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三六五到牢房前找到了我,手里拿着一张纸。
“老兄,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老弟,看来你找对地方了。”三六五看看监狱。
我指了指头上。
到了晚上,我们把俩人的身体安置好,进入监狱里,弄开了两个犯人,我刚要把他们放出去。
“何必那么麻烦?老弟。”三六五把两人精魄吸完,把两人变成两副骨架,然后骨头敲成粉末,悄悄藏起来。
“我说老兄,你是不是吸上感觉了?”我看着他。
“咱们赶时间。”
我看看那张六六策的纸,好奇他是怎么把这弄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老弟,呵呵,别忘了咱们是什么。”三六五看着我的眼,他的眼中有种旋转的蓝色幽光。
转瞬间,我仿佛成了胡艳丽,在一座类似于砖石营寨的地方,不!我是三六五。好像我只能以他的视角来体会当时发生的一切。
我扭着扭着走到营寨门口,守门的人一见,说了声:“胡姑娘!”
“秦哥呢?”我问了句。
“秦帮主正在四处找你呢?我去通报?”
“不用了,本姑娘我自己去找他。”
我走到了秦战军的房间,他正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我悄悄地在他后面,扑到他身上,嘻嘻嘻地笑道:“猜猜我是谁?秦哥哥?”
秦战军身体跟冈特有一拼,很壮实,他呵呵地笑着说:“狐媚子,你担心死我了。”
秦战军一把就把我抱在床上,突然,我感到我体内有股异样感,促使我醒了过来,整个时空如静止般,眼前三六五双眼依旧是旋转的蓝色漩涡,整个空间仿佛是套着一层水,在随着他的双眼旋转的光芒被扭曲,拉伸。顿了顿,三六五的眼睛恢复,时空运行,他看着我,笑着说:“老弟,我感到你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魂魄,她心未脱肉蕴,貌似摆脱不了下面的境界,我不确定你要她来干什么,咱们这段先跳过去。”
一会后,他又以那种冒着蓝光的眼睛看着我,我又成了他,控制着胡艳丽的身体,在房里跟秦战军在一起,依偎在他怀里说:“好哥哥,你能不能把那次我给你的那张纸,也就是六六策看一下,我记得那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狐猸子,哥哥自从练了这上面的功夫,浑身如铁,刀枪不入,不知是哪的奇妙功法,居然只用一页纸写完,里面的东西真是妙哉妙哉。你不要说看一眼,就算再拿去也成,这本来就是你给我的,而且只是一张纸里的东西,哥哥我早就记下了。”
说着,秦战军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递给我,然后我直接吸食他,但是他的身体似乎是四分五裂拼凑的,味道苦涩无比。我干脆把他用力打昏拿着那张纸,感应厉法城,找到凯恩,瞬间传送到了监牢前。
转瞬间,我又以我的角度醒来。
“就这么简单?”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这样直接了当。”三六五笑着说。
我们把胡艳丽,王子龙,花了番时间,锁在牢房里,又锁上铁头套,手脚都锁上铁链,从外人看来,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而且这里面的牢房好像也是男女犯人干脆都关一起,手脚锁着东西,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外面的看押只是粗暴的看管犯人。
办完事,三六五突然意味深长对我说:“老弟,我等本是人间万千杂欲透出的一丝极深欲,肉体的舒爽安逸远不如超脱生死划得来,若能脱离天地生死,什么样的大欲望不能积谋慢慢成?我搞不懂你体内有个女人魂魄是何用意,望你不是要倒退境界,投胎个人间红尘女子去当那底下营生。”
我想了想我遭遇的一切,说:“哎,我这一路遭遇,难说难说,随缘随缘。”
“哈哈哈,老弟,若你有一世真为红尘女子,老兄我定当个赎你身的男人,因为跟你在一起太他妈的有意思了,而且收获颇丰。”
“哎!他化他化,随缘随缘,随我之缘。”我小声念叨了一句。
“哈哈哈哈,这个真是他妈的有意思啊!老弟,好个随我之缘!要是谁随了你的缘,我定草他个爽翻天!”
“哈哈哈,人本思得脱筋路,脱得一筋入一境。”
“老弟,哈哈哈哈哈哈,到头来我发现原来你其实才是最有意思的。”
最后,我们俩商议,三六五去人偶派北门三城,分别是雅乐派的幽音城、嫁衣派的红妆城、以及人偶派的主城,也就是人偶派的教主,邓伯伦的所在地望心城。而我,则是探清楚人偶派的南方城市,安乐派的墓林城、育人派的全知城,顺带把厉法城的底细摸清楚,我们商议,无论如何,都在第五个月过三天内聚到厉法城处,再入王子龙和胡艳丽的身,并且谁也不能再带身体来,因为带着身体传送速度太慢,然后由我和三六五带着这两人的身体到石偶派的奇石城交差,差不多得化半个多月时间,把身体一放,赶紧返回首领处汇报正事。
说实话,这个计划看起来挺完美,但是我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可惜我们也没有首领那种能把肉身拉到极远地区乃至是其他世界的能量,不过没有身体的束缚,三六五想必也就是一天瞬间之内,能到达厉法城西南的幽音城,听说雅乐派的管事的名叫高冲,三六五具体如何做,就看他的了。
其实我们这一路下来,为了完成石偶派“十难”的第三个任务,相当于是已经把人偶派的耕牛一脉给毁了,除了我看懂那些如何使人入牛的办法,但是叫我做那个牛头,牛皮,牛骨,我还真做不出来,借王子龙的记忆只是懂个大概,估计只有被疯牛病之神比尔带走的艾绅,和被那个自称老子的络腮胡子男带走的田司寇懂这些东西的制作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厉法派的石头营寨里再去看看,摸摸里面的门路是怎么一回事?
