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颂从房里出来,东坡和清照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我看,还是和你们说了吧,这个事情憋在老夫心里很久了,也很难受。”清照扶着纳兰颂坐到石桌边。“我和念枫决战的时候,落下了这个隐痛。我偷偷的练了百里穿魂,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练,我只能死在念枫的手里,而当时念枫因为失去了和絮而练功走火入魔,时疯时好,捉摸不透。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离是怎么知道念枫才是她生身父亲的,我出那一掌,却打在了慕离的身上……中了百里穿魂的人是必死无疑,但是我的火候不够,受伤的慕离还是有救的,不过……”纳兰颂托着额头说:“百里穿魂里有一套心法叫‘移魂大法’,可以将一个人的魂灵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就可以保住那个将死之人的性命。不过,被灌输进魂灵的人就会出现另一个自己,也就是,在某一个时刻,会出现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这么说,慕离已经被转移到思语身上了。”“是这样的。因为慕离是和絮和念枫的孩子,我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了,而且是死在我手里,可惜我当时的功力不够,还是念枫用内力将慕离的魂灵灌输到思语身上。”“既然是这样,那慕离为什么还要杀古前辈?”“说实在的,当时是慕离还是思语下的手,老夫真的无法分辨……”“那么,还有办法把她们再分开么?”清照问。“有的,就是必须要一个没有用百里穿魂杀过人的人用移魂大法就可以将她们分开。”“哦,这么说,慕离的身体还在了?”“是的,我一直保存着慕离的身体,是我错杀的,我内疚了,可是我没办法救她,所以我一直想找人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所以,前辈就……”“你和欧阳修,两个孩子我都很喜欢,我之所以要你们做我的女婿就是这个原因。”“对了,清照,怎么没见欧阳兄?”“这个……”清照眼光闪烁,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东坡焦急的问。“他为了救我们,摔下念枫崖……”“什么,这……”“我想先送思语回来疗伤,再和你去找,思语因为欧阳修而伤心欲绝,所以……”“没想到,会发生在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到谷底找人。”纳兰颂站了起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跟我来。”纳兰颂端着烛台领着他们来到天雪池。“慕离的身体就放在那里,奇怪的是,居然这么久还没有腐化,我感到很奇怪。”东坡看着睡着的慕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矛盾。
冷猎和南宫战请人仿造了拜火教的信物,准备夜袭纳兰府。“不过,纳兰府中苏东坡和李清照的武功不可小觑,正面冲突我们没有胜算。”“呵呵,这个南宫兄就不用担心,我们就这么办……”
欧阳修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真气正在融合以前的内力,而且整个身体开始有一种超脱的轻松,猛然一握拳,身后的石壁立刻在一阵轰鸣声后,留下了八个大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记住了心法,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玄风语笑着说。“师父,这武功的确厉害。”“无色无相,幻化万象,无相神功。神功的本质是,以意念为依托,出手的力道可以随心转移,思绪最终下落的地方就产生效应。”“也就是说,我出的拳打在甲身上,却可以让乙受伤。”“没错,这就是无相神功的厉害之处。”“我想你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完全康复,在这里也算清净,你好好温习我教你的武功吧。”“好的,师父。”
一群影子在小巷里快速穿行,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思语躺在屋里,脑海里不时闪过那些片段,清晰而且可怕,额头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枕巾,忽然一声“不要”,思语醒了。她喘着粗气,心隐隐的痛着。“不能死,你绝对不可以死,我还没和你道谢。”门外细细碎碎的脚步引起了思语的注意,她穿好衣服,刚要拿剑时,冲进来了五六个蒙面人,思语大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来者没有答复,出剑直击。思语一个翻身躲开了利剑,一群人进入混战。打斗的声音引来了家丁,一时间,外头嘈杂的声响让东坡回了神。“外面怎么那么吵?”东坡问。“不好,思语……”纳兰颂转身立刻出了天雪池。
