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舒适宽大的房间大床上，因为窗帘拉得严实而没有一丝光线，显得昏暗而凄迷。隐约可以看见一具古铜色的修长身体压在一具纤长白皙的身体上，不断的在白皙的身体上进行着温柔的索取。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声，听起来隐忍而刺激。然后那白皙的身体最先忍不住缴械投降了，轻微的出声。紧接着上面那人也结束了，保持着那个压着的姿势享受过后的余温，又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下面那白皙身体的主人带着有些疲惫的少男声音说：“该让开了吧。”“怎么，利用完就一脚踢开？再抱一会，我会加钱的。”是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带着几分戏虐。“加多少？”“能别那么伤感情吗？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少了？只是一想到你就要离开我，当然要多停留一下，毕竟我答应过你以后都不碰你了。”“能别装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吗？”上面那人离开了床，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点燃了一支香烟：“其实你不用做的那么绝的，虽然大家当初说好了只是玩玩，你过了十八岁就游戏结束。可是我会等你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你自己去找别人玩吧，恕不奉陪。记得把钱打到我的账号上。”少年利索的穿着衣服，等穿好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坐在沙发上的人一直那么坐着，手中的香烟一点一点燃尽，却没有熄灭他眼底的冷光。“恕不奉陪？呵呵，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等着吧。”我叫易沉，是一个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的人。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叫易沉，是后来才跟着我妈姓的。我十岁那年，我妈带着我嫁给了一个比她小六岁的男人，在那之前，我妈一直背着我爸跟那个男人来往，每次，我就坐在客厅里弹钢琴。那个男人是我妈和我的钢琴老师，每个星期周末来给我妈上钢琴课，而我爸，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地出差。七八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第一次见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很喜欢那个男人，因为他长得很英俊，就像一个干净阳光的大哥哥，他会把我举起来带着我玩耍，我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他当我的钢琴老师。后来我妈也觉得弹钢琴有意思，他就同时教我和我妈。我爸又买了一台钢琴给我妈，还把二楼的一间房腾出来当钢琴房。可是我妈总是很笨，就需要单独辅导，我很聪明，就自己一个人在一楼的客厅里，一遍又一遍的练曲子。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傻，不知道楼上房间里一直传出的钢琴声是事先录好的，我还不止一次的跟那个男人说，他弹得真好，我将来也要弹得那么好。我妈十六岁就生了我，该怎么说呢，我爸是一个土大款，一夜暴富之后就想着要娶个年轻貌美的，碰巧就遇上了我妈这么一个爱钱又没有父母管教的高中生。我妈运气很好，很快就怀了我，我奶奶二话不说就让我爸娶了我妈。我妈比我大十六岁，那个男人比我大十岁。他们的事情一直都瞒得很好，因为，我作为从始至终的证人，从来没有乱说过一句什么，我确实什么都不懂啊，我能说什么呢？后来在我九岁那年，我爸死了，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出车祸。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我爸也没有什么其他兄弟姐妹，我妈和我就成了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而我未满十八岁，所以一切都落在了我妈手里。我那个时候哭得很伤心，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我会被别的孩子欺负，我只想要一个爸爸，我不要当没爸爸的小孩。那个男人在那个时候又出现了，他还不知道一切，所以来给我们上钢琴课。那天，我一直哭，他就一直哄着我，最后我哭得快要断气了，不停的说我不要当没爸爸的小孩。结果，他就问我，他给我当爸爸好不好？我当然点头答应了，因为我对爸爸也仅是有一个概念而已，我爸经常在外面出差，我一个小孩子，对于一个经常见不到的人，能有多少感情呢。后来我妈带着我，来到了那个男人出生的城市，C城。距离我们原先生活的城市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也不近，但是足够避开我们原先跟生活有关联的人了，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避着。