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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喂,是默怡同学吗?请到教务处来一趟吧。”

默怡合上手机,拿起包出门了,她想难道是自己提前毕业的申请没有批下来,老师找她谈话吗?默怡来到教务处门口,门没有关,老师在忙,默怡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老师没有抬头,只是说了句:“进来吧。”

默怡走到老师办公桌前轻轻地说:“老师好,我是默怡。”

老师慢慢的抬起头,扶了扶那一副代表着高深学问的眼镜,说到:“哦,你就是默怡啊,来,先坐下吧,你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

“真的吗?谢谢老师。”看来默怡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接下来就好好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吧。”

“好的,谢谢老师。”默怡起身向老师微微鞠了一躬,向外走去。

默怡一开始进学校的时候就有了提前毕业的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完成四年的学业,辛苦可想而知,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以前她想的只是能节省一年时间,可以在社会中多积累点经验吧,但现在逃避他的世界或许也是一个理由吧,不,应该是逃避他和她的世界,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世界,她会永远追随。

现在她终于成功的做到了,接下来就是考虑将来的问题了,在这个热衷考研的时代,默怡并不想考研,她有点厌倦学校的生活了,是学校的生活太安逸了吧,她想过忙碌的生活。现在的问题是她该留在这个城市还是选择别的城市,后者的几率应该更大吧。

学校外面的“洞月天”餐厅,默怡点了一个包间,她想也许该用一顿饭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吧。她不知道“洞月天”的含义,不过有意境的东西是她喜欢的。默怡早早地来到了包间,等着他们的到来,她没有叫多少人,但阮哲和晏菲她请来了,她就得她应该跟他告别一下。

智晓和张泰手牵手进来了,“大小姐啊,怎么想起来请我们吃饭了?“智晓挨着默怡坐下了,张泰就坐在旁边。

默怡看着智晓,“大馋嘴猫,等会人到齐了再开始啊。

“你请了多少人啊?我还以为你就请来我们两个呢,哼·····”智晓跟默怡开始撒娇了。

钱锦随后进来了,默怡真正期待的应该是最后这一位。晏菲挽着阮哲进来了,默怡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菜,在等上菜的空隙,智晓耐不住好奇了,“默怡,你今天请我们大家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默怡委婉的一笑,站起身。

“我本来打算吃晚饭再说的,既然智晓现在问了,那我就说了吧。”众人都是一脸好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猜不到默怡会有什么事。

“我的提前毕业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夏天就可以毕业了,只能跟你们在一块待半年了。”此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心里的表情更不一样了。张泰和晏菲都是替默怡感到高兴,提前毕业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们觉得默怡太棒了。智晓是姐妹情的不舍,而钱锦更是不舍吧,看到的机会都寥寥无几了,他想要守护的简单幸福也即将失去,这些默怡都了解,只有阮哲她永远猜不透。智晓抱着默怡差点哭出来,“我还想和你在一块呢,你却快要走了。”智晓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张泰赶紧把她从默怡身上拉开:“好了好了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毕业了我们去找她好不好。”智晓听到张泰这么说立马就不哭了,她的眼泪真是来得快走的也快。

整顿饭几乎全是晏菲和张泰两个人在说话,见没人附和也就说的越来越少了。吃完饭,张泰送智晓回去,只剩下默怡、钱锦、晏菲和阮哲四个人,各怀心事。晏菲听阮哲说过钱锦喜欢默怡,于是晏菲说:“阮哲,我们走吧,让钱锦送默怡回去吧。”阮哲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好兄弟的感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若他不知道就好了,可事实是他比谁都清楚。晏菲和阮哲,默怡和钱锦,走向各自的方向。

钱锦和默怡肩并肩走校园小道上,“想好以后去哪儿了吗?”

“还没呢,也许会选择一个新环境吧。”默怡朝钱锦笑笑。

“你的笑真的很好看,只可惜不属于我,想要一直看着都变成了不可能。”这是钱锦未出口的话,他不想让彼此之间的气氛尴尬。

“没有考虑留在这吗?”

“也许吧。”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默默地走着,有几次钱锦试图想拉住默怡的手,但伸出去又缩回,伸出去又缩回,反反复复几次终没有牵住,他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被她拒绝的勇气,他怕她此时此刻就会从自己身边逃离。注定始终只是两条平行线。

阮哲把晏菲送回宿舍后,一个人来到了画室,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很小却很安静。他记得在培训走之前默怡来过这儿,还说要完水彩颜料呢,阮哲看看那些水彩颜料不禁笑了笑。他撑起画板,铺好画纸,调好颜料,拿起了画笔,画什么呢?米拉米亚吗?画笔在画板上来来回回却始终没落下一笔。以前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来到画室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画画,而现在连画画他都做不到了。他想找人打架,打得越狠越好。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窝着一团火,快要爆炸了。水彩笔被摔的成了两半,颜料撒的满地都是,画板也倒了,画室能摔的东西全摔了,一片狼藉。摔的再无东西可摔,也摔累了,靠着墙慢慢坐下来,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滴。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左腿伸直了,右腿弯曲着,右胳膊搭在右腿膝盖上,头枕着右胳膊。眼睛中是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钱锦和默怡走到校门口,默怡说想去买点东西,不用钱锦陪了。钱锦想默怡可能是要去买女生用的东西,自己不方便在旁边,于是就和默怡分开走了。而默怡并没有去超市,不自觉的来到了画室,只是想到这看一眼而已。画室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所有的东西都七倒八歪的,以为有人故意来破坏阮哲的画室,默怡赶紧推门进去,却看到了坐在墙边有气无力的阮哲,一副近乎颓废的样子。默怡赶紧走上前,蹲下推了推阮哲,阮哲有点被激怒,用力一甩手,默怡被推倒在地,阮哲慢慢抬起头,看到是默怡,神色有点缓和,看到默怡被自己推倒在地,有一点点的心痛,“你没事吧?”默怡从地上起来,蹲在阮哲面前,摇摇头算是回应阮哲自己没事。默怡看着阮哲这个样子好心痛,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眼泪都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阮哲看着默怡即将要哭了,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痛苦呢。默怡用满含眼泪的眼睛看着阮哲,阮哲用疼惜的眼光看着默怡。突然阮哲一把抱住了默怡,默怡被吓了一跳,想挣脱却挣脱不掉,越挣脱阮哲抱的越紧,默怡索性不挣扎了,任阮哲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想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他不说,她也什么都不问。默怡伸出手慢慢的抱住阮哲,阮哲将头埋在默怡的肩膀里。此时阮哲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看着他痛,她也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仰起头试图将眼泪收回却做不到,对阮哲的爱,默怡在心里埋了好久好久,此刻她想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吧,他的幸福就是默怡最大的幸福。只是默怡并不知道阮哲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片狼藉的画室,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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