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撞门声把刚睡下的‘张嬄’又给吵醒了,她急忙从楼上下来。刚一开门就看见被人抬着的,满身是血的‘马三’痛苦的呻吟着!
她赶紧让人把他放到操作台,这时‘张嬄’已经顾不上去换上手术服,就已经开始处理伤口。当她把‘马三’的上衣剪掉看到那横跨半个胸口的那道伤口时,还是被吓到了,以至于她晃了那么一两秒的神。
躺在操作台上的‘马三’强忍着疼痛,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她附耳过来;
“妹——妹——妹妹,你——你大胆去做。三哥——没——没——没事……”
‘马三’有气无力的话好像给了‘张嬄’莫大的鼓励,她像是催眠了似的,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情绪化的表情;熟练地清理点伤口,一针针精细的缝合、一道道细心地包扎……一气呵成所有的工作后,她瘫软在地上。几个人把她扶起放在椅子上后,放下诊金趁着蒙蒙夜色抬着‘马三’消失在了夜里——
看着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张嬄’重新锁上门,上楼换掉这一身带血的衣服,简单的洗了洗就用被子蒙着头偷偷地哭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从被子窝慢慢的把头露出来,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转身下了床,刚一下床的脚就被她那一袭白色拖地的长衣遮住了。她打着赤脚在房间里走动着,倒了杯水喝着来到了窗前,拉开厚实的窗帘一道刺眼的眼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窗前的她;一只手端着茶,一只手遮在眼前适应着外面的光线。她安静的站在窗帘后面,静静地发着呆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喝着杯里的水。阳光就这样惬意且慵懒的透过窗洒在她身上,她突然像是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一只手搔了搔她的那一头长发然后换礼一身常服下楼去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楼下,她一边向操作台走去,一边束起她的长发顿时显得干练了许多。她把沾满血渍的纱布团成团放进一个桶里,又把地上的血迹用石灰粉擦过后{医馆}又恢复了整洁。
简单吃过了早饭‘张嬄’就来的了河边纱布;因为条件有限这些东西只能在河里简单的洗一下上面的污渍,然后再回去用水煮这时她能做的到的最有效的无菌……
洗好东西的‘张嬄’提着桶起身正准备离开,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急匆匆的向她这边跑来!跑到河边遮脸上的血,不一会儿他跟前的河水就被染红了一片……
‘张嬄’上前递给他一个崭新的止血带,谁知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就倒了下来;‘张嬄’丢掉手里的东西,伸手把他接住,这时才看清楚他脸上的红并不是血……
就在自己和众人合力,把他抬起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莫名的就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一路上都没再撒开。众人送到{医馆}也就都离去了,她轻轻地拨开了他的手;
“娘,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让正准备离开的‘张嬄’再也迈不开脚步;十七年来她是怎样期待能再一次听到这样的呼唤!如今听到了这个亲切的呼唤,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甚至激动地都不知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好。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了这一句“娘”,她在这十七年里的每个夜了是怎么度过的!
昏迷中的‘酒爷’不知道,他梦里的每一句呼唤‘张嬄’都沁情的的回应着他……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不可能,所以她克制着自己。她怕自己的失态会吓到这个梦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