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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或有事

宣威帝三年,秋末,帝都。

自听从了老管家清何的意见后,清羽在陪着渐离的闲暇投入了很大的时间、精力来掌控清府的大致情形。而清羽这种突然又对清府的事务热心起来,让一直都想着夺取族长之位的清青色自是紧张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年,他为了夺取族长之位,在清府的动作很多,难免会留下一些线索。这些东西一旦被清羽掌握了,那个时候自己在清府绝对呆不下下,而且还可能被清羽利用家族私刑家法处死。因此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现在代替清羽掌握太尉官职的清青色一边尽力消除自己在清府留下的那些线索,一边加紧筹备夺取权力。不知不觉间,因为清羽对清府事务投入了关心,清府内部也就日渐紧张了起来。而原本清羽跟莫西两个订婚的事情反而被清府选择性的遗忘掉,而丞相府在清府没有先发话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先说出来,毕竟作为女方,肯定还是要有一些矜持的。现在的清府暗中都已经开始争斗了起来,忠于清羽这一方的势力和清青色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掌握的势力,双方偶有小摩擦,其他的观望风色的则是在等待,等局势明朗了,就选择站队,现在还是太早了,毕竟清羽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太小了,清青色这么多年来掌握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所以清府这两派的人的争斗还真是不太明朗。

昏暗的烛光下,围在圆桌四周的一众黑衣人看着中间那个身着玄衫的男子,都是毕恭毕敬的。作为这些黑衣人的主人,清青色脸上还是很有些微笑的,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怎么样,自己总算还是把家族的“墨”给掌握在自己手中了。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清府的情报大半都在清青色手中掌握,而且清府对外的那些秘密事务也是由清青色处理,这样,权力也就越来越大,野心也就日益膨胀了。

“主上,族长这些天已经收回了我们很多权力,先是收了我们的财权,现在又要收我们的兵权,让我们裁撤一部分人。这样下去,迟早什么都会被族长给收回去的”围在圆桌周围的十几个人中,离清青色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在一众人都坐定后,首先开口说道。虽然清青色跟清羽两个正在明争暗斗,黑衣人跟清羽完全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他们还是得称呼清羽一声族长,毕竟他们是清府中人,无论什么时候,对于族长,他们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尊敬。

这些日子以来,清羽在清何的协助下,对于许多不是掌握的很是牢固的地方以及对于清府十分重要的地方都是加强了管理力度,对于清青色所掌握的那些势力就更是下了大力气去整治。墨作为清府最大最重要的秘密力量,这么多年来一直掌握在清青色手中,为了以策万全,清羽听从了清何的意见,收回了墨自由使用金钱的特权,同时要求墨裁撤一部分年老体弱的,从新补入年轻的。这样就极大的消弱了清青色手中的力量,所以清青色不得不集中自己手中可靠的势力人物在他的帝都外的某个庄园开这个圆桌会议,商讨如何解决这些矛盾和问题。这圆桌会议还是西荒那边的人发明的,除了朝南的那个主坐外,其它的都做成圆的,这样下面的每个人就不会因为位子不同而对主上生出嫌隙,不过显然这样仍旧还是有亲疏地位之别的,离主坐越近的肯定跟主上关系越好,也越密切。

听到这个手下最能打的手下的意见,清青色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这个叫做清无意的手下坐下。现在会议才开始,一切都还不需要他说话。在清无意坐下后,另一边的哪个黑衣人便站了起来。见手下的首席谋士站了起来,清青色倒是惊讶了一下,以前这个叫李莫寒的谋士一般都是很少说话的,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是在后面才会说,不过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也能找出解决办法,清青色对其也就越来越重视。见李莫寒这么早就准备说点什么,想来应该是成足在胸了,所以清青色也就开口鼓励到。

“莫寒,怎么,现在你就有了主意了”

“回主上,莫寒觉得,这些都是什么问题。族长收回了我们的财权,但是本来我们这些年都有了一些自己的产业,想来也不会太受制于清府。至于让我们裁撤年老体弱的,不如年少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把那些人补充到我们自己的组织里就是了。”听到李莫寒这么说,清青色想了想,倒还真是这样,自己还是太过担心了,不过既然李莫寒这么说了,肯定还有其它的要说,毕竟这问题太简单了,那么其它地方应该就有大问题了。

“莫寒,这些都好处理,那么我们其它地方可还有需要留意的地方。”

在清青色继续的询问下,停顿了一会儿的李莫寒方才接口继续说道,“回主上的,这些问题简单,但是却也不简单。”见清青色和其他的黑衣人都有些呆愣的样子,李莫寒连忙继续说道,“这些东西虽然现在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但是却告诉我们,族长在防备着我们了。而且上次那次暗杀失败,清武又失踪了,我们这边再没有像清武那般对情报工作十分擅长的了,很多东西都查不出来,也得不到。所以以后的时间里我们在情报这一块可能会很吃亏,那么以后主上跟族长之间争斗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处于被动”

说完,李莫寒也就没准备再说什么了,收集情报不是他所擅长的一块儿,他的长处在于计谋。清府为了防备情报什么的东西泄露,分了好几个部门共同管理,墨只是处于分析整理的地位,收集情报的却是那些分散在各个地方的人所负责,所以一旦清羽不给清青色提供情报,墨再厉害,没有情报,他们也分析不了。

听完李莫寒的话,清青色知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清羽在防备着自己了,那么以后自己也就没那么容易接触清府的那些情报了,以前因为清武的缘故,自己能够随时接触清府得到的情报,现在清武不知道去那了,没有清武的哪一些情报收集网络,自己虽然牢牢的掌握着墨,用处却是派不上了。

