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二人沿着小路进了主楼,整个大楼一片阴沉,虽然阳光射入了每间屋子,但还是无法清除整个大楼透出的阴暗。“大人,这里对常人来说一定很骇人吧,真不知大人是怎么在度过的”。
伯爵听了只是惨笑“哎”仰头看向上空,“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解的”伯爵又摇了摇“咱们走吧”伯爵向楼上走去。
“大人,什么事要了结啊?”
“即使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哎,一会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会明白的”。
“哦,那我就不问了”沉儿嘟着小嘴跟在后面
伯爵看见自己居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心中有了一丝的温暖,但脸上却多了一分冷竣,伯爵带着沉儿左拐右拐在一个大门前停住了,“大人。这里是?”
“这里是家族的正堂,每次家族中出事,所有的事议都是在这里解决的”伯爵缓缓推开了门,一股腐朽之气迎面扑来,看来这里许久没人进来了,沉儿心中忖道,转头看向伯爵,奇怪,伯爵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为什么正堂还会有这么多尘土?
伯爵察觉到了沉儿的目光,“你一定很奇怪这里为什么会这么陈旧吧?”
“嗯”沉儿点了点头。
伯爵向前面走去,在伯爵的面前是一张三米长的桌子,桌子后面便是张大型的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群山,伯爵走到了玻璃面前,外面的锦绣山河,在伯爵的眼中却是满目的疮痍,心中无限的感慨涌上了心间,旧时往事,令伯爵黯然神伤,伯爵转过身,用手掸了掸椅子上的尘土,坐了上去,打开右侧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个黑色封面的本子,本子上有把钥匙,伯爵将钥匙放进口袋里,抬起头,将书向沉儿的方向一递,“你不是想知道吗?看看吧”对着沉儿微微的一笑。
沉儿看见伯爵向她递了过来,走过去接过了本子,又看了伯爵一眼,“真的可以看吗,大人?”
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沉儿一歪头“那我真看喽”沉儿环顾四周,周围全都是书橱,在左边的书橱前面正好有一个椅子,于是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打开了书,而伯爵则是看了看这四周,对这里也是很好奇,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里,上一次,记的还是父亲带自已过来的,可现在物是人非了。
沉儿认真的看起书来,从封面看,这本书应该放很久了,至少在一百年以上吧,看书纸都黄成了这样,沉儿想道,试想这本书书中记录的是伯爵家庭的历史吧,说不定还有伯爵小时候被罪的事情,嘻嘻,沉儿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
书中介绍了很多姓郭的人,应该就是伯爵的先人了,翻了几页,开始介绍一个叫郭云的人,生辰是在百年之前,算来应该是伯爵的曾祖父或者曾祖父的父亲?沉儿继续向下读去。
郭云,河南人氏,自幼聪慧,敏而好学,过目不忘,于十八岁登科入第金榜提名----“看来伯爵祖上还蛮厉害的吗”沉儿又翻了一页,这本书果然是伯爵家的家史,不过这几页怎么一直在讲这个郭云呢?沉儿很是不解,沉儿又翻了一页,“嗯,这------”沉儿惊醒,抬头看向伯爵“大人,这是--------”伯爵向沉儿瞥了一眼,“呵呵,怎么看到那一页了吗”伯爵轻轻的一笑
“看到了,大人,但这是-------,既然这样,大人,您的祖上为什么不离开这所宅院?”沉儿惊恐的看向了伯爵
“哼,离开?那帮老顽固怎么可能离开这座房子,他们把它看的比命还重要,”伯爵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又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上空,“这座房子是祖上世代传下来的,我们每代人都会把全部的心血放到上面,这座房子所包含的可不仅仅是我们的心血,更是祖上对后人的眷恋,那帮老顽固们又怎么想离开?我又怎么想离开呢?呵呵,这就是人吧”说道眼泪流出了伯爵的眼颊。
“大人,”沉儿合上了书,向伯爵走了过来,“大人,那您现在---------不如现在咱们赶紧走吧”
“走?”伯爵仰天狞笑一声,“现在不是我们走了”看向了沉儿,“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伯爵站起身,“沉儿,带上书,咱们走”
“哦”沉儿回过身抱起了书,“但是大人,咱们现在去哪”
“去哪,哼哼,翻开书,就是刚才你看的那页,再向后翻一页”
沉儿打开了书,又向后翻了一页,这页上竟然张地图,“按着地图走,你前面带路”
“是,大人”说着,沉儿走出了大堂,按着地图向楼下走去,走到了一层,“大人,”沉儿向后面的伯爵看了一眼“一层的布局似有所改动,不过-------”沉儿向左侧看去,陷入深思,缓缓向左侧走去,进入了左侧第一间的卧室,“大人,是这里了”
伯爵一笑“该了结了,沉儿,把地毯卷起来”
“明白”沉儿将地毯卷了起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正方的形的地门,门上有个钥匙孔,伯爵将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大人,该不会,那个人就------”沉儿看向了这个地门。
“没错,”伯爵将钥匙插在上面一拧,地门缓缓的弹了出来,下面是一片的阴暗,伯爵走了进去,沉儿跟在后面,沉儿看着地图,和后面的记叙,在墙上找到一处凹糟,一按,整个地下通道立马亮了起来,伯爵向后一瞥,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正前方的是一个大栅栏,栅栏是用铁做的,而光线射到栅栏后面一米处就再也无法深入了,伯爵站在栅栏的正前方,向栅栏后面看去。
此时晚上十一点多,即将到达十二点,夜寂静,而地下更静。地下通道中的伯爵,轻轻的一躬身,向栅栏鞠了一躬,“在下,是郭轩,郭云子孙,晚辈不通习俗礼法,不知如果称呼前辈”
“嘻嘻嘻嘻嘻嘻,哼哼哼哈哈哈”栅栏的后面传来凄厉恐怖的笑声
“大人”沉儿紧紧的搂住了伯爵的手臂,伯爵向沉儿看了一眼“不用怕,有本座在”
“小子,你今年多在了”
“晚辈今年二十六,再过几分钟就是晚辈二十七岁的生日”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看来你明天就是你的祭日了,嘻嘻嘻嘻哈哈”
从阴影中缓缓露出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在灯光的光线之下,“啊,大人”沉儿扑进了伯爵的怀中,只见栅栏后出现了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个人,全身没有一点皮肤,严重腐烂,双目露在眼眶之外,看着尤为骇人。
此人正歪着头看着伯爵,一只手指向了沉儿,“这个人是谁,也是我族后人?嗯?哈哈哈哈”
“族中其它脉系已经没有了,整个郭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晚辈四代全死于前辈之手,您的仇也算报了吧”
“哼哼哼,我的仇还没有完,整个郭家就算只剩你一个人,我也不放过,就算让郭家断子绝孙也在所不惜”轮椅上腐肉狰狞的笑了。
“那仇就这么深吗?”
