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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痛苦的决定

那天下午,刘念没有学习。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刘无良低低的声音在回荡。刘念对刘无良的印象也有了些变化。她的感觉很敏锐,她知道这个看似没心没肺,不管不顾的男生其实是心思很重的人,他的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情,他很累,他的眼底有阴郁的颜色。刘念善良的本性让她对这个男生生出了一些柔软的情绪,她看不得别人难过。其实刘无良并没有说太多自己的不快乐。相反的,他说了很多他童年时的趣事。诸如在野地里放火后被火追着跑,到最后发现脚上的鞋子已经没有了鞋带···或者过年的时候把点燃的鞭炮扔进水缸里,最后把水缸炸裂了,于是被爸胖揍了一顿。刘念发现刘无良只有在回忆童年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狭长的眼睛弯起来,脸上原本冷厉的线条会因为笑容而瞬间变得柔和,很温暖。刘无良没有说太多自己的大学生活。刘念知道,这三年里肯定发生了让刘无良疼痛的事情。他若不说,她定不问。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教室的光线慢慢黯淡下来,夕阳的红色从窗口漫进来。刘无良站起来走到窗口。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夕照了,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在这一刻,刘无良的心变得柔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窝心。他伸个懒腰回头对刘念说时间过得真快,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打扰你学习了。刘念笑笑说没关系的。刘无良不再说什么,拿起包甩在肩上,示意刘念一起走。刘念也背起包跟在刘无良身后慢慢走,这才发现刘无良很高,185cm的样子,身材也很好。

从那天后,刘无良会不时的到刘念的自习室去看她。刘念学习的时候,他便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听歌不说话。看刘念学习累了,他会从包里拿出买给她的酸奶,插好吸管递给刘念。刘念接过来握在手里,心里有温暖也有惶惑。她喜欢被人疼爱又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三心二意。她怕自己对朱永沛的感情不再纯粹。所以她与刘无良刻意保持着距离。并认真的开玩笑说刘无良和她是本家,所以要叫他表哥。刘无良心里明澈,不置可否的笑笑,从此也称呼刘念为“宝贝妹妹”。

这个时候,朱永沛的公务员考试也到来了。考试的前一天他就住进了考场附近的宾馆,那个下午他没有继续看书。坐在房间沙发上一遍一遍的换着电视频道,总觉得心静不下来。是了,他心里想着的除了考试还那个让他心疼的小刘念。从元旦晚会后他们又没有联系过,他却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她,他好想知道刘念此刻在干什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出手机发短信给刘念。收到短信时的刘念也在坐立不安。其实她是知道朱永沛的考试的,只因为她没有一刻不在关注她,当她看见手机上朱永沛的信息“小刘念,你在干什么啊,我好想你···”

时。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顾不上擦泪,她颤抖着回复“我在想你,我在想你,我在想你啊,请你一定要安心考试,我等你回来,我等你,我永远等你。”朱永沛在看到回复的那一刻,心终于安静下来。他自信的笑了,那一晚,他睡得很安心。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朱永沛始终都保持着旺盛的精神,虽然遇到过难题,但他发挥的还好。他想,不敢结局怎样,他都没有遗憾。

考完那天下午,朱永沛迫不及待的打车回了学校。他迫切的想见到刘念。但到校的时候,天还是已经有些黑了。朱永沛给刘念打电话“我想见你,现在”刘念很干脆的“好”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在临校,他们不敢在学校见面。刘念到的时候朱永沛已经坐在临校的人工河边的椅子上等着她了。天微黑,灯光暧昧。朱永沛站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迟疑的拥住了对方。他们太想念对方了,他们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掩藏着,好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热爱着的情侣。刘念把脸埋在朱永沛的怀里,静静地流着眼泪,她觉得幸福,尽管这并不光明正大。自从她认识朱永沛后,她流了太多的眼泪。朱永沛心疼的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了上去。

那天晚上,刘念啜泣着问朱永沛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她委屈的声音让朱永沛忘情。朱永沛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有更用力的握住刘念的手。刘念抬起脸望着他“你爱我,不吗?我也爱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朱永沛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念解释。但他忽然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给刘念带来的痛苦。他着看刘念明显瘦削了的脸,看着她眼睛里的痛苦的期待,他好恨自己,不能给一个人幸福,是不是应该给她自由?让她重新去遇见能给她保护的那个人?朱永沛用力的握住刘念的手,在心里跟这个心爱的女孩说了再见,他决定放手,刘念还小,她的生命还有无数种可能,她不应该这么痛苦下去。像她这样纯净的女孩,谁能跟她在一起,都会珍惜她的。

刘念却做了另一个相反的决定,她愿意等下去,不论等到多久,她都要等他,哪怕是做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因为她爱他。

那天晚上,朱永沛给刘念唱歌,他说这是第一次单独给一个女孩唱歌。他让刘念点歌,刘念说要听王菲的,朱永沛唱了《我愿意》: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里

转眼~吞没我在黑夜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在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噢……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放弃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我什么都愿意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

刘念听的很感动,她好想对朱永沛说“我愿意!我愿意!”

然后朱永沛为刘念唱了《一路上有你》,“···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可是,朱永沛知道他路上的人注定不是刘念。

从那晚之后,朱永沛践行了自己的决定,再也不联系刘念。任凭刘念的短信和电话泛滥,从来不回。不明所以的刘念却因此快发了疯。刘念越来越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朱永沛忽然对自己变得冷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

就在刘念的委屈中,期末考试到了。刘念在考场上都不能专心答卷子,匆匆写完交卷后就跑出考场。期末考试之后就是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刘念没有过多的留恋,想逃跑一样拉着行李箱回了家。坐在回家的车上,她回想起十一假期时的回家经历,在一路的怅惘中到家了。

刘念回家后心里安稳了许多,她的大学第一个学期的生活让她的心很累了。她窝在妈妈身边,吃着爸爸做的羊肉馅馄饨,热气腾腾中失落的情绪慢慢消除。她重新觉得温暖。

朱永沛也回了家,他大学里最后一个寒假似乎清闲了一些。家里虽然客人不断,但他总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与刘念的聊天记录,一遍一遍的听着《为你写诗》和《我愿意》,心里翻江倒海一样想念那个小刘念。

在刘念的寒假里,刘无良还保持着与她的联系。每天晚上喊着她“宝贝妹妹”然后说晚安。刘念也慢慢习惯了刘无良的晚安短信,看完短信后不再熬夜等朱永沛上线,而是关了手机安心睡觉。每天的梦里也不会出现朱永沛的身影。这样很好,刘念慢慢习惯着。

寒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就是过年的时候了。大年三十的下午,刘念的手机被祝福短信塞满了。她索性不回了,专心帮妈妈准备年夜饭,终于忙完了坐下来的时候,她摸出手机看见一串未读短信里出现了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名字——朱永沛。短信很简单“祝新年快乐”。刘念把这五个字读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看出一点点温情,她惊喜过后又有些失望。纠结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大方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想了想又加了个叹号,这样也算回复了五个字吧。但刘念的心里还是一直郁郁的。吃过年夜饭后破天荒的没有陪着爸爸守夜,在十点半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却一直没有睡着。

那年的大年初一正好是二月十四号,这让刘念纠结无比。她再次破天荒的没有和哥哥一起出去拜年,而是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头刷屏。她赌气似的在QQ上更新了签名“今天谁也别祝我快乐!”朱永沛坐在另一个空间的电脑前,看见这条签名,也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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