长到了之后才知道，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富婆，怎么能够马上勾搭上另外一个小白脸，那不是引人怀疑吗，而且闲言碎语就够受的了。来到C城之后，我才发现他并不是真的穷到要去教钢琴来为生，他有一套自己的大公寓，还有一张很漂亮的跑车。我那个年纪，正好可以理解，这些东西很值钱。然后他告诉我，这些都是他的爸爸给他的。刚开始的那个时候，家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的，他很好的给我当爸爸，我妈的脸上也是笑容，我们三个人过的很开心。只是我那个时候太小，不知道他那时才十九岁，应该是上大学的年纪，不该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鬼混。过了一段时间，我妈和他就开始在家里提结婚两个字，我觉得很好啊，反正我很喜欢他当我的爸爸。可是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了，他看上去喝了很多酒，他跟我妈说，他的爸爸骂了他，可是他还会再回去说，让我妈放心。过了几天之后，他带着我出门，说要带我去见见爷爷，他说爷爷最喜欢小孩子了，只要我到时候乖一点，那么爷爷就能同意让他和我妈结婚。我很高兴的答应他，会好好听话的。他把我带到了一幢大别墅里，可是他让我先在前院里等着他，等一会他会出来叫我进去，到时候让我对着里面的一个最老的爷爷叫爷爷。然后我就在前院里蹲着玩泥巴，玩着玩着我就跑远了，绕到了别墅的后院，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那里挖泥巴。我走过去看他在挖什么，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点点头，过去蹲在他身边：“你在挖什么？”“我是在埋土，我把我的存钱罐埋在下面，已经埋了三个了，我要攒钱，你要保密，不准跟别人说。对了，你是哪家的小孩，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是跟着我爸爸来的，他让我在外面等着他。”“哦，那你等着吧，所有人都在里面生气呢，我才跑出来埋存钱罐。”我问他：“你要把存钱罐埋在下面攒钱干什么？”“干一件大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我就做不成了，可是要攒很多钱才能做，我把纸钱都换成硬币放进存钱罐里，然后埋在下面，等我要用的时候，全都挖出来，我真是太聪明了。”“你还差多少？”“不知道，反正越多越好。”我想起了自己有很多钱：“这样吧，我帮你，我有很多很多钱，别人跟我说的，说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有很多钱，你放心，等我到了十八岁之后，你差多少，我把我的全都借给你。”“你现在几岁？”“我十岁。”“我也十岁，那就是说还要等八年，嗯！好，到时候我不够的话一定找你借。”哐！哐！砰！砰！一片砸东西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你给我滚！滚！再也不要回来！你喜欢跟那个女人结婚就去结吧！你喜欢听别人的孩子喊你爹你就去吧！以后再也不要踏进李家的门，李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我被吓到了，然后就急忙跑去前面，果然见那个男人的头上被砸破了，往外流着血。他看见我之后急忙拉上我往外走，回去的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等回到家之后，我问他：“你的头上在流血，痛吗？”他坐在沙发上一直红着眼，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让我坐到他腿上去，他抱着我，然后就开始哭，哭了很久很久。“很痛吧，你哭吧，哭了就不痛了。”我一边用小手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给他头上的伤口吹气，因为每次我痛的时候我妈就是这么给我吹的。后来他和我妈结婚了，只请了几个他的朋友，在家里摆了一桌。他开始在外面做生意，我妈就留在家里照顾我，那几年里，他总是很疲惫，隔三差五的回家一趟，每次看见我，就会抱着我，跟我说几句话，然后就睡过去了。我知道他很累，也不打扰他，就坐在他旁边写作业。虽然他不是我亲爸，但是他对我的要求可比十个亲爹还严格，给我找很贵很好的家教，还要我坚持练钢琴。我妈跟我说，他在外面打拼很累，都是希望给我们娘俩最好的生活，不想我受苦，所以，我一直很听话。可是我上了初中之后不免跟一些不怎么正经的同学打上了交道，我学会了吸烟和喝酒，也学会了夜不归宿，跟一些女同学亲嘴抚摸，就只差上床了。其实那个时候身边的很多同学都做了，我不敢，就是怕被他发现。他给我的钱一向很多，就是不想让我委屈自己，我开始的时候不会乱花，还会攒起来给他买礼物。每次他收到意外惊喜的时候，都会开心的骂我，让我不要再给他买东西，然后，他会给我更多的钱。上了初中之后，我发现可以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也太有面子，太有意思了。第一次我被他抓到，是十四岁那年，一个哥们的生日，我带他们去了很好的KTV，还点了很多东西。