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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虚假的思念

初音睡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中,大球又对初音的身体进行了一些细微的调整,并重新确认了那份虚假记忆的可靠性。为了以防万一,他把小球中球的记忆也给篡改了。在自信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后,大球将初音的强制休眠给解除了。

“大……大球,您一直在这照顾我吗?”醒来后的初音发现大球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不禁害羞了起来。“恩,因为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呐。”大球逼迫着自己露出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关心的笑容,但,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的初音却觉得大球的笑容十分温暖。两个人就这么不发一言的低着头,不同的是初音在害羞,而大球则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初音,跟着我。”大球牵起初音的手向门外走去,而初音则略显迷茫的跟在后面,一种违和感通过两人的接触传递到初音的灵魂深处,然而被设定成绝对信任大球的初音无视了这个感觉。“早啊,初音,你已经醒过来了?”小球和中球看着出现的初音并不惊讶,很自然的打着招呼。初音害羞的点了点头,随后被大球拉进他的房间里。“大球?”初音疑惑的看着放开她的手坐了下来的大球,而大球则微笑着对初音说:“首先恭喜你终于醒过来。”“恩!”初音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那个……初音,好像我告诉过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吧?”“那!那个!对不起!主人!”初音突然反应了过来,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我太得意忘形了……”“哈哈……没事没事……这次可以被允许。”大球装出宽容的笑容,让初音十分的感激,“嘛,你也看到了,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家变成什么样了吧。”初音看了看四周,发现大球的房间满是灰尘,微微一想也知道了整个房子是多么的脏了。“抱……抱歉!我马上去打扫。”初音立刻冲了出去,而看着他离去的大球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哼哼……没错,就像那样的爱戴我吧,初音……”

按照记忆中的指示,初音找到了存放佣人服装的房间,换上女佣服后开始进行打扫。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但身体是会忠实的记录下人的生命的印记的。现在的初音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她的脑海中有着她熟练打扫这个房子的记忆,但是她的身体却极其笨拙的干着这些家务活。“我这是怎么了……”初音疑惑着,家务活干得十分差劲,这和她的记忆是完全不同的。“喂?初音?听的到吗!”“!啊啊,抱歉!”正努力擦着地板的初音抬头看着漂浮在一边的小球,一脸歉意。“喊了你这么多次了居然没听到唉~~~~~嘛,算了,去把衣服再洗一次好了。”小球说完这些后就飞走了。“是……”初音低声答道,站起来去洗衣服,然而很不幸的是洗坏了不少衣服,被正巧看到的中球罚去擦地板……就这样劳累了一天的初音十分低沉的坐在自己床上,然后大球走了进来。“主人?抱歉……我做得太差了……”初音低下头愧疚的说着,而大球则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着初音:“没事的,一定是你睡得太久了,身体还不适应这些工作。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恩……谢谢主人。”初音略显安心,大球笑了笑后又离开了,而初音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十分的温暖……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初音一直重复着繁重的家务劳动,每天都被中球和小球以各种借口罚去做更多的活,而且大球总是不定时的外出冒险,让初音的生活更加的单调空虚。然而初音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这里是大球的家,每天辛苦的工作只是为了见到大球对着自己发出的笑容。初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戴着自己的主人,只要能看到大球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也许日子就会这样的轮回下去,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在平淡中制造惊变,然后看着人们的反应。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大球临走前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去打扫他的实验室,而两个球又把这件事推给了初音。初音好奇的走进了这个制造了她躯体的地方,寻找着大球留下的痕迹。过了很久以后初音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她开始进行打扫的工作,然后……找到了那块曾经承载着她全部生命和不灭记忆的硬盘。初音好奇的将硬盘与自己身上的数据接收接口对接,开始阅读起里面的数据。“!”“初音……”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初音的脑海中响起,而初音开始觉得头晕目眩。随着阅读的深入,那个温柔的声音越加的清晰,而初音的不安与疑惑也不断的增长着……这块硬盘中记录着另一个自己,或许是真的自己曾经全部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不同,这是段令初音十分怀念,感到无限的温柔和安心的记忆。出于对大球的爱戴和绝对的信任,初音没有相信硬盘中的数据,而是将硬盘带在身边,一直等着大球归来。“欢迎回来,主人。”终于盼到大球回来的初音急切的将硬盘递给了大球,大球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惊恐,“主人……这个东西……里面的数据全是假的吧?”初音看着大球,希望大球能给她一个令她安心的解释。“当……当然!这个只是我一时兴起以你为蓝本写的小说而已,呵呵,不用担心。”听到初音的话后放松下来的大球当着初音的面将硬盘销毁了,而初音也随之安心了下来。但初音心中的疑惑是不会随着硬盘的销毁而消失的,如同平静的荷塘中泛起的涟漪,初音的心不再平静。虽然她相信大球,相信那段记忆全是编造的谎言,但是初音还是不时的回想起那些她曾经拥有的真实的记忆……