“这样,那么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情报收集网络了,不管清武现在去那了。莫寒,你找一个人去接受清武留下的那些情报收集网络吧!不然以后,我们真的处于被动地位了”

在李莫寒站起来,应了声后。清青色示意李莫寒坐下后,一众黑衣人又讨论了一下其它的问题后,这个圆桌会议也就散去了,清青色的手下这一些人也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在清青色的预定中,等到渐离生下孩子后,再才采取行动。那个时候不管渐离生的是男是女,自己都可以从容布置了,如果是男的,就作为傀儡,自己慢慢的把权力掌握过来,如果是女的就更好说了,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资格接任族长之位,自己再对那个女孩儿好一点,这样谁都不能说自己的不是,也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来。斩草除根,自己对清羽的留下的儿子或是女儿那么好,别人怎么也不会认为是自己做的了。作为清羽死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清青色许多东西还是的顾虑的,毕竟他的动机是最大的,也就不能随便留下口实,毕竟清府不只是他一个人向往那族长之位。

帝都,清府,渐离房中。

见大夫放下了渐离的手臂,清羽连忙凑上前去问道,“先生,怎么样,我夫人身体还好吧”

渐离怀孕已有九个月左右了,算来也就这一两个月左右就会生产了,清羽自是紧张的非常。现在的渐离也没法下地行走了,按照大炎的传统,怀孕八个月后就得待在床上了,不能乱动,以免动了胎气。今日清羽请府中的大夫来看了下渐离的身体,毕竟因为漆安然的那一番话得缘故,清羽还是很紧张的。

那府中的大夫收拾了自己的医药箱,方才说道,“夫人一切安好,还请族长不必担心,现在只要安心静养就可以了。”

听到大夫的话,清羽也就放了下心来,这么久过去了,渐离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或许是漆安然当时多想了吧!毕竟要是真的向漆安然当时所说的,渐离应该现在就有一些反应才是,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就会发生向漆安然所说的事吧!

“小安,带大夫去账房取十两银子”听到大夫所说的话,清羽心情大好,吩咐自己以前的书童小安带着那个府中的大夫下去了。

在小安带着大夫离开后,清羽便走到渐离床前,躺在床上的渐离满含微笑的望着清羽,甜蜜溢于脸上。

“少主,离儿这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先看管好府里的一应大小事务吧!不要把老主上他们留下的清府败坏了”见清羽每日大半的时间都留在自己这边,渐离不想让其他人说自己迷惑主上,所以还是常常劝告清羽多多看顾一下府里,只是渐离说的倒是很多,但是清羽一般却是很少做到。每天的大半的时间还是在渐离这边,也许在清府这么悠久的历史上,渐离是唯一一个如此受宠的夫人了,清羽父亲对清羽母亲秦可儿的爱也没清羽这般,或许开始都是如胶似漆,但总是没清羽这般长久。

“知道了,府中自有老管家看顾着,你不要担心,再说我是清府的族长,没必要事必躬亲,只要掌握好大方向就可以了。”

其实在清何对清羽说出那一番话后,清羽已经是勤奋了很多,以前他是基本不管府中的事,这些日子无论怎么样,还是在参与清府的日常管理,不再是以前那种甩手掌柜的性质。不过在渐离这边却是感觉不到清羽现在在忙于清府之事,毕竟清羽的大半时间都留在渐离身边了,也许就是晚上渐离睡熟了,清羽才会去忙一阵子府里的事。二叔清青色那边于清羽这边的明争暗斗,每天还是需要清羽去调停的,毕竟双方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都还是要做出叔侄和睦的样子。

清府的叔侄争权,在清府内部虽然已经很是剧烈了,但是外界还是知之甚少的,毕竟清羽跟清青色两个对外还是比较亲密的样子。

帝都,丞相府。

丞相莫长空的书房中,看着手中的那些折子,莫长空的心思完全没再这些折子上,自家孙女跟清府那个族长清羽的婚事,是自己跟前太尉清仇南双方商量好了的。但是现在清羽不提起,他也不可能拉下老脸去提。本来他觉得,既然那清羽不提起,这件事也就几个人知道,大不了自己的孙女从新订婚就是了。奈何自己这个孙女却是对那清羽芳心暗许,除了那清羽,其他人,她是不会嫁的。对这个孙女,老丞相那是一直比较宠爱的,因为莫西生下来的那一天,正是老丞相接父亲的族长之位,同时入住中枢担任丞相的时候,所以老丞相觉得莫西是他的福星,对莫西自是非常的爱护。但是清羽在本该他与莫西订婚的那一天没有任何表示,莫长空就比较生气了,再怎么自己也是当朝丞相,那清羽难道就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吗?不过后来想着,莫长空也就放了下来,也许那清羽还不知道,所以他准备让人去问一下那清羽是什么态度。现在的莫长空就是在为怎么去问那清羽而揪心,毕竟这事肯定不能说明的,说明了就让人感觉自己的孙女还逼着要嫁到清羽那去似的。

将那折子放下,莫长空叹了口气,罢了!就让莫厌文那小子去给清羽说吧,上一次他不敢说,这一次就逼着他去问一下那清羽到底是什么意见。听说莫厌文跟那清羽,还有当今圣上是拜把子兄弟,这样他们之间说话也方便很多。想来,自己那个嫡长孙也知道怎么说的,就算说的不好,他们之间也不会太过介意不是。

想到这里,莫长空自是吩咐门口的仆人去叫莫厌文过来,不知道莫厌文去闻讯清羽,清羽会有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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