我长得一直很出众，用别人的话来说，我跟他就像亲兄弟一样，所以很受欢迎，连男生的情书都收到过。我被灌了很多酒，然后就醉了，被一个一直喜欢我的男生扶着去洗手间里吐。喝醉了自然就想放纵，那个男生长得也清秀，一直在洗手间里帮我拍背，还不停的用湿巾给我擦脸。等我吐完了，洗了把脸，这才好了不少。洗手间里的灯光虽然很亮，但是却很容易让人迷醉，我扶着洗漱台看着那个男生，看着整个男洗手间里没人，我就醉醺醺的对那个男生说：“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现在我吐了，嘴巴里面不好闻，你还喜欢我吗，喜欢的话就趁现在亲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那个男生很惊奇的望着我，看着里面没人，于是真的走了过来，就开始亲我。我也不在乎，反而还觉得很享受，就完全没注意到洗手间有人进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易！沉！”那个男生被吓得往后望去，就见他怒不可竭的站在那里浑身发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好像要杀人一样。我也被吓到了，酒都清醒了大半，只能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他走上来一把将我往外面扯，我完全不敢反抗，只能跟着他走。我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在这里谈生意，以往我总觉得，这个城市很大，即使我经常去外面鬼混，也不会遇到他，看来，我今天运气很差。他把我丢进了车里，然后就疯狂的发动车子往家里去。来到家里之后他狠狠的将门关上了，我妈不在家。他大吼：“你给我跪下！”如果是以往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听他的话，可是我真的是酒精上头了，而且青春期的叛逆也出来了，干脆跟他说：“你又不是我亲爹，凭什么要我给你跪？不就是跟别人亲个嘴，你至于吗？”“你说什么？”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本来就是，亲个嘴而已，我都十四岁了。”他冷笑了一声：“你十四岁了，你长大了是吧？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现在知道我不是你亲爹了是吧？那你去找你亲爹去啊！去啊！”我被他吼的害怕，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只能强撑着：“我倒是想死啊，你杀了我好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跟我妈那些下流的事情了！别再当我是小孩子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我爸的车上做了手脚。”这些话，都是我当时随便乱说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身子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绝望的看着我：“原来这才是你心里一直的话吗？你真的是这么以为吗？”“是又怎么样，反正我是没有亲爹的孩子。”我说着说着，还委屈的哭了起来，其实大半都是被他吓哭的。“好吧，原来是这样。我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得很。”“那是因为我贪图我爸的遗产，你娶了我妈就能得到遗产。”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看来的，当时就全都不顾后果的说了出来。他这下开始笑了：“我贪图遗产？好啊，你既然这么说，就算是这么回事吧，你这么多年来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又不听我的话，说我不是你亲爹，那我凭什么要养你，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玩男人玩女人，你有本事别拿我的钱玩啊！”“不拿就不拿，我有我爸的遗产，等我到十八岁，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我不差那点钱，如果是男人的话，就不要现在就打那笔遗产的主意，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啊，有本事花，就拿出本事来赚啊！等你到十八岁，你爱滚去哪里就滚去哪里！”他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我很硬气的说：“哼！自己赚就自己赚！你以前不是说我在家里洗一次碗一百，拖一次地一百吗，以后洗衣服我也会做，你只管记好次数，把钱给我就行。”“你不好好学习，现在就想当一个打工仔吗？”“那是你要我赚钱的。”“给你一个更好的办法吧，你不是喜欢玩男人吗，以后我跟你玩，一次一千块。当然，你想告诉你妈我也不介意。”我当时真的以为就是亲亲嘴之类的，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之间还可以上床，于是就点头了，毕竟，这钱太好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