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升起,斑杂的房屋错落于山间,树木郁郁葱葱,一切静谧而安宁。一声啼哭划破了这安静的土地。在一个大点的院落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地上焦急的走着,当他听到这稚嫩的啼哭声,拳头不由的攥紧了几分,脸上那抹焦急与忐忑随着“支呀”的开门声而更加浓郁。
门口,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男子快步上前道:“男孩还是女孩,丽莎没事吧。”“恭喜少爷,是个儿子,母子平安”说着,将襁褓递上前。“儿子,是个儿子,我西蒙有儿子了”男子用颤抖的大手抱着襁褓,激动的说道。“父王,孩儿不孝,未能让你尸骨还乡,看到我和丽莎的孩子。”男子突然朝着西边跪了下去,神情悲壮。“父王,你等孩儿,孩儿会接你回家的”。
此地为月溪镇,位于亚眠帝国西部边陲,比邻蓝水帝国,之间被大陆第一山脉索蒙山脉环绕隔开,由于月溪发源于索蒙山脉,且流经此镇,所以被人们称为月溪镇。而我们的主角便诞生于这个景色优美的小镇。
季节交替,从西索诞生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年头了,在一个陡峭的山峰上边,他静静地站着,任瑟瑟的秋风刮过他那稚嫩的脸庞。
“哎,为什么父母总是愁眉苦脸,我一直都很听话,父亲给我的训练我也认真完成,他们以前看见我都挺高兴,现在却总是有着一抹忧伤”西索自语道。说着将拳头狠狠捶在地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应该是我那次检测灵力之后才这样的。记得七岁的时候,父亲让我用一个奇怪的晶体测试我的灵力,把手放到测试石上,结果我的灵力颜色暗淡,而且是灰色,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感觉父母心中有事,虽然对我依然很好。“这该死的灵力,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啊。”西索气愤的说道。
桌前,丽莎拿着针线,在认真的为索尔做着衣服,脸上荡漾着母爱的光芒。
这时,西蒙走了进来,“索尔托你照顾了,我必须回到家族中去了,帝国的军队需要我,长老会那边催的很急。”西蒙顿了顿,深情的注视着爱人。“丽莎,你知道我们家族的使命,每个家族成员都必须遵守的,即使我也不能例外,况且,父亲他的尸骨还在异国,我必须回到军队去,完成父亲的遗愿。”说到这里,西蒙高大的身躯抖了抖,为人子女,亲生父亲战死异国,心中的悲愤与仇恨从未减弱过,必须得手刃杀父仇人才会心里安定点吧。
“我懂的,我知道你这些年你一直过的很痛苦,为了孩子你才忍了下来,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始终被仇恨所淹没,那样我会很痛苦的,因为那样的你每天都见不到微笑,你知道的,即使你在我面前强忍着”丽莎伤心的说道,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亲爱的,作为一个男人,也作为一个帝国军人,我必须走,我相信索尔长大后也会理解我的。”西蒙将丽莎紧紧的抱在怀里,坚定的说道。
“我…好吧,那你走吧,我的爱人是个铁血汉子,为家族负责,为国家分忧,我会骄傲的。”丽莎紧紧的抱着西蒙,任眼泪留在这男人厚实而且带给她安全感的肩膀上。
“父亲战死到现在,也快十二年了吧,这段时间足够我们从悲痛中走出来,索尔也长大了,只是他的灵力天赋居然这么低,甚至我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灰色灵力,我怕的是,索尔以后回了家族,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家族的成人礼,哎..”西蒙叹息道。
“索尔也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能去蒙丁学院了吧”丽莎轻轻道。
“嗯,按年龄十二岁就够了,只是,索尔这样的灵力,要进蒙丁学院恐怕很难,毕竟,蒙丁学院只招收帝国最有天赋的学生。不过作为亚特兰家族的一员,直系后代都可以免招进入学院,但是检测还是会进行的,由检测而选定老师。最优秀的会归到一班。哎,索尔是进不去精英班了”西蒙叹息道。