我顺着三六五的记忆,来到了营寨里,转了半天,里面都是以刑罚组成的各种刑堂,里面的有意思的知识讲授处很多,在斩首堂里,我悄悄盘旋在大厅的顶角处,地下一名穿着红裤子马甲的胖汉在讲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人的脖颈处的骨头里,有一层似断似连的地方,叫'阴沟',其实人如狡蛇一般,头伸不长,自是无食,头伸得过快,脖子太长自然是容易断,处世高深者,自是寸断脖颈,然后又寸接脖颈,徐徐图长,而无知小儿们,只顾探脖取食,不知脖子上的鬼头刀,自然是‘阴沟里要翻船’,阴沟断处多,自然是要招掉脑袋的祸。”
“那师傅,这个人阴沟断处多,有什么特点吗?”底下一名学徒问。
“呵呵,这个人阴沟断处多,走路要不是仰着头,要不就是歪着头,因为他脖子处断处多,筋络连着不顺,自然是要用脖颈肉把断处往紧挤一挤,遇到这种人,你们要当心,他们往往有掉头祸。”
顿了顿,那胖汉又说;“这个人的脖颈学问,跟用手火中取栗一般,火中取栗,失败了只是烫烫手,最多是失掉这只手,还有另外一只手,而脖颈取食,失败了就是掉脑袋,机会只是一次。”
“哎呀!这想想我就怕啊!师傅。”底下一名学徒说,其他学徒也纷纷议论。
“呵呵,这个人生在世,其实才如蛇一般,知道什么时候伸脖子取食,什么时候缩脖子躲刀,才是一门真学问,要是规规矩矩跟个老实人一般,自然是诸利最后才轮到自己,如果跟个贪财鬼一样,事事追利冲到前面,那么脖子缩不回来,自己定是要掉脑袋的。”胖汉又说道。
“那师傅,如何才能做到既能安然伸脖取食,又不被斩头呢?”一名学员好奇问。
“很简单,缠近利而不直吞,造他响以混乱视听,刀斩这头吞那头。”
一名学徒起身疑惑问:“师傅,不对啊?人就一个头,斩了这头,人不就死了吗?”
那胖汉笑骂着:“你这傻瓜娃子,不会造个假头给他刀斩吗?”
呵呵,我觉得那胖汉讲得很有趣,但是如今,我得摸清楚这刑派,于是离开这斩首堂,跟着三六五的记忆来到了秦战军的房间,只听见里面他吵的很大声。
“你们这些白吃干饭的!我的狐猸子呢?昨晚我和她还快活了一番呢?你们是怎么守门的?来了个贼!把老子一下子打晕了!最最最最关键的问题,老子的狐猸子,也被这采花的劫走了!你们真没用,连个门都看不好,你们的眼睛是不是白长的?”
说着,他一爪,就把一名守卫的眼睛挖了下来,丢在地上,那守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揉着眼睛,却不敢出声。
此时,一名穿着白羽服手持黑羽扇的瘦弱年轻人走进来,守卫们看见他说:“您来了,戚副帮主,快劝劝帮主吧!”
他走进房间,看着发火的秦战军,笑着说:“是谁惹得我们的秦大王发那么大的火呢?”
而秦战军看着他说:“我的戚保军啊!你保保我吧!我昨天晚上居然被人打晕了,而且我的小美人也被劫走了。”
这个戚副帮主叫戚保军,他慢慢说:“过来,让我看看你。”
秦战军过来,戚保军摸了摸他的头部,又捏了捏他身上的肉,惊讶道:“我说秦大王啊!你这是练了什么功法?怎么浑身如坚似铁般,我怕这寻常武器都不能伤你一分,你怎么能被人打晕了?”
“我是练了美人给我的一张纸上面的东西。”秦战军若有所思。
一会后,秦战军怕了拍头说:“哦!我懂了!昨天晚上打昏我的人,目的就是那张纸!”
“什么纸呢?”戚保军好奇问。
“好像是什么六六策?来人!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只许进,不许出!我想他现在还没出城,掘地三尺,我都要找到他,然后把他……碎尸万段!”秦战军骂道。
戚保军若有所思点头同意,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的那名守卫,挥了挥羽扇,以一个及其漂亮的手法,移开守卫捂眼睛的双手,飞快把眼球塞回那守卫眼睛里,然后拿出身上的两片羽毛,盖在那人眼上,嘴里念念有词。
而那名在地上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又继续先前的疼劲双手捂着眼睛处,还没一会,感到眼睛前有些异样,松开双手,拿开眼前的两片羽毛,愣愣地拿在手里看了看,眼睛居然明亮如初。
这法术,能把人的眼球瞬间安好,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