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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凉了,这个靠海的城市,风里多了份潮湿。刘念穿起了薄的毛衣,并在某一个下午决定要给朱永沛织一条围巾。这个决定的作出是非常艰难的,因为刘念是个手很笨的人,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事情又是这种需要耐心细致的工作。小学的时候,同班女生都自己用丝线编手链,只有刘念不会,丝线买得比谁都多,到最后都扔掉了,刘念也不戴手链之类的首饰了。话说回来,这次刘念是下定决心要织一条围巾给朱永沛,并立即付诸于行动了。

刘念去学校的商业街买了白色的软毛线,店主阿姨见多了买毛线的女生,不用问也知道刘念是织给她男朋友的。于是十分热情的询问了刘念男朋友的身高好决定要织多长的围巾。对于阿姨的问题,刘念红了脸,但她没有说出她要送的人并不是她男朋友。阿姨给她缠好线并送给她两根细细长长的竹针,刘念抱着线团,再次红了脸要求阿姨教她怎么织。阿姨当然很乐意,于是手把手开始教,先是交了个稍微复杂点的花样织法,但刘念硬是没有学会。这真的不能怨她,实在是先天不足。阿姨摇着头把织好的线拆散,决定教这个看上去心灵手巧实际上手拙脚笨的女生最简单的织法,花样虽然简单,但也不失大方。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刘念开始了与一团毛线的战争,阿姨费尽了口水,终于刘念开了点窍,能自己织好几针都不会错了。那个阿姨显然十分后悔收了刘念这个徒弟,但刘念还是高兴地千恩万谢地抱着线团回了宿舍。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念开始了宅女生活,除了上课和上厕所,她绝不下床半步,连饭都顾不上吃。面对宿舍人的询问时,刘念说是织给她哥哥的,鬼才信呢。但不管她怎样努力,老天也没有被感动,她的围巾总是在织到二十多厘米的时候就会出错,不是掉扣就是错针,总之是拆了又织,织了又拆,开头的毛线都被她折腾的有点脏了。这期间她还多次跑去商业街的阿姨店里求救,弄得阿姨都烦了。

但是,功夫不负笨刘念,在失败了无数次后,她终于在一个半月后织完了这条围巾,虽然还有很多织错的地方,也有好多不该有的打结。但从外表上看,那确实是一条白色的毛茸茸的围巾。刘念把织好的围巾用温水和香皂洗了一遍,晾干的时候小心的收到了一个黑色的礼品袋里。接下来就是怎样交给朱永沛的问题了。

在刘念专心织围巾的这一个半月里,朱永沛和刘念的关系保持了不冷不热的状态。两个人没有刻意见过面,在路上遇见的时候刘念会满脸笑容的喊学长好,朱永沛则微笑着点头。其实刘念的心里并没有停止对朱永沛的感觉,她要慢慢来,撒长线,钓大鱼。

天气终于更冷了一些,刘念的围巾也终于要去发挥作用了。那天下午,刘念给朱永沛发短信问他在哪,等了好久朱永沛却没有回复。刘念抱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时,朱永沛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朱永沛那边很吵,显然是在外面,朱永沛似乎喝了酒,他扯着嗓子告诉刘念他在外面喝酒,问刘念有什么事情。其是朱永沛确实有点喝多了,本来想尽量温柔点的语气在刘念听来却有点凶。刘念却一贯温柔的说想见他,刘念这温柔在神智有些不清楚的朱永沛听来却是具有相当的诱惑力的,男生都是喜欢温柔的。朱永沛胸腔里混着酒精的血液一直往脑子里冲,他对着手机嚷“我也想见你,你出来吧”这句话让没有喝酒的刘念也开始头脑发热,于是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刘念抱着围巾毅然走出了宿舍。

朱永沛和刘念约定见面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坐公交十几分钟的样子,是这个城市很出名的一个景点。在海边。刘念下车的时候,海风吹来,她刚才还热血沸腾的小脑袋清醒了一些,她有些迟疑的站在路边,认真的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当然,刘念的脑袋实在是有些反应过慢,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时候,朱永沛的电话也到了,听见朱永沛的声音后,刘念彻底忘记了自己对自己的问题。她甩甩头发,义无反顾的向朱永沛说的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了,刘念看见朱永沛的时候他正坐在海边沙滩的长椅上,眼睛亮亮的。刘念挨着他坐下,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分不清涨潮退潮规律的刘念只听见海水哗哗哗的声音,远方天黑色海黑色,只在中间有一线线的白色浪花涌过来。朱永沛开口:

“你觉得白天的海好看还是晚上的海好看?”朱永沛说话的时候刘念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

“应该是白天吧,海是蓝色的”刘念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我觉得晚上的海好看,和天一个颜色,连在一起,合为一体”朱永沛转过头认真的对刘念说

“哦,好吧,都好看”刘念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争这个问题

“今晚和朋友一起喝酒了,喝的有点多,来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朱永沛揉着太阳穴,好像不太舒服一样