“蒙丁学院啊,不知道我的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很多年没去拜访他了,索尔能跟着他,最起码能够不受欺负吧,只是老师的脾气,不知道索尔能接受下来不。”西蒙思索道。
“只要索尔能够达到剑士或者灵士,不被人欺负就行了,丽莎,等将索尔送进学院,就回家族吧,这是家族徽章,到时候给招收学员的看就行了,他们能找到老师。”西蒙再次叹息道。
西蒙走了,走的很匆忙,匆忙的没来得及像西索告别。
西索心里有点怨恨自己的父亲,毕竟他才九岁,他不懂得父亲是怕离别而太过难受,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即使他的修炼天赋平庸到不能再平庸。但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改变不了的,他也不知道这一别得多少年,所以走的很匆忙,男人大概都喜欢这样吧,离别的情絮,宁愿选择躲避,也不愿去面对它。
西索仍然每天坚持修炼,每天赶着日出锻炼体魄,踏着傍晚冥想灵力。其他孩子只要锻炼一样,而他两者都要训练,他比别的孩子要辛苦多。因为西蒙也无法区分他的灵力应该走哪个方向,炼体成为剑士,冥想提高灵力成为灵士,西索即使达到剑士或者灵士,以西蒙的观点来看,也就止步于此了,不论剑士还是灵士,都需要灵力支持才能往更高阶发展。剑士和灵士是个初级风水岭,达到剑士后,体内会产生黑色灵力,而达到灵士后,体内则会产生白色灵力。以西索的灰色灵力,达到这个阶别都很难吧,西蒙很无奈,只能让他两方面都训练。
圣魂大陆,在儿童七岁的时候,通过测试晶体,就可以初步检测灵力天赋了,因为七岁的时候,灵魂开始发展,当然也不是以前没有发展,只是很微弱而已,而七岁的时候,灵魂由于发展比较快速,所以会外溢一小部分能量,而这小部分能量即为区分成为战念师和灵念师的标准。而念师则是圣魂大陆最为尊贵的职业,也是圣魂大陆主流修炼者的尊称。灵士,剑士之上即为念师。灵士分九阶,剑士也是九阶。修炼黑色灵力,成为战念师,而修炼白色灵力则成为灵念师。念师和普通修炼者的区别为精神海中出现环绕灵魂的灵力圈,就像光晕一样。而灵士的灵力是朦胧的雾状,飘散在精神海中。天赋越高,灵魂对灵力的吸引越强,越容易在精神海中凝聚灵力圈,这种修炼方式,也决定了天赋的重要性,精神海中外溢灵力为黑色,即决定了你修炼战念师,而白色,即为修炼灵念师,相应的,对哪种灵力亲和力越高,修炼哪种职业越快。这也是一种悲哀,天赋不行,几乎被人认定为废物。不论是黑色灵力还是白色灵力,颜色越纯,即修炼天赋越高,至于西索的灰色灵力,至少西蒙没见过,也没听过,西蒙只知道有两种灵力纠缠在一起的,即使那样也总有个比较突出的。而这样的双灵力念师,修炼难度之高,全大陆五指便能数过来,但是若是修炼有成,无一不是威震大陆的人物,至少历史是这么记载的。而这种变异灵力,就和婴儿的畸形的几率一样低。而且即使是双灵力,也有两种都弱,或者一种很强,另外一种很弱的情况,至于两种都强的变异,那真是概率相当之低,那样的天赋,至少现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过,只是流传在一些老人嘴里,至于到底是什么样,没人见过。也许只有那些古圣才知道吧。
西索也是坚持父亲给的训练,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自己的灰色灵力代表什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懂得多少呢,他只知道他不断的训练,父亲和母亲才会多点微笑。让父母欢喜就是这稚嫩孩子的唯一想法吧。西索有时候也会发呆,他看到别的孩子可以快乐的玩,而自己要修炼一整天,他也想去玩,也想去刨土土啊,抓泥鳅啊…他们只要修炼半天,时间充裕,而自己还要认真完成整天的训练。怨父亲吗,西索说不出来,这种怨恨是没有东西支撑的,和所有小孩子一样,怨过也就一小会的事,怨气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孩童的天真烂漫的微笑了。所以,孩童时代才是我们最怀念的时光,那种纯洁,灵魂的干净,都是我们最为宝贵的东西吧。尤其是在经历过很多事之后,孩童时代的纯洁往往会让我们发呆好长一会。
日复一日,西索任然坚持不懈的锻炼着。这天,踏着初秋清晨的露水,西索开始了一天的训练,可是今天刚跑到镇西头,就被一群年龄比他大点的孩子叫住了。也不知是旁边哪位大叔家的孩子,西索心里想着。
“西索,过来一起玩战士游戏把。”那群孩子嚷嚷道。
“什么战士游戏啊”西索驻足回问道