平安解决了硬盘事件的大球的野心开始膨胀,他开始觉得初音并没有给他带来意想中的回报——他想通过初音来获得“心”。很明显失败的大球开始了另一个计划……初音是不会知道大球每天都在偷偷地监视她的,她一如既往的干着家务,每天都隐藏起自己心中的波澜,连大球都不知道初音现在的变化。三个月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从大球的命令去图书馆取资料的初音无意间找到了关于地球的资料。“枫?”初音看着作者的名字,皱皱清秀的眉毛后打开了这本书。书中的一切对初音来说很是新奇,而且,初音的心中忽然涌出想获取关于地球的一切资料的念头——初音的灵魂在召唤着她去寻找着事情的真相。于是初音每天都会去图书馆查阅关于地球的资料,这些资料无一例外的全部是由枫所撰写,而且全部没有登记在图书馆的书目里,只出现在初音的身边。很奇怪的是大球居然不知道初音在查阅这些资料,如果知道了也许他会提前自己的计划。但,既然不知道,那么大球就会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下去,而这样正好为后来发生的事创造出了时间。

“欢迎光临!客人!”一天,大球的家突然来了一个访客,初音满是笑脸的打开门去迎接客人。“……”保持低头鞠躬姿势的初音十分疑惑,来人并没有回应她,而且似乎一直在看着她。慢慢的将头抬起的初音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女,十分的惊讶。来人便是枫,受大球的邀请来这里处理一件事情——大球早已判断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初音打量着枫,眼睛渐渐的变得空洞;而枫则静静地看着初音,眼中的冰冷在一点点消退。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大球匆匆的赶来:“好久不见了,方块儿。”“……”枫转过头看了一眼大球,悄无声息的走进大球的豪宅,而初音也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大球疑惑着和初音一起回到大厅,与枫进行交谈。“这次是什么事?”枫再次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初音,而初音这次则惊恐的低下了头。“额……这次是希望你能帮我找个卖家。”大球看了看一直盯着初音不放的枫说到。“……作为冒险者的你,这种人应该认识的比我多吧?”枫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大球身上,眼睛再次被冰所填满。“咳咳……这次嘛……”“明白了……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枫站了起来,最后看了初音一眼后将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后再次睁开,“有一个家伙对你的提案有兴趣,这是联系方式。”将联系方式给大球后枫消失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看来我判断失误了……不过还好方块儿她没表示什么……”大球看着有点失神落魄的初音想到,“不过一切都快结束了……计划就这样继续下去吧。”大球已经决定将初音卖掉了,因为他发现初音无法给予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既然是废弃物,那么自然是要处理掉的。

初音依旧每天去图书馆查阅关于地球的资料,而且越来越不安。那个硬盘中的记忆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和现实发生剧烈的冲突。初音开始害怕起未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她害怕着真相却又渴望着知道真相,就像扑向烛火的飞蛾,明知道危险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向那能泯灭它生命的未来。而就在初音渐渐接近事实的真相的时候,大球终于实施了他的计划——在初音从图书馆归来的路上,一辆车驶到初音的身边,初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车里冲出来的人给推进车中,然后被强行关闭了电源。初音就这么陷入了黑暗之中,被车中的人带往另一个星系。

