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一个丫鬟闯入书房扰乱了正在看卷宗的古厉。
古厉稍皱眉头,古家的下人都是很认真谨慎的,肯定是家里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最近,央国正在内乱,作为央国邻国的月国已在担心,祸乱会不会波及到本国内,而作为月国军政司命的古厉为了这事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他在为这件事担心着。
“老爷…呼…老爷…夫人…夫人她…”丫鬟还没有回过气来,真的出事了?还是出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古厉从椅上猛然站起,因为用力过猛,椅子被推倒在地上
“香儿…香儿她怎么了!”
“夫人她临盆了。”
“临盆?生孩子了?”古厉的表情由惊恐变成了惊喜,自己要真的变成父亲了,古家的孩子诞生了。记得上次香儿才对我说她肚子里有娃娃了,一转眼这就要生了,记得当时我还高兴的喝了个大醉把政事给耽误了,哈哈。
“走,带我去香儿那里”古厉跟着丫鬟穿堂过巷到了产房外,产房里回响着一老妪的呼喊声“夫人!在坚持一下!就要好了!夫人!用力!夫人!”,“是黄婆在为香儿接生?”古厉问丫鬟,“是的,老爷”
“好好…黄婆算是月都最好的接生婆了,有她在,肯定没问题的”古厉在产房外焦急的来回踱步。此外,还有一妇人的痛吟声和匆乱的倒水走路声。
高挂的月儿已经落入天边,东方已渐渐露出鱼肚白。
“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一刹那响彻了整个边际。
而此时在一处诡异的树林中,一个白须老者从小木屋走出望着星空,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间,老者的眼睛瞪的老大。
老者望着星空中刚刚出现的一颗璀璨的新星,嘴唇颤动着“这是…这是帝星出世!?那么多年了,终于出来了么!”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出世了!”这是古厉真正从内心散发出的喜悦感,冲散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皱着的眉头。
古厉推门而入,“恭喜老爷~是小少爷~”脸上扑了一层厚粉的白发老妪把襁褓中的婴儿交予古厉的怀中,意外的是,婴儿刚一进入古厉怀中就止住了哭泣,然后安静的睡着了!?
“这是古家的子孙…”古厉望着自己怀抱中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人父的温柔。
“老爷…”古厉抱着孩子坐在床沿,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苍白,额头还有一些汗渍,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却有一种天生的佳人气质。
“香儿,辛苦你了。看他的鼻梁,眼睛都真像你。”古厉把婴儿放在香儿的脸庞,并用绸布轻轻擦拭掉香儿额头的汗渍。
“老爷,给他起个名字吧。”香儿看着婴儿稚嫩的脸庞,眼中尽是母性的温柔,古厉想到心中的那些让自己愁眉不展的国事,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还有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就叫古凡吧,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成长,像个平凡人一般快乐的生活。”
“他会的~他一定是最幸福的~”香儿冲着古厉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古厉望着这母子俩,暗暗心想“唉,香儿,我欠你太多,等我卸下这重担,我就带着你和凡儿归隐田园,可是现在月国还离不开我,你哥哥还有老师也都把让月国强盛作为自己最大的梦想,我也是,如果我就这样放弃的话,你也会看不起我的吧。”
温馨的一家三口就这样温存着,只有桌上的蜡烛的烛光在不停摇曳。
在一座雄伟的宫殿里,“没想到啊!竟然发展成了这样。”一位穿着金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封密折,而这密折是由潜伏在央国的月探递交回来的情报,而这身穿金袍的中年男人,就是月国的统治者,月皇月如连。
“来人,宣军政司命入宫。”月如连紧紧攒住手中的密折沉吟道。
“如连,据月探回报,你刚刚荣升变成了准舅舅哦。”在月如连的身旁站着一位白衣老者,他究竟是谁?竟然敢直呼月皇的名字。
“呃?难不成是吾那妹妹?”月如连对老者似乎很是尊敬。
“正是,据情报,应该是个男孩。”老者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是么,哈哈,是男孩?老师,那这么说这小子可就是驸马咯。”
原来这白衣老者的身份正是古厉口中的老师,同时也是月皇月如连的老师,帝师吕辰。