“没错,当年,郭云将我囚困于此,让我生不如死,那时我就发誓我要报复,报复!”
“这族长之位是我的,是我的,要不是郭云背后使诈,父亲,父亲怎么会让郭云当族长,呀嘻嘻嘻嘻,哼哈哈哈哈”腐尸再次狰笑起来,“他杀我爱妻,害我三子,此仇怎么可能了啊,啊------------”腐尸狂叫起来,声音刺耳“还将我囚在此地”腐尸切齿说道。
“大人,咱们走吧,走吧,我怕”沉儿微微抬起头看向伯爵
伯爵轻抚着沉儿“乖,很快就会解决的”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你的命都快不保了,还想了断我的恨吗”此时刚刚过了十二点
伯爵向腐尸再一次躬身“晚辈现在已是吸血鬼,生命早已定格在了二十六岁”
“什么你”腐尸不再笑了,而是盯着伯爵“什么,啊-----------,你必须得死”腐尸向伯爵一张嘴,从嘴中喷出很多绿色气体向伯爵涌来,伯爵微微一笑,双目变为澄蓝,向腐尸吹了口气,地下通道中,竟有一阵风袭来,将绿色气体又吸了回去。
“啊----------------”腐尸不甘心的叫着。
“够了,前辈,”伯爵盯住了眼前的腐尸,“您是杀不了我的,当年的事,并不是曾祖父作梗”
“你不用再说了”腐尸打断了伯爵的话,其实伯爵一脉的先人已经无数次的向眼前的腐尸解释过了,只是对方不信罢了“一定是郭云做的好事,父亲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把族长的位置交给他这个废物呢”腐尸声嘶力竭的叫道。
“我能理解您的苦楚,但也请您不要辱骂晚辈的先人,曾祖父毕竟也是您的哥哥”
“哥哥?吼吼吼吼,我早就没有这个哥哥了,哈哈哈哈”
“看来是无论如何,您都不想解了这段恩仇?”
“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死,全都死!”
伯爵紧咬着牙,“不如这样,”伯爵低头看向沉儿“沉儿拿些金币给我”
沉儿继续埋着头,而双手则向乾坤袋中伸去,捧出了近二十枚金币,交给了伯爵。
伯爵接过金币看向腐尸“您是杀不了我了,但我给您一个机会杀我,不过要让天来作决断”
“嗯?”
“如果这十九枚金币全部向上,那就断了这笔恩仇,如果不是全部向上,在下愿意一死,不过这段仇就到此为止吧”
“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腐尸知道老天是会现在他这边的,笑了起来,老人家都是信命信天的。
“大人”沉儿听道,猛的抬起头,“大人”
伯爵只是轻轻的一笑“没事的”
伯爵向上一抛,金币飞了起来,落在了地上,竟全部向上,腐肉看到“什么?”腐尸低下了头,难道当年的事不是哥哥做的,腐尸犹豫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双目黯然,低头看向地面“不可能的,难道是我错怪了大哥----------”腐尸普通的狰狞起来。
突然腐尸猛的抬起头,向外面一吸。
外面竟涌进一片黑暗,从伯爵体内也涌出了一部分,二者合一,向腐尸冲去,进入了腐尸的体内,腐尸口吐鲜血,“你的诅咒已经解了,小子我问你,哥哥他--真的不是哥哥做的吗?”腐尸外露的眼睛湿润了。
伯爵点了点头“当年的事并非曾祖父所为”
“那是谁?”
“曾祖父有命,不得告诉您”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火儿做的吧”腐尸一笑,露出的却是无限的忧伤。
伯爵听了,一点头。
“我就知道不是哥哥做的,只是,只是,只是我那么爱火儿,为什么---为什么----”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又看了伯爵一眼“我愧对列祖列宗啊,哥哥他是----”腐尸想问哥哥他是怎么死的,但伯爵是不会说的,曾祖父死的很惨,这位老太爷听了一定很痛心的,无论如何,对方都是自己的先人。
“曾祖父死前一直想着你”
“啊------------哥哥------------”腐尸向上空吼道,又低下头看向了伯爵“你杀了我吧”
“晚辈不敢”
腐尸闭上了眼睛,泪水众眼眶中流出,流下了脸颊。
“孩子,我,我,对不起”腐尸消散了,化做点点白光,向伯爵涌来,地道中泛起一个很俊朗的声音“这是我所能做的,就当是我的补偿,尽管我知道,我补偿不了对你们的创伤,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