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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几天,去菜市场,我只会说两个字:这个。看着老板,用手指着自己想要买的菜:“这个?”做生意的比较热情,自己就会很爽地说怎么怎么卖的。于是把菜捡起他,称好,给钱,一系列动作完成,也就表示,我的事情大功告成了。

后来,在市场见着讲普通似懂非懂的人多了,自己也就大胆了。用手指着自己想要的菜,会说:这个怎么卖?虽然声音小得有些可怜,但总算是开口讲句子了。

后来的日子我开始一个人到小区到处转转,总是会很仔细,很认真地记得出门的路线,我还开始喜欢上了“公话超市”。那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打电话只有两角钱,而且长途短途都一样。我开始利用每天买菜的零用钱给老家的人打电话。

第一次,给所有的亲戚都打过了一遍。第二次,打给了娅娅,向她说了好多在外面看到的大城市,她还笑话我没有出息。第三次,打给了秀秀,秀秀和阿杉是小学同学,自然住得比较近,所以间接的,我也打听了一下阿杉,原来他一直都在家。

于是,当我第四次出现在公话超市门口的时候,我徘徊了。我真的要打给他吗?我要说些什么?我们还从来没有说过话呢?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侃侃而谈吗?一连串的问题后,我转身回到了家。

火热的天气并没有因为夜的到来而凉爽半分,风扇吱吱呀呀地摇着头,头顶己是一大片的热气,似乎在对这炎热的夏季进行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反抗。从床的左边再翻滚到床的右边,明显已经感觉到隔壁爸妈均匀的呼吸,我一咕噜爬了起来。

走向阳台,几丝并不让人感觉凉爽的夜风放肆地吹着,悬挂的衣物在这寂静的开始摇曳多姿的舞蹈。脑中却全是那个白衬衫配马甲的背影,他现在好吗?有没有假期过长,而怀念在学校的日子?有没有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同学一起玩耍,而显得特别的无聊?关键是,在无聊的季节,他会不会一瞬间想到这个一直都在想着他的我?

怀兜着买菜剩下的一块多人民币,在意识不是特别的清醒的前提下,一直走一直走,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差点被台阶拌倒,不得不抬头细看,“公话超市”四个大字出现在我的面前。俗话说得好,既来了就安吧!多的话我也说不出来,就几分钟,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第十七节人在异乡(2)

“嘟……嘟……”鼓足勇气,拨通那个早就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紧张得不得了。

“喂!谁呀?”听筒那边传来熟悉地声音。

“哐”我挂掉了电话,我找到他了,我应该怎样说呢?“你好吗?放假在家好玩吗?”然后呢?托起下巴想了又想,要是那个接电话的阿姨听到我是女生,是不是误会什么?这样子对他会不会造成不方便?我就说我是他同学,确实也只是同学嘛!应该不会有多大关系的。

于是再一次拨通那个电话。

“喂!谁呀?”

“哦!你好!帮忙找一下阿杉来听一下电话,我是他的同学。”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很颤抖。

“哦!刚刚打电话的也是你吗?”阿姨好奇地问,要说这大上午打电话来的也不多,一般人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才打的。到底会是谁呢?

“啊?刚刚有人打电话来吗?我没有哦!”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放心吧!要是我承认的话,不等于说明我心里有鬼吗?拨通了又挂了,然后再拨,一听就是有问题的表现。

“是啊!刚刚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我接通‘喂’了半天,他一句话也没有吭,最后给挂了。也不知道是谁?”今天还真的有点奇怪,会是谁呢?就算是打错了电话的人,也会问一句的啊!“找阿杉是吧!我去帮你叫。要不,你等两分钟再打过来吧?”

“嗯!好,谢谢!”我知道阿杉家离这个阿姨家还有一段路,等两分钟再打是最好不过了。

忐忑中……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又怕他跑得太快而等我的电话等得太久。

矛盾了半天,再一看时间,哟!都三分钟多了。赶紧熟练地拨起电话。

“喂!”揉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放假这段时间在家也没有多大事,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算是补足了上学以来的懒觉,感觉还挺不错的呢?转念又一想谁会给我打电话呢?还是我同学?我什么有那么要好的同学了,放假了居然还想着我?

“喂。是阿杉吗?”听到那个熟悉的略显得有些慵懒地声音,有种莫名的激动。

“对,是我。你是?”摇了摇头,再捏了捏鼻子,我没有在做梦吧?怎么还是个女同学?而且声音那么像阿米。于是决定再确认一下再说,免得叫错了人尴尬。

“我是阿米。”我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哦!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杉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真的是她。想问问她“你还好吗?”,可是转头发现阿姨正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现在的人可八卦了,要是听见我那么关心电话中的她,肯定要不了明天,全村的人都会猜测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我也才15岁呢?这样子真的不是很好。

“没有什么事!就不可以打过电话给你吗?”本以为他会问一声“你好吗”,结果是一句“找我有事吗”。难道非得要有事我才能找他,难道我就不能想想他?心里顿时失落得不得了。

“可以,谁说不可以!”我知道她的心里肯定又在糊乱得想些什么,于是很快且肯定的答道。

“那就是了嘛!在家好玩吗?”松了一口气,总算他没有“没事干嘛打电话”之类的话。

“嗯!谈不上好玩。一般吧!反正每天重复完全一样的事情:吃饭——看电视——睡觉。”是啊!放假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计划着到哪里去走走的。可最后,还是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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