这月如连听到了关于古凡的消息,脸上的冰霜已不复存在,紧握密折的手也松弛了下来。“呵呵,算了,今晚够他忙得了,吾就不打扰这位同窗兼吾的军政司命了,他还是吾的妹夫,若是此时将他召来,那我那妹妹就又要埋怨我这做哥哥的了,明天再说吧,老师,您也回去休息吧。”“如连你也要早早休息,你们俩师兄弟可真都是劳碌命。哈哈,老夫退下了。”月如连又向吕辰做了一揖,目送吕辰离开了御书房。御书房又只剩下月如连一个人,“恩…古厉这家伙生了个男孩,真是好福气呀,吾现在就一个女儿,虽说继承了吾那蓉妃的花容月貌,可都已经十岁了,总不能…看来吾也要好好努力了,都冷落蓉妃和赵妃几日了,今晚就两个一起补偿吧。”月如连自言自语着,说到最后,脸上还露出了不和谐的笑容。
笠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洒落于地面之上。
嘎支…丫鬟端着脸盆进屋准备伺候夫人洗漱,才发现夫人侧卧于床榻头枕在老爷的胳膊上睡得正香,而老爷的身子倚在床头睡着,丫鬟又端着脸盆悄悄的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关上门。
这时从过廊跑过来一个胖妇人。
“你是新聘来的奶妈吧?”端着脸盆的丫鬟望着正喘着粗气的胖妇人小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真是罪该万死,出了点事给耽误了。”奶妈脸色煞白,心想这家大人要是怪罪下来可是自己全家都不保呀。
“呃…奶妈,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也不是小姐,只是个丫鬟罢了,你叫我莺儿就好。只是下次一定不要耽误了时辰,小少爷可等不了。”
莺儿一直都是古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古家下人里地位还是很高的。
“谢谢莺儿小姐提醒,谢谢莺儿小姐提醒,奶妈记住了。”奶妈诚惶诚恐的朝莺儿行礼。
“都说过我只是个丫鬟不是什么小姐啦,还有,说话小点声,老爷和夫人都还在休息”莺儿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古厉抱着小古凡走了出来。
“这是新聘来的奶妈?凡儿就交予你了,不必过于惊恐,古府可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古厉带着微笑,将小古凡交到了奶妈手中,显然古厉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啊?老爷,你醒啦”莺儿低下头去。
“香儿还在休息,你们先退下吧,莺儿你在这守候就可以了”古厉说罢,朝书房行去。
“知道了,老爷。”丫鬟们都应了一声。“老爷真跟那些酒馆里的男人说的一样,真的很平易近人呢。”奶妈望着古厉离去的背影双眼冒出了小星星,莺儿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喂,奶妈,还不赶紧伺候小少爷去。要是你再把夫人吵醒了,老爷就不会那么平易近人咯。”莺儿调笑道,奶妈也没有多说,赶忙的去准备给小古凡喂奶。
话说古厉回到书房后。
“恩?出来吧。”古厉关好房门,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时,从房间暗处走出一道身影,全身被黑衣包裹,戴着一副刻着一轮弯月的白色面具的人,“属下月探直属部分十九号,古大人可称我十九。”从面具中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十九。十七呢?”古厉所询问的十七即月探直属部分第十七号。
月探分为两部份,直属和附属,直属部分既是执行暗杀行刺及传递密折,情报等一些主要行动的特殊部队,附属部分则是潜伏于各个国家地区利用明面身份打探情报的人,他们有官员,有商人,甚至是歌妓,乞丐。
月探是由帝师吕辰所创立并培养出来的情报部队,直属部分都是精英人员,仅有三十二人,而十七是一直负责给古厉传递情报及指示的专配人员。
“十七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所以现在十七的工作交由十九来执行。”
“恩,知道了。”
古厉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的纠缠。
“古厉大人,月皇召见。”十九说完又退回到房间的阴暗处消失了。
月如连的御书房内,古厉,月如连,还有他们的老师分吕辰别立于书桌的两侧。
“如果这个情报准确的话,看来央国就要自此消失了。”古厉在看完月探的情报后就说出这样一句话。
“详细的情报应该会在这两天被收集回来,你们俩也应该做准备,这样的结果对月国来说并不是好事。”吕辰叹了口气。
“我们不会因为这点风浪就失去我们的信心的,老师。你说是吧,古厉。”月如连说出这句话也并不轻松,到底是什么情报让他们如此担忧,只因情报上的一句话。
央国内乱有变,欲被分裂。
“就是这样,什么样的风浪也不能阻挡月国的前行。”古厉将情报丢入了火盆中,紧接着,就次情报,师徒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定下了几个不同计划,一旦月国牵扯进此事,就按不同情况的计划行动,确保月国安全。
“吾那侄子,可有名字了?”讨论结束后,月如连才问起古凡的事,倒不是他这当舅舅的不称职,只是当国事与家事之间需要选择时,他毅然的选择了国事而已。