不知从哪里发出的一枚毒镖,思语用剑一挡,毒镖将剑打断,划伤了手臂。一道影子从墙头翻了进来,一刀架在了思语的脖子上。“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气,不然毒液攻心就不妙了。”“你到底是什么,敢来纳兰府撒野。”“我是谁不重要,还麻烦小姐和我们走一趟。”“休想带走小女。”纳兰颂一跃而起,一掌劈向架着刀的人。忽然那人将思语推向一边,挥刀划向纳兰颂,纳兰颂一侧身躲过了一刀,却不料被对手打了一掌。东坡箭步上前托住纳兰颂,左手接上了又袭来的一掌,将那人震了出去。思语已被带出了纳兰府,那人跃上城台,丢下一枚烙铁,清照接住。
“纳兰前辈,您没事吧?”他看着手中的那枚烙铁,边看边摇头。“前辈知道是何人所为?”“哎,我想,思语是安全的。”“不过,我刚才和那带刀的交手,感觉像是影子门的人。”东坡纳闷着。“是她带走思语的,我想我们之前的仇恨,还是要做一个了结。”纳兰颂突然咳嗽起来。“那,我们接下来是去找欧阳修还是去救思语。”“先去找欧阳修吧,思语暂时不会有危险。”
“门主,我们将人带回来了。”冷猎拱手道。“很好,安顿好纳兰小姐,三天后去见和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说。”“我刚刚和苏东坡交过手,他好像受伤了,功力不到七成。”“哦,竟有这样的事情。要对付纳兰颂,就要先对付苏东坡和欧阳修,现在苏东坡受伤了,是个好机会。”“而且,我去纳兰府时不见欧阳修,我想他大概也是出事了。”“呵呵,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和絮那女人干的,如果让他们先打个两败俱伤,那么,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轻而易举得到了。”
和絮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七日之约已到,她带着玉柳和上官北野上了落枫亭。“没想到,北堂门主这么心急啊?”北堂雁笑道:“我是个守信的人,不喜欢迟到。”“纳兰思语呢?”北堂雁示意冷猎带上来。“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和絮看着思语,说:“很好,你先把人交给我,我就告诉你冰瀑在哪。”“这样不好吧,还是你写下来,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吧。”北堂雁叫人拿着笔纸过去。和絮写完之后说:“这样可以了吧。”和絮丢过纸张,北堂雁命冷猎放人。玉柳拉过思语后,和絮猛然跃起,劈出两掌,北堂雁快步后退,扬掌相对之时,纸张落向念枫崖。“你真卑鄙……”北堂雁用力一推,和絮翻身落下。“呵呵,我不是那么没信用的人,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冰瀑就在念枫崖谷底。说完,扬长而去。
“门主,要不要追……”“不必了,我们下去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北堂雁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满身的怒气。
东坡和清照安顿好纳兰颂后,立刻动身前往念枫崖,此时已经下到谷底。“我听说谷底有很多野兽,要多加小心。”清照说。“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清照。”“说吧,我听着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出来就不回去了?”“这个啊,我……”“是不是在易安门待久了,觉得无聊了,才出来玩。”“嗯,是啊,常年在那里呆着,都快憋出病了,这次出来,真是见识不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卷进这个漩涡里,两年前若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没想到活了反倒不轻松。”“我可不赞同你的说法,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锄强扶弱,而不是为了自己的隐居安逸而不问世事。”忽然,东坡停下脚步,看着山腰。“我也看不惯这江湖的血雨腥风,我也想成为英雄,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仅凭我个人之力,如何救助天下苍生?”“只要有抱负,心中有信念,就可以成为大侠。”“看来,清照看的很透彻。”“我很早的时候就和师父出去闯江湖,多少领悟了一点。”“走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找块石头坐下休息一下再赶路吧。”清照笑着点点头。“对了,找到欧阳修后,你准备怎么做?”“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是慕离杀了古前辈或是思语杀了古前辈,我无从分辨。”“假使你知道了是谁,你要怎么做?”“杀了为古前辈报仇。”清照吓了一跳,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东坡。“古前辈为了我而死,而我唯一能做的……”“即使你杀了她,古前辈也不会复生,何必给自己染上一条无辜的生命。”“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到了时候再说吧。”
