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母亲已经把饭菜都张罗好了。我帮着把座椅摆放好、饭菜端上桌子后，陪着父母坐在了桌边。从来不让我碰酒的他说什么也要给我倒上一杯，摸不透父亲脾气的我虽然看着那杯酒忍不住的咽了口水，但是实在不知道父亲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就更不敢贸然的伸手去碰那杯酒。
“喝吧，没事儿！爹知道，你小子在外面还不是一样的会偷偷的喝酒，爹只是不收拾你而已。今天爹高兴，咱爷俩一起和一杯,你也就不用装了，喝吧！”
看着母亲在旁边并未阻止，我也就撞着胆子拿起了酒杯。正当我拿着酒杯不知所措的时候，父亲却把杯子重重的碰在了我手上的杯子上。不管到什么时候，在父亲面前我都还是会觉得自己仍然是个孩子，即使父亲表现的再亲切，我也是不敢太愉悦的。父亲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平时不太会和我提起的事情，我去是规规矩矩、循规蹈矩的坐着陪着父亲，是在馋的时候就小口的泯上一口。
“喆啊！爹今天高兴，今天看着你啊，都开始觉得爹不得不服老了。你们都长大了，是大人了，都开始知道为人处事儿了。为了我儿子这么懂事，咱爷俩把这杯给干了。哈。。哈。。哈。。”
父亲笑的很爽朗，但是细心的我也发现了父亲那把酒杯递到嘴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那天的父亲是开心的，开心中也夹杂着一丝我没有读懂的深意。开心的绝对不是因为儿子给自己买了什么东西，而是发现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了。那丝我没有读懂的深意也许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开始变老了，也许他已经开始意识到渐渐长大的孩子慢慢的已经不像儿时那样需要他的保护了。
酒桌上的时间总是比较容易过的更快一些，不知不觉之间夜已经很深了。断断续续的从远处传来的狗吠的声音，昭示着即使是年尾的原本应该热闹的夜晚也已经回归平静了。但是父亲仍然没有尽兴的意思，仍然拉着李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借着酒劲儿的关系，氛围已经热络惬意了很多。
“阿喆，你知道不知道。当初你娘生你们哥俩的时候，爹在家族里面多有面子。”
“爹，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一天就知道淘气。”
还好爹没有继续和我算这几年的帐，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氛围之内。
“你娘真的是争气啊，一连给我生了两个儿子。那个时候爹连走路腰杆儿都是直直的，干活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那个时候爹就盼望着你们哥俩早一点儿长大，盼着能有一天等到‘上阵父子兵’的场景。”
“当年你爷爷对爹就是以严教出名的，所以爹也延续了你爷爷的做法。”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抬眼看到说到此处的父亲眼角竟然开始湿润了，这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竟然如此的动情的与我推心置腹。平日看似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父亲原来也有这样的柔情的一面，那样的时候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父亲，能够感受到父亲内心一定积攒着很多的难以言说的辛酸。此时此刻能够尽孝的唯一的方式也只有恭敬的听父亲发泄了，想到此处便更恭敬的安静的聆听父亲的心声了。
“哎。。。”父亲感慨万千的长叹了一声。“可是时间越久，虽然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但是总觉得你们和爹越来越疏远了。慢慢的爹就想：我是不是错了。”
“爹，别这样说。我和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爹做人做的失败啊，儿子都没有管教好。你么哥俩每天在想什么，爹以为知道，其实从来都没有知道过。”
“爹。。。。”
“从你哥离家出走之后我才意识到，你们都不喜欢爹能够给你们的生活。你娘经常背着我偷偷的哭，在我面前又要表现的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以前爹在你娘面前，说话都是硬气的很。现在。。。。诶。。。。”
说这话的时间，爹又饮进去了一杯。
“喆儿，爹就想问问涛儿，到底爹和这个家不能够给他的是什么。。。。”
“爹，您别这样。哥哥肯定有她的苦衷，哥哥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孩子。”
“哎，爹爹做人做的失败啊。。。。。”
“爹。。。。”
絮絮叨叨的，爹又说了一些类似心声的话，说着说着连我这个原本被迫的听众以及父亲都开始变得呜咽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酒的作用，每个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字都变得辛酸起来。
父亲的酒量在我印象里面一直是很无敌的，但是那天却醉倒了。那种真正的触动我心灵的无助的表情，生平就只有父亲醉倒的那一次而已。动情的父亲在那天离开酒桌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拍拍我的肩膀交代上一句
“喆，你记住了。咱们家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爹不期望你将来能有多大的出息，但是你要记着你现在时家里出了爹之外的唯一的男子汉了。爹扛不动的时候，你要能够一肩挑起懂不?”
“爹，我明白了。”
“中，明白就好。那爹先睡会，喜欢喝你就再喝点儿，别喝太多。”
而我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随后父亲就笑着伏在母亲的肩膀上回屋休息了。
记忆里，那晚一直过的很嘈杂，不知道什么原因邻居家的狗好像连续的叫了一夜，蒙蒙胧胧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父亲被母亲扶着出去了几趟，断断续续的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很安静。桌子上东倒西歪的杯盘的所有迹象都表明我是第一个醒来的人。想起昨日夜里酒桌上自己的表现，小心脏忍不住碰碰的跳起来。不知道昨日的一场奇遇，到底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但是保险起见为了缓解昨日的尴尬，也是为自己的安全加道双保险更是为尽尽孝心，李喆早早的起来给父母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一切都就绪的时候父母还没有起床，想来父亲昨日夜里一定是醉的太厉害了。
乘着父母还未起床，难得的一个冬日的晴朗的清晨，随意的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门下欣赏着左邻右舍的呼朋引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