“喝完酒吹风,容易感冒的”刘念有些着急,好像朱永沛已经感冒了一样,并且猛然想起自己怀里的围巾。于是急急的扯出来,挂在朱永沛的脖子上。朱永沛有些发懵。他拿下围巾,抓在手里,看来看去,然后问刘念“你买的?”刘念心里窃喜不已,织的这么烂他还以为是买的?哈哈。然后刘念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不,是我织的”朱永沛心里一震,然后没有迟疑地抓起了刘念的手。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两个人的心脏都砰砰的跳,这也是刘念从高二分手以来第一次触摸异性的手,并且是她心爱的人的手,刘念的血液从每个毛细血管汇聚到动脉,然后冲到脑子里,嗡嗡的响。朱永沛总是老练一些,虽然也激动,但没有刘念那么沉不住气。其实当时的灯光下,朱永沛根本看不清楚刘念的手什么样,虽然刘念的手确实因为织围巾被竹针戳伤过。但是没有关系啊,朱永沛心里很感动,刘念很激动,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自然而然了,甚至如果不这样做都不正常。此时的朱永沛脑袋里半清醒半迷糊,而刘念是彻底晕了。橘黄色的灯光下,朱永沛握着刘念的手,慢慢的向她靠近,刘念紧张的绷直了身体,索性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的刘念也能感觉到朱永沛越靠越近的脸,以及他的呼出的带着酒味的气流,吹到刘念的脸上,有点痒。就在朱永沛的鼻子刚刚碰到刘念的脸颊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就这样近距离的盯着刘念的小脸,闭着眼睛的刘念眼睫毛因为紧张而一直翕动着,大气都不敢出。朱永沛脸上挂着微笑就这样观察着刘念,直到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刘念睁开眼睛。刘念睁开眼睛时,目光正好撞上朱永沛的一脸坏笑。羞得她赶紧缩了下身体。朱永沛笑的更灿烂了“小刘念,你闭上眼睛干嘛啊,你想什么呢,啊?”朱永沛揶揄的语气让刘念又羞又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红着一张脸气愤的看着朱永沛。朱永沛望着眼前的刘念,血液重新上涌,把脑袋里那一半的清醒都冲走了,他在心里喊了声对不起后便一把抱住了刘念。

这一下让刘念更是吃惊不少,傻呆呆的任他抱着,动也不会动了,朱永沛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刘念紧张的神态让他心疼。他在刘念耳朵旁边轻轻地说“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吻上了刘念的唇···

那天晚上朱永沛打车送刘念回学校,两个人没有同时下车。朱永沛一路都握着刘念的手,一路都没有说话。刘念也一直红着脸不做声。刘念下车后没有回头一直朝宿舍楼走去,朱永沛打了她的手机。刘念接起来,声音却有些低沉。清醒过来的两个人,心里都是满满的负罪感。刘念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光彩的一件事,毕竟朱永沛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刘念草草挂了电话,回到宿舍脸都没洗就爬上了床,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不知道是委屈还是难过的情绪肆虐起来,她不出声音的哭了。虽然她很爱朱永沛,但她不想做抢夺别人幸福的坏女人。

与此同时,朱永沛坐在宿舍走廊的尽头,看着手机上五个钱美的手机未接来电,一根一根地抽起烟来。他的真心让他疯狂的想去爱刘念,而他的良心却束缚他不能离开钱美。朱永沛真的很苦恼。

天下情侣无数,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朱永沛就不能和钱美分手呢?原因只有朱永沛和钱美知道。朱永沛跟钱美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很迁就钱美,不论她怎样无理取闹朱永沛都不会跟她生气。并且朱永沛一直很疼钱美,是那种怀着愧疚的对她好,像补偿一样的对她好。是的,朱永沛对钱美是愧疚的,因为在大二那年,钱美为朱永沛流过一次产。

现在的大学生尝禁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朱永沛和钱美也没能把持住自己。激情过后却是惨痛的代价,朱永沛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总之是有一天,钱美哭着告诉他自己怀孕了。这件事让他们俩都乱了手脚,毕竟他们也还是刚刚长大的孩子。朱永沛瞒着所有人,带钱美去了医院。刚做完手术的时候钱美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和床单一样的苍白着。朱永沛在那一刻心疼的掉下泪来,并在心里发誓要一辈子照顾好这个为自己受了苦的女人。只是世事难料,他俩的关系竟然越来越差,朱永沛苦恼的同时并不敢忘记自己的誓言,他是个男人,做了事情就应该担当起来。钱美也越发的恃宠而骄。直到刘念的出现。

那天晚上以后刘念和朱永沛都自觉的跟对方不再接触,电话短信和QQ都没有动静了。在路上遇见时,刘念都是低了头快步走过去,她不想让朱永沛看见自己,更不想看见朱永沛眼睛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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