几乎是在同时,清照握住了剑柄,东坡将视线放向不远处。一群影子晃动着,朝他们奔来。“苏东坡,把炎神交出来,饶你不死。”“哦,有本事的话,就杀了我好了。”东坡笑着说。“你最好识相一点,免得我们动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清照喝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就要去地府了。”话音一落,剑刃划向他们。清照轻点石块,反身一剑,剑气过处,血花四溅。哀嚎声连绵起伏,刀剑交织声不绝于耳。似乎来人不少,不知是何门何派,幕后高人又会是谁。东坡没有杀意,只做躲闪。领头的武功一般,刀都拿不稳。东坡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拾起落刀架在他脖子上。“全部住手!”那人咽了一口口水说。“呵呵,现在还要不要炎神?”“苏大侠,小的只是收人钱财,您高抬贵手,就放了小人吧。”“哦,但是我放了你,你也不可能活了,倒不如我直接了断了你,不是更加痛快么?”“大侠饶命啊……”那人刚才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连磕头。“算了吧,放他们一条生路。”清照还剑入鞘。“走吧!”东坡丢了刀,和清照往前面的村落走去。那人和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喝住东坡:“就这样走了么,你们也太低估我了吧。”走不了多久,东坡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很久说:“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人一脸奸佞的笑着,“给我放狗……”原来他们早有预谋。一下子,狗叫声此起彼伏,一大群的猎狗朝他们跑去。清照拔剑一砍,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脚边。“小心!”东坡推开清照,两道紫色的气柱从他的掌心散开,近身的猎狗立刻变得血肉模糊。可是,猎狗还是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清照一个不留神,手臂被一条狗紧紧的咬着,疼痛瞬间袭遍全身。东坡猛地一挥掌,将狗拍了出去。“你没事吧?”东坡扶着清照问。说时迟,那时快,清照拉过东坡,剑一扫,波及开来的剑气暂时制止了上前的猎狗。“你中毒了?”东坡看着清照手臂上的伤口泛着黑绿色的光亮。“我没事,赶紧离开这里。”东坡怒视着他们,忽然从腰间划过一道熟悉的橙黄,东坡一招横剑扫千军,从中间向四周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地动山摇,那些猎狗立刻葬身一片火海之中。那些人见势撒腿就跑,一溜烟没了影子。清照身子一软,倒在了东坡的怀里。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么?”玄风语问欧阳修。“是有奇怪的声音,好像离这里不远。”“你的武功也练得差不多了,明早就背我上落枫亭,替我办事。”“好的师父,你先休息,我去找点吃的。”东坡升起了篝火,盯着清照的伤口看了很久,清照无力的看着东坡说:“你,想干什么?”“我帮你解毒疗伤。”说着便要去脱清照的衣服。“等等,我自己来。”清照咬着牙,将袖子撕了下来。“你忍着点。”东坡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另一掌掌心对着伤口,用内力将毒血吸出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清照晕厥了过去……伤口上好药后,东坡脱下外衣盖在了清照的身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不知不觉的有了一种愧疚感。