“这样做真的好吗……”大球站在窗户边,抬头看着天空,蔚蓝色的画布上划过一道白痕。大球目送着那架装载着初音的飞船消失在天际,直到将初音卖掉后他才感觉到心中的失落与空虚,“最终还是这样啊……我终究无法得到‘心’啊……”大球转过身,寞落的走进阳光所无法照耀的阴影之中。

“唔……”当初音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自称为初音新主人的家伙安慰着初音,并且许以种种好处。然而,失去了大球的初音宛如失去了灵魂一样,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那个新主人命令将初音带下去好好地照顾。这个新主人每天都对初音照顾的无微不至,希望用自己的魅力来征服初音。然而,这个新主人,还有大球,太过于小看了初音生命中那无法剪断的思念了。初音每次独处的时候都会想到大球,想念他的笑容和关怀。虽然初音不知道这个思念是不是能传递到大球的心中,但是这份思念鼓励着初音不再害怕。初音每天都思念着大球,这个思念渐渐的强烈了起来,似乎触动了初音灵魂深处的某个东西。每天晚上,初音的梦乡中总是回荡着一个奇怪的声音,久久的重复着。“你还记得我吗……想回到主人的身边去吗……”这个声音再次坚定了初音的决心。于是,初音利用自己现在特殊的地位来准备逃跑,就在新主人即将对初音失去耐心的时候,初音成功的在一个夜里从新的家中逃跑了出来。初音计划的很周密,她早就从守卫的口中知道了今天晚上会有一架由“不沉的战舰”生产的飞机停留在附近,并且有足够的能量带她回到大球星。不过当初音开启驾驶室后,她手足无措的看着复杂的操作界面,因为她不会驾驶。

“不知道怎么驾驶吗?那就由我来吧……”一个似曾听过的女孩的声音在初音的脑海中响起,随后初音的双眼变成了紫色,她的身体则不受她控制的坐到了操纵台前迅速的启动了飞船。虽然初音感到十分惊讶,不过下一刻她就镇静了下来,因为她就要回到她所思念的人身边了。“等着我,主人,我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的!”“切……被发现了吗……”控制着初音身体的意志突然发出了声音,然后初音就看着自己开始控制着舵进行着回旋前进,而驾驶舱的窗户边上瞬间掠过无数的激光。在进行了长达10分钟的闪躲后,负责追击的人终于接到了命令,开始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初音驾驶的飞船,数不清的导弹和激光向初音发射。即使以控制初音的意志也无法做到全部闪躲,很快,飞船就被击沉,爆炸了。

主人……永别了……

“唳——”闭着眼睛的枫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初音驾驶的飞船爆炸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叫声,随后身体消失了。“呵呵……”坐在大殿里的王突然睁开眼睛,面向枫消失的方向笑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看到那个洋娃娃产生‘愤怒’的情绪啊……究竟是谁这么幸运呢……哈哈哈哈……”

寂静的夜空中划过无数的流星,向宇宙的所有角落飞去。这些流星都是初音的身体的碎片,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包裹着而没有遭受到进一步的损坏。很快,随着爆炸的冲击而散落到宇宙各个角落的初音的身体碎片慢慢的开始了移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全部都向一个位置飞去。在这些碎片的航向的尽头,站着全身散发着惊人气势的枫,肉眼可见的能量散布在她身上,似乎在召唤着什么。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初音身体的碎片最终全部汇聚到枫的面前后,枫才停止了能量引导。“用了四分之一的能量才把你找回来啊,妹妹。”枫轻轻吸了口气,将双手放在碎片的上方,而后再次输出能量。奇迹发生了,初音的身体碎片在枫的能量输出下渐渐的愈合了,随着枫加大能量的输出后初音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匀速的愈合。最终,初音的身体恢复如初,而枫却痛苦的蜷缩着身体,轻轻搂住初音的身体。“呵呵,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妹妹。”枫往初音的体内再次输入一股能量用来帮助初音进行灵魂的修复后轻轻挥手,看着初音慢慢的向大球星的方向飘去后消失在了原地。

