轩得意洋洋的欣赏着查苏的见面礼——和药丸一起放在黑色箱子里的长剑。古朴的造型丝毫没有掩盖长剑锋锐的气息,月光在剑上流转不定,似一汪泓泓秋水般明净深寒。剑萼上刻着古拙的四个大陆通译文字——名剑狂岚。拔剑在手,云轩得意的摆了几个造型,问道:“帅不帅?啊,帅不帅!”

“衰,实在太衰了!”伦达用崇拜的目光掩饰着自己含混的语音。不住的打着眼色,铜铃般的楚楚美目眨啊眨的,向云轩传达着:“老大,结账啊,我想回黑山城吃熏肉,喝骨头汤啊!”

三年的默契似乎不能让云轩顺利的破译伦达密码。清清嗓子,他对大家说:“很高兴和你们一起继续这段美妙的旅程,为了孝感动天的卡利亚小姐,为了善良的梅尔斯夫人,为了帮我们一见如故的朋友琥完成心愿,为了伦达的熏肉梦想,为了所有的美好都不被践踏,为了所有的师太都找到爱他的方丈,为了所有被凹凸曼殴打的魔兽……我们启程,向西!”

“向西?”三个人的思想被云轩辞不达意,云山雾罩的辞藻带了一个长长的轨迹之后,异口同声发出了疑问。

“是的,向西。去西疆,穿过一望无垠,我们的好朋友伦达的故乡兽之荒野,进入妖精的聚集地梅纳亚森林。贤者之冠,就在那里。别激动,淡定淡定,还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高等剑士云轩携猪头,啊,不,勇猛无双的熊族勇士伦达将会全程陪伴我们的朋友卡利亚和琥,披荆斩棘,不畏艰辛,遇神杀神……”

“真的吗?太好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卡利亚疑惑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我为了掩护大家,被轮回之雾侵袭之后……”。云轩将查苏的话告诉大家一部分,隐瞒了一些会被认为惊世骇俗的秘辛。“就是这样了,如果大家没有疑问的话,我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月亮高过树梢一横指,当月亮高过树梢三横指时,我们准时出发,现在,解散,小便!”

“老大,这不像你的风格,你甚至没有提到价钱,我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脑子被水侵袭了?还是被石头砸了一下?你确定要去西疆?”走出卡利亚和琥的视听范围后,伦达迫不及待的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早知道伦达会提问的云轩微微一笑,这就是他以小便之名带伦达出来的原因。直视着伦达铜铃般的双眼,云轩脸上露出难得见到的严肃神情:“伦达,我们在一起合作三年了,你一直叫我老大,说来惭愧,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甚至不明白除了熏肉,你还想要什么!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的理想或者说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不要给我与食品有关的回答,好吗!”

“理想?心愿?”伦达思索着:“漫卷诗书?红袖添香?大碗酒,大块肉?糟了,又扯上食品了。”温柔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将光芒洒向了林中做思想者状的兽人。良久,伦达抬起头:“老大,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说的理想和心愿什么的,认识你之前,离开家乡的我做过装卸工,建筑工,送过外卖,应征过牛郎……直到和你合作,一起做了佣兵。虽然我们兽人心思很直,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尽管你口口声声称呼我为猪头,并且在言谈之间轻我慢我,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内心潜藏的对我的关爱,你左腿的伤,是为我挡了一箭,你以为我没发觉当时的危险,你后背的刀伤也是为我挡的,你却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所有的任务所得金币都交给我,说是让我保管,其实,你是怕自己贪婪起来让我吃不饱。这些,我其实都记在心里,要说我有什么理想的话,那就是和你一起向前走,度过一段无怨无悔的岁月,无论,前途等待我们的是什么!”“顺便,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尝尝传说中的卡罗拉香肉馅饼。”聪明的伦达自然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你个猪头,是不是看了M国总统竞选必读啊,变得这么会说话!”云轩用强笑掩饰着自己的感动,给了伦达一巴掌,道:“好,那我们就走上一遭,你我一起,兄弟合力!”

“那个,我可不可以,成为你们的兄弟!”怵然冒出的声音吓了真情二人组一大跳。扭头一看琥正站在身后。

“不好意思,潜行是弓箭手的必修课。”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请原谅我的跟踪,我必须要为卡利亚以及她的母亲小心一些。对不起。原本,你们给我的印象,只是想骗钱的佣兵。听了刚刚你们的谈话,我为我以前的想法道歉。无论云轩你去那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伦达口中的你,不会去欺骗一个为了母亲而孤身出走犯险的女孩子!我以逝去的双亲和尊敬的师父起誓,我想成为你们生死与共的兄弟,一起去走上一遭。可以接受我吗?”

“唉,除了长得比我帅这个缺点以外,你这人其实还是蛮不错的!”云轩微笑着平伸出手掌,伦达和琥把手及熊掌放了上去——后世吟游诗人传唱的铁三角,就这样诞生于雾灵之森的边缘。

“顺便问一下啊,云轩你的理想是什么?这次去西疆是为了你的理想吗?”琥问道。

“是的!我的理想是……找个妖精做老婆!”云轩笑嘻嘻的仰头望月,白玉盘般的月亮静静的挂在天空。那也是个月圆之夜吧,那些被理想抛弃却浴血奋战,死不瞑目的袍泽们,请原谅我,我已经逃避的太久了。谁又知道我三年来嘻哈的外表下滴血的心。轮回之雾的侵袭让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临死前我才发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就是死了,我也没脸见到你们。若是在天英灵不远的话,请等待,欠我们的,我都会拿回来的。

三人回到了篝火旁,琥冲卡利亚微微颌首。卡利亚抬头看去,皎洁的月亮跃上了林梢。“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三位勇士。”卡利亚敛身为礼,教科书般经典的的贵族动作,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出发,向西,向西。哎呦!”被伦达抢了台词的云轩一脚飞踹熊人肥厚的臀部后,当先昂首而行。

夏夜的微风轻柔的拂过四人的脸庞,偶尔起夜的野鼠野兔轻轻躲在了一边,看着四个脚步坚定的人迈出这片深林,终它们一生,也无法想象这些人所需面对的种种惊涛骇浪。忙碌奔波的人啊,自在觅食,交配,老死的小动物们,不知道,谁会更快乐一点呢?

云轩回首,看着身后的雾灵之森,想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将要再次转折,亦是思绪万千。卡利亚侧目望望琥那英俊而略显虚弱的脸庞,想起他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刹,心中柔情顿生。琥亦回头望望,心里还在构思着云轩那个画个圈圈的故事,怎样再合辙押韵一些,伦达自然不知这三个人类转的什么念头,兴冲冲的大步前行,等在前面的是打尖,吃肉!

渐行渐远的雾灵之森,依然笼罩着恒古不变的迷雾,离开的四人却不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回到这里。这里,还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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