天一亮,北堂雁找到了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在溪边。他放眼望去,前面有一个村子。“门主,要不要过去问问这溪到底在哪里?”冷猎问。北堂雁走了过去,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地上莫名的躺了很多烧焦的东西。“这是什么?”南宫战拾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了看,再嗅了嗅。一股焦味冲了一鼻子。“这里,应该有过一场大火,这些应该是狗的尸体。”“这大火可真不简单,一下子烧死了这么多。”南宫战赶紧丢了手上那晦气的东西。“不对,不是一般的火。”北堂雁拾起一把断剑说道。“难道是……”“没错,是炎神,苏东坡也在谷底。”“那,会不会阻碍我们找寻冰瀑?”冷猎说。“不对劲,东坡来谷底做什么,按道理他应该在纳兰府才对。”一个樵夫走了过来,一见到他们便转身要走。“站住,你过来!”南宫战叫住那樵夫。“几位大爷,不知有何事啊?”“你们这里有条小溪么?”“有是有,不过,已经干枯了很久了。”“带我们去看看。”“好的,你们跟我来。”樵夫带着他们朝村里走去。过了村子,便到了一个大石碑旁边,樵夫说:“这个石碑叫落枫潭,可惜现在已经干了!小溪就在下面,这是我们全村的水源,后来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就在一夜之间干了。”北堂雁看了看石碑,再看看潭里,说:“你可以走了……”南宫战在他转身后,抽出剑准备杀人灭口,北堂雁拦住了摇摇头。于是带头跳下了落枫潭。
欧阳修练完功后,烧了一只野鸡,待玄风语吃饱之后,便背着他启程了。东坡看着还在熟睡的清照,脸色也恢复了,心也可以放宽一些。北堂雁他们分头找了很久,还是看不到冰瀑的影子。忽然,冷猎说:“门主,我们似乎遗漏了一些什么?”“哦,你想到什么了?”“这里原来是有水的,现在干了,我们又看不见冰瀑,只有一个说法。”“就是我们被那老头耍了。”南宫战插嘴道。“不是,我想的是冰瀑可以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刚才路过了那么多石块什么的,说不定在石块或者泥沙里面。”“门主英明,属下正是这个意思。”北堂雁转身说:“给我把石块全部砸了……”
一阵动作之后,仍是一无所获,北堂雁有点失望、有点不耐烦了。“门主,这……”北堂雁没有说话,掌心瞬间泛起一阵波浪,扬起一掌,将石壁炸出了一个洞,震得整个潭里不断的掉下沙石。不巧的是,上面的石碑竟然倒了下来,北堂雁一聚真气将石碑炸的碎块纷飞。一道白光从石块中飞出,刺进了石壁中。“门主你看……”冷猎指着石壁说。一把泛着不断流动液体的刀扎在石壁上。是冰瀑!北堂雁纵身跃起,一把将冰瀑拔了出来。“哈哈,冰瀑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北堂雁举着冰瀑向天大喝,忽然,整个落枫潭似乎受了巨大的外力,开始下陷,周围一片的泥沙和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水,向他们挤过来。“快点出去。”一些武功太差的手下,马上被泥石流吞没了,北堂雁轻点石壁,但还是没办法跃上潭的边缘,冷猎忽然一托,发来一块石块,借着力道北堂雁飞了出去。眼看冷猎就要被吸下去,北堂雁大喝道:“冷猎,借南宫战上来!”南宫战看着北堂雁,本来可以安全出来,可是被冷猎一踏,只能随着轰鸣消失了……
“属下……”冷猎跪了下来。“不用说了,你可以牺牲自己,为本座送来石块,仅凭这一点,我不会让你死,起来。”“谢门主。”“我还需要像你这样忠心的人来辅佐我,统一武林。”“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呵呵,先让我试试这冰瀑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北堂雁轻轻一挥冰瀑,一条蛟龙绕着刀身,猛然飞出,一袭白色过后,整个石壁被炸的百孔千疮。“哈哈,果然是好刀啊,我成为天下第一不远了。”说着又连续划出几道白色的刀风,地上,壁上到处尘土飞扬,轰鸣阵阵,炸开的石块化为粉末……
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清照,“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好像是村子那边传来的。”“我们去看看。”“你的伤还没好,这样去不行的。”“没事的,我的伤不碍事,还是去看看为好。”东坡只好扶着清照朝村子走去。
“现在冰瀑在我手里,加上我的分水阙,东坡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先找那女人算账,在发请帖召集武林同道,重新选出武林盟主。”“属下恭喜门主。”“我们回去吧。”北堂雁收了冰瀑和冷猎向落枫亭走去。
步行半个时辰,冷猎发现了欧阳修。“门主,那不是欧阳修么?”北堂雁仔细一看,笑着说:“别说,还真是他,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他好像背着个人。”“正好让我来开刀,不然到时对付纳兰颂那个老不死的还要费点功夫。”