“初音?!”再次出门准备去冒险的大球惊讶的发现门口躺着沉睡中的初音,大球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心里辗转反侧。“主人……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初音醒来时看到大球坐在一边,顿时泪流满面向大球述说着自己的委屈。“欢迎回来……初音。”大球迫使自己也留出眼泪,然后开始对初音编造着事实。在大球的口中,初音是被一个宇宙犯罪团伙拐卖了,而他也十分焦急的四处寻找她。初音无条件的相信了大球的解释,对她来说主人是她的精神支柱,主人是不会骗她的。将初音连骗带哄的劝入梦乡后,大球叹了口气暂时离开了初音的身边。大球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去想关于初音的事了,可是没想到初音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大球本以为他早已经将那个念头抛出了脑海,但随着初音的归来大球发现当初卖掉初音时的情绪再次爬满了他的心。大球一个人在走廊中徘徊着,心中的嫉妒和空虚不断蚕食着他。最终,大球决定,将初音推倒!大球来到睡熟的初音的初音的身边,抓住了初音的手,而初音也被大球这个突然地动作给惊醒了。“主……主人?”初音惊恐的看着慢慢逼近她的大球,明显的感觉到大球和以前的样子明显的不同。“嘿嘿……”大球坏笑,他终于撕破了伪装,“我可不是你的主人呢,初音。”“!”在初音震惊的那一刻,大球终于完全控制住了初音,手开始了动作。“不……要……啊……救救我啊……”“哈哈哈哈……没人会救你的……”“救救我啊!阿金!”

“咳咳……伊风姐姐……”枫出现在了研究所中,蹒跚着向前走去,终于来到了门的面前轻轻的推开。一个很漂亮的紫色短发的女孩正研究着纸上的数据,听到枫的呼唤才转过身来:“说了多少次了,要称呼我博士……枫?你怎么了?”伊风迅速站起来,扶住枫摇摇欲坠的身体,惊异的发现枫此时极其的虚弱。“没什么……我见到妹妹了……”枫依旧用不含感情的声音说道,然而伊风很敏锐的发现枫的口气中那种自然而然的冰冷已经消失,“为了救她,我消耗了将自身90%的能量……”“真是太乱来了,枫,就算你的能量几乎无限,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做啊,这样会消耗你的生命的。”伊风很着急的给枫补充能量,一边进行着检修一边数落着眼前虚弱的少女。“没事的……她是我的妹妹……”枫无力的抬起手,抓住了伊风的衣角,“姐姐,不要告诉王这件事……”“恩。”伊风点了点头,她明白枫究竟对初音做了什么。“啊,对了,想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们吗?”伊风温柔的替枫梳着头,然后微笑着问到。“是……镜音和巡音吗?”“槟勾~~不过目前还没完成。要不是你上次……”伊风突然叹了口气,她知道眼前的少女已经没有了当时的记忆——为了保证枫绝对的理性,伊风在王的命令下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清理她的记忆。“不……我的未来,和他们没有交集……”眼神变得空洞起来的枫轻轻的回答到。“是吗。”伊风也没有强求,继续为枫梳着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枫,和坐在王座中的王,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大球星,他们同时听到了一个被解放的灵魂的怒吼声从大球星传来,而且两个人同时变得愤怒了起来。下一刻,王出现在了枫的面前,异常愤怒的看着她,而同时枫也抽出葱之哀伤指向了王,眼中的冰冷无限的扩大。“你欺骗孤!”王的愤怒可想而知,作为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欺骗了他,而且对象是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你也欺骗了我……我的王……你居然在初音的程序中写入了毁灭程式!”枫和王对视着,但是出于对王的忠诚,她并没有选择和王进行战斗。“嘛……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吗。”伊风走到两人之间,笑着隔开两人视线的对峙,然后低下头用只有枫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你现在去,初音还有救……如果去晚了……”“!”枫将视线移向伊风,而伊风则微笑着向她点点头。下一刻,枫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而王依旧怒气未消:“伊风!”“我的王,这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总是对枫做记忆清除,她也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寻求依靠的欲望的。嘛,总的来说,现在枫对初音拥有着自我判断行为能力哦。”面对着微笑着的伊风,王余怒未消:“我不希望枫也出什么事。初音没有了还有备用……但那个肉体不得有失!”王说完这句话后消失不见,而伊风则担忧的看向了大球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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