“已经起好名字了,叫古凡”说到古凡,古厉脸上的愁绪一哄而散,“古…凡…这名字好啊,世人皆为名利而活,又有几人能达到平凡的境界。”吕辰喝了口茶水。
“古凡,这名字着实不错,老师说的句句入骨,我们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做斗争呢。”月如连自嘲的笑了笑。
“你们俩不同,相比于他们,你们还有胸怀天下的善心,还有一颗强者必有的决心。”吕辰在对待徒弟方面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
“老师说笑了。”古厉虽这样说但脸上还是出现了些许笑容,月如连也是如此。
“好了,古厉,快回去陪如香那丫头吧,等我有空就去看看吾那侄儿,呵呵,还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月如连只有这一个妹妹,可是宝贝的很。
“约定?什么约定?”古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样子。
“你不会给忘了吧,也只有你能忘掉这事了,回去问吾那妹妹去。”月如连已经开始赶人了。
“是,臣退下了”虽说古厉与月如连是师兄弟又亲如兄弟,但君臣之礼还是不能违备的。吕辰也随着古厉离开了御书房,留下月如连一人在那预测着今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奶妈抱着小古凡在屋中轻轻晃荡,“小少爷真是让人省心,连吵闹都很少,除非是饿了的时候才会哭闹,哪像我们家那个狗崽子,可是把我累的够呛。小少爷以后肯定也会跟老爷一样成为月国的支柱的。”
“奶妈,你又在嘀咕什么呐~”两名丫鬟出现在奶妈面前调笑了一下。
“你们这丫头,可别将小少爷惊醒了。”奶妈佯装凶狠,丫鬟们可没被吓着,小声笑着结伴离开了。
闺房里,古夫人半躺在床榻之上,莺儿在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红糖水,“夫人,您真是受累了。”莺儿从小就跟在古夫人身边伺候夫人的起居,一直也就把古夫人当做自己的亲人,“莺儿啊,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等你做了母亲就知道这不是受累而是一种幸福。”古夫人依然是慈蔼的笑容,如三月的阳光一般温柔。
“莺儿才不要,莺儿要一辈子伺候夫人。夫人和老爷是莺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莺儿细心的吹冷糖水,让古夫人不会被烫着。
古夫人心里对莺儿更加的喜爱了。
话说古厉回到了宅中看到了侧厅里奶妈怀中的小古凡,一阵欣喜。
“睡了?”
奶妈没看到古厉的到来,被着实的吓了一跳,以至于差点松开抱着小古凡的手,莽一回头才发现是古厉回来了。
“原来是老爷啊,小少爷可安静了,不吵闹人,已经睡了有一会了。”奶妈抱紧怀中的小古凡,生怕再被谁过来吓一跳松开了手,那罪过可就大了。
“恩,夫人在房内么?”古厉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古凡心里一阵欣慰。
“是的,老爷。”古厉听罢,朝厅内走去。
正巧古厉到房前时,听到了莺儿说的话,心中也甚是舒服。
“哎哎哎,莺儿,既然是当做亲人一般,那我们就更不能让这个女儿独守一辈子呀。”古厉推门而入,听到古厉的话,莺儿俏脸一红不再说话,古夫人看着受窘的莺儿,冲着古厉道“我们家老爷还学会偷听了?这可是女儿家心事,不可以偷听的哦。”
“哈哈,我可斗不过你这张嘴,夫人。我认降,我认降。”古厉说着接过莺儿手中的糖水碗亲自喂古夫人红糖水。
古夫人轻啐了一声。
莺儿看时日不早了就退下去准备晚膳去了。
“哎?香儿,问你件事情。”古厉好像一下想起什么事来。
“你们男人的国事可别来问我,我一个女人家只会相夫教子。”
“哪里会是国事,是今天你那哥哥提出来的,我又不记得他说的是什么事,他让我回来问你咯。”古厉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
“皇兄说的?什么事啊?”古夫人疑惑不已,皇兄会有什么事我知道呢?“说的是一个什么约定之类的事”古厉将空糖水碗放到矮桌上,又仔细想了想,那个约定到底是什么,古夫人也在埋头苦想,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古夫人惊叹一声“呀!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是什么事啊到底?”古厉急忙问道。而古夫人想出了答案后看着自己的相公这猴急的模样大笑不已。
“别笑了,香儿,到底是什么事啊。”古厉更急了。
“老爷,你还记得我们大婚时皇兄说的话不?”
“大婚时?”古厉开始回忆那场大婚,过了一小会,古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想起来了?”古夫人笑意盈盈。
“不就是当时你哥哥酒醉后说的话么,没想到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古厉摇摇了头。
“他才没醉,他清醒的很,我们家凡儿可是在出生之前就被人算计结了娃娃亲呢。”古夫人也回想起大婚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