欧阳修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而且有一种很强烈的杀气。“别管他,一直往前走。”“门主,他们好像没有发现我们,怎么回事?”北堂雁一个跃起,落在他们前面。“别来无恙吧。”转过身,北堂雁发现背上之人竟是玄风语。“是你……”玄风语说道。“呵呵,是我啊,没想到前辈你居然还活着。”“好徒弟,给我杀了他!”“这……”欧阳修显然有些犹豫。“呵呵,欧阳兄,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我想你不会和我动手的。”“你别信他,快点杀了他。”玄风语气的咬牙切齿。“师父,为什么要杀他,总有个理由吧?”“你个臭小子,为师叫你杀你就杀,不要问了……”欧阳修还是没有动手,忽然北堂雁挥出冰瀑,白色的蛟龙迅速的向欧阳修袭来,欧阳修怒视前方,形成了一股气墙,两道真气相遇,欧阳修被震了出去。“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接得住这招。”“冰瀑怎么在你手里?”玄风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呵呵,这是我应该得的,要不,我习练分水阙做什么。”“你……”玄风语一动怒,当场吐了一口血。欧阳修放下玄风语说:“北堂雁,你不要欺人太甚,前辈都这样了,你还……”“呵呵,用不着可怜这老东西,他可是死不足惜,欧阳兄你可就不同了,我们依旧是朋友。”“是么,我可不敢相信你。”说着,欧阳修纸扇一展,飞了过去。北堂雁举起冰瀑,用力一砍,一排的白色刀风卷起狂沙,铺天盖地的向欧阳修打来,欧阳修本能的用纸扇一架,没想到这冰瀑还真霸道,不仅将纸扇撕碎,还将欧阳修砍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北堂雁笑道:“老头,看你今天死不死!”边说边举刀靠近玄风语。“住手!”东坡喝住北堂雁。“哦,原来是苏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高手都在这里了,难道天注定你们葬身于此。”“你说什么?”清照问。欧阳修一行真气,忽然翻身上前,激起了一阵旋风,手掌之前形成了一道强烈的气流,直逼北堂雁。北堂雁刚一反应,冰瀑虽然架住了两掌,可惜身上一软,竟被欧阳修的内力打了出去。落地后,北堂雁大惊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哈哈,还好我留了一手,否则,我真的死不瞑目了。”“这是什么功夫?”北堂雁嘴角溢出了些许鲜血。“今天我就代师父好好教训你……”说着,欧阳修双掌一挥,在面前来回划弧,不一会儿周身便包围着一股透明的气流,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北堂雁大喝一声,提刀上前,两人交战,瞬间地震山摇。东坡扶清照坐下,看着她和玄风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玄风语问东坡。“前辈,在下苏紫栩。”“原来是东坡居士,你腰间的可是炎神?”“是的,想必您就是玄风语前辈吧。”“我师兄他怎么样了?”“他,将毕生的功力传给我之后就仙逝了。”“哈哈,居然走的比我早。”“因为我当时伤的几乎无法救治,为了救我,师父才……”“别说了,想来你也得到了他的真传,也该叫我师叔了。”“是的,师叔。”“哈哈,真乖,看着你体内五行奥义的真气,你的武功绝对不亚于欧阳修。”“我和欧阳修是好兄弟,武功谁高谁低又有什么关系。”
对战进入白热化状态,欧阳修在冰瀑强大的攻势下略处下风。清照说:“欧阳修似乎有点疲惫了,这样下去会输的。”东坡转而看着半空中的两人,两股不同颜色,不同力度的气流穿梭着,交织着,在空中幻化出无数道七色的光芒,旁边的石壁不断的被强烈的内力侵蚀着,纷纷剥落,粉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断了再续。忽然,北堂雁反手一刀,正中欧阳修的手臂,将他从空中扫下地面。东坡一跃起,托住了受伤的欧阳修。可是北堂雁没有因此收刀,反而又是一刀砍来,东坡炎神一出,架住了挥来的冰瀑。当炎神和冰瀑相碰时,居然吸附在一起,完全分不开。北堂雁顺着下坠的力道压着东坡,准备腾出一掌劈死欧阳修。谁也没有想到,东坡放开了握着炎神的手,一掌拍在了炎神身上,五行奥义的五彩光芒将炎神连同冰瀑和北堂雁一起震了出去。倒在地上,北堂雁吐了一滩血。“门主,你没事吧。”放下欧阳修,东坡一吸炎神,立刻化为烟气,附回腰间。“哈哈,北堂雁,你还没驾驭好冰瀑呢,怎么跟我们斗。”冷猎扔出几颗霹雳珠,趁着浓烟带着负伤的北堂雁逃走了。欧阳修受伤不轻,东坡盘膝而坐,运功为欧阳修疗伤。“姑娘你是?”“在下易安门李清照。”“哦,我已经在谷底待了不晓得多少年了,易安门都换了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做门主。”“前辈怎么知道我是门主。”“易安子的佩剑,我可是看的很清楚。”
欧阳修自行一大周天调息之后,说:“我们还是先会纳兰世家再说。”“对、对、对,我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去看我的好女婿了……”欧阳修背起玄风语,东坡扶着清照,启程朝落枫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