为首的大点的男孩邪恶的笑了笑,道:“战士游戏啊,就是我们单挑,输的一方就要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这样啊,那我也来玩玩。”西索心动的道。孩子心中对能给别人一个要求总是抱着很深的执念,也许这要求是给他一个糖果,或者一个小木马。
“那好,我们开始吧”壮一点的那个走上前道。周围的孩子都让出了一个小圆圈。而且高喊着:“达特加油,打翻他,打翻他”。
叫达特的撸了撸袖子,往手上吐了点唾沫,手搓了搓,猥琐的笑着冲向西索。
西索也冲了上去,直接一记直拳。
“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达特边叫边直接无视西索的拳头像饿虎般扑了上去,西索直接被扑倒在地,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可惜达特比他壮,他死活翻不过身,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仍然处于绝对劣势。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西索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差距太大了。
叫达特的说:“你输了,西索,让我骑着在地上转一圈,这就是我的要求。”
“好哦,好哦,那个小子快爬下,让老大骑着。”那群孩子兴奋的催促着,好像自己要骑上去。
西索极不情愿的爬了下去,那个叫达特的骑了上去。恰逢这时,丽莎刚好从镇西买菜回来,当她看到西索被一个孩子骑着的时候,直接丢掉菜篮跑了过来。丽莎赶走了那些孩子,把西索带回了家,路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西索能够感觉到母亲的气愤。“是母亲怪我没训练和别的孩子玩吧”西索心里懵懂的想着。然后忐忑的跟着母亲进了房间。
丽莎刚一进门,就关了房门,对着西索就是两个耳光,然后极度气愤的喊道:“你给我跪下”西索吓坏了,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么生气过.“男人应该站着死,决不能跪着被侮辱。”丽莎气愤的吼道,泪水在他眼眶里缓缓打转。西索颤抖着,他从没见过母亲这么伤心过,他被吓坏了,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不太理解母亲的想法吧。他只能站在角落里发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
“哎…”丽莎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自己的儿子现在都被欺负,何况是长大呢,深入这残酷的大陆,弱肉强食,竞争激烈,鲜血与荣誉并存的圣魂大陆呢。上天怎么能这么折磨他们呢,想到父亲的死,想到他们家族这一脉的使命,丽莎的心就在颤抖,在滴血。想到伤心处,便抱着儿子,泪水唰唰的从眼眶留下。
生活不会因为悲伤而暂停,日子照样在流逝,转眼两年过去了,西索还是在每天认真修炼灵力。但是增长的甚是缓慢。又一次从家跑到附近的山峰顶,爬到在地,和草地来了个熊抱,气喘嘘嘘,慵懒的翻过身,用纯洁的大眼睛仰望着天空,随意拔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双手抱着头,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不一会就憨憨的睡去了,嘴里流着哈喇子沾湿一片。日头缓缓的西沉,感受到山顶的寒气,西索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
“明天就要跟着母亲去那个什么学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西索自语道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突然感到心里有点酸酸的,一草一木陪伴自己过了快十年了,难免有点伤怀,蒙丁学院,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听母亲说,父亲也是那里出来的,想到父亲,他耸耸了耸自己小肩膀,父亲都走了快一年了,好想他那宽阔的肩膀啊,想着想着小眼圈红了。
“哎呀,冷死了,要回去了,不然母亲担心了”心里想着,屁颠屁颠地跑下了山。
蒙丁学院等他的是什么呢,也许是无尽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