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严小刀双手捂着头,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视线慢慢清晰起来,这是哪里?
眼前的一切让人迷惑,四周是一些类似营帐的东西,自己在营帐间的空地上。
“什么人!”
一堆卫兵发现了异状,呼啦啦地把严小刀围得密不透风。这些卫士银色铠甲,银色头盔,样式显得很古怪,一只只长矛状的兵器抵着严小刀。一个佩戴一柄长剑的卫士仔细观察了躺在地上的严小刀一会儿,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一句,马上有两个人上前用一根绳索将严小刀捆了个结实。接着这个貌似领头的配剑卫士快步跑向前方一顶最大的帐篷。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那个狗官的府邸么,这里怎么也不像。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见过多少官军,甚至是皇帝老儿的禁卫军,我也远远的见到过。”严小刀从来没有这么迷惑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难道这是人死后的世界?可是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疼痛让他感到这一切是真实的。
没等严小刀想明白,之前那个领头佩剑卫士过来交代几句,就一拎着他进了那个大帐篷,然后将扔在地上。
“启禀小姐,带来了。”领头卫士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
严小刀顺着望去,只见一个银袍女子端坐着,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杖子,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明眸绛唇,发髻精致的盘起。严小刀呆呆的望着,半晌没有眨眼。怎么回事,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心梅儿吗,五官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除了那古怪的服饰,不过年纪看起来比梅儿年轻一点,约莫十六岁样子。
银袍女子被严小刀盯得脸微微红了,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大胆!”旁边一位侍立的白袍老者喝到,“竟敢对小姐无礼,来人!”
“忠叔,算了,先弄清楚。”小姐抬起手,轻启朱唇。
“不是梅儿。”严小刀收起目光,心里暗暗想。声音完全不同,虽然也是美妙动听,但是完全不是梅儿的声音。严小刀渐渐冷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眼前的人应该不是敌人。既然活了下来,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报上名来,来此何为!”那个叫忠叔的老者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叫严小刀。”严小刀如实回答。
“大胆,问你有何目的,老实回答!”
“没有目的。”
“鼠辈,胆敢欺瞒小姐,从实招来。”
严小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脑子不够用,怎么办,一五一十的讲出来?说自己是个杀手,说自己被一个玉盒弄到这里来的么。这鬼话,自己都不会相信。再说也不知道对方底细,杀手这个身份,抵死不认,好在对方似乎对自己完全没有了解。
“启禀小姐,这是从这人身上搜来的兵器。”领头卫士双手呈上一把一尺长的黑色兵器,不是芒刺又是什么。
忠叔拿起芒刺细细查看半晌。
“启禀小姐,此兵器老夫从未见过,实在古怪。颜色乌黑,但是又不是铁,实在看不出来历。”
“这是芒刺,是我的专有兵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你没见过很正常。它是用乌金打造,乌金虽然珍贵,但是也不是十分稀罕,不过也花费不少。”严小刀解释道。
“乌金?”忠叔摸了摸长长的花白胡须,“金应该是金黄色,乌金按名字倒是黑色没错,不过老夫活这么大把年纪,从来没听过。也许是老夫孤陋寡闻。”
“忠叔,”小姐道,“这兵器先由我保管,待我回去问问林爷爷,他老人家应该知道。”
“嗯,如果是林长老,那肯定是知道的。”忠叔点头道,突然一愣,发觉自己失言了,默不作声。
小姐不以为意,看向严小刀:“你可知我是谁?”
严小刀看着小姐的眼睛,如实作答:“我第一次见小姐,并不认识。”
小姐点了点头:“我看这个人不像是说假话,忠叔,你说呢?”
忠叔慎重地想了想,道:“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上又带有利器,虽然说不能确定是来行刺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姐果断的摇了摇头:“在没证实之前,不能滥杀,好歹也是一条性命。”
严小刀直冒冷汗,脑袋飞快地动了起来。现在自己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为了活命,还是要编一些瞎话。这个小姐心地善良,看来她是能做主的人,只要自己能自圆其说,对方又无法证实,估计有几分把握。
“启禀小姐,我是个孤儿,带着兵器也是为了防身,之前遇到乱军,为了活命历经辛苦才逃出来,身上还受了重伤。因慌不择路,而又失血过多神志不清,才误闯营地,还望小姐开恩。”
小姐暗暗有些伤感,看着严小刀浑身是伤,衣衫破烂,活脱一个血人,说道:“忠叔,我看此人也是可怜,他说的不像假话,就饶他一命吧。”
忠叔想了想,说道:“小姐仁慈,待我明天查问全军是否有兵将遭遇过此人。如果没有,也不能就此放他离去。现在正是大战时期,为了小姐的安全,暂时把他充配为奴。不能让离开军营,也可防止他通风报信。”
严小刀听到这里,心里终于放松下来,看来,命是保住了。由于失血过多,刚才勉强打起精神,现在渐渐意识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