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玄间!真武!你们快点带着卷轴离开!”一个银发穿着绿马甲的青年男子将一个卷轴从忍具包里掏出来,奋力朝身后的一个穿着同样马甲的少年扔过去,少年的身边还站着两个更小一点的孩子。
这个据点已经曝露了。
“老师,那你怎么办?”领头的志文小心的接住卷轴,这可是他们两个月来获得的最关键情报。看到山下还有十二三个云忍正不断包围逼近,而自己几人经过几番战斗,早已负伤多处。尤其是队长,为了救他们身上更是多出本该躲过去的伤口。
有些贪婪的看了眼自己的学生和部下,这就是木叶的未来啊。旗木塑月转身背向他们,眼睛盯着逼近的云忍冷酷下来,声音轻柔却很坚定,饱含着一往直前的决心,“我,可不会让我的同伴在我面前死掉。这是我哥哥,也是我旗木塑月永远坚持的忍道。”
“老师!”最小的真武忽然对前方背对他的老师郑重的鞠了一躬,自成为旗木塑月的学生后还是第一次尊称他一声老师,泣不成声的喊道,“老师,以前的事,对不起!从今天起,您的忍道,就是我的忍道!”
玄间咬牙一言不发也不肯动,只是扣紧了手中的千本,几乎要刺进自己肉里。
旗木塑月听到真武的话微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英俊帅气的脸庞增添了半分柔和。自从哥哥的事发生后,他看多了冷漠鄙视的目光,就连自己的学生也是怀疑的看着自己,尤其是这个真武最为激进,甚至不肯叫声老师。如果不是自己实力还过得去,恐怕他早就造反了。而现在就是这个真武,正对自己说要坚持延续下去自己的忍道。
抬起手朝后挥挥,旗木塑月仍是没有回头,“快走!男子汉怎么能这么婆婆妈妈的!”故作凶恶的语气,掩饰心里的开心。
“老师!”“老师!”真武和玄间同时喊道。
云忍已经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能进入旗木塑月的攻击范围。塑月的脸严肃起来,厉喝一声,“志文!这是命令!”
志文沉重的看了眼自己的老师,自己一个中忍加上真武和玄间两个下忍对老师即将面临的战斗无疑是杯水车薪。那么,自己的价值就是把老师用命换来的卷轴完美的送回村子,“走!”
“土遁·岩宿蹦”旗木塑月感觉到学生的远去,双手飞快的结印,狠狠地插入地下。岩石轰隆隆的翻滚着朝山下的云忍砸去。但塑月知道这只能延缓云忍过来的时间,造不成大的伤害。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抽出背后的刀,塑月声音喃喃,“虽然我没有哥哥那么有名气,但也不会辱没旗木家的名号。十二个云忍,就让你们来拉开我的死亡缀幕吧。对不起,哥哥,旗木家以后只剩卡卡西一个人了。”
......
“第十一个。”塑月冰冷的吐出死亡的信息,刀身诡异的从一个云忍避无可避的角度刺入。赤红的鲜血顺流而下,仿佛塑月手中的刀也有了温度。
但此时塑月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已伤换命的打发让他早已伤痕累累,浑身血色淋淋,骨肉可见。伫立着,晃晃脑袋,塑月费力的感悟敌人的所在。他必须找到最后一个云忍,然后杀死他。一个上忍还不是志文他们三个能对付的了的。
“噗!”一支苦无狠狠的从塑月胸前透入。身后响起最后一个云忍的声音,“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强大的对手,竟然到现在还在坚持。你的查克拉已经没了吧,连刀也握不住。了不起,如果是你带着卷轴先跑的话,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你,但是现在那三个小鬼完蛋了。告诉你,杀掉你的人的名字是,夜月昆其比!”
“啊,找到了。”塑月似是笑了一声,持刀的手放开武器,死死的抓住夜月昆其比握住苦无的手,牢牢的固定住他,“我之所以喜欢体术,就是因为无论到了什么地步,努努力总会还有些力气。为了我可爱的学生,你还是留在这吧。告诉你,杀掉你的人的名字是,旗木塑月!”
“不--”夜月昆其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旗木塑月点燃了自己忍具包里的爆炸符,他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夜月昆其比奋力挣扎起来,塑月却紧紧的和他抓在一起,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一起往悬崖下摔去。
爆炸符毫不留情的嗞嗞作响。
“轰隆隆————”谷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轰鸣的声音一波一波涟漪状扩散而去。
悬崖之上,只留下十一具云忍尸体和一把染血的短刀。
“老师。”三个小忍者同时停下来,那个方向,老师在那里。
“走!”志文按了按包里的卷轴,狠下心再一次催促道。只是在他的身后,无声的洒下一滴反射着阳光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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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啾啾。
是鸟鸣,森林里?
塑月眼睛还没睁开,脑中听着周围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判断到。我没死?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阵的撕裂般的疼痛。没有人。缓缓睁开眼睛,往日这种毫不费力的动作塑月现在想达到是费力无比。
光线,是清晨。
有花的香气。
喉咙并不渴,嘴唇还是湿润的,有人在照顾自己。
终于睁开眼睛,塑月忽然一阵迷茫。周围的摆设似乎只是普通的平民房舍。不是木叶的医院,那是谁救了自己?还有云忍呢?
“呀,你醒了。”房门被推开,一个温柔中透着欢快的声音在房间响起,随后塑月的眼前就出现一个女孩的脸。黑眸黑发,大概二十岁左右,没有护额,但凭塑月的实力还是感应到了女孩身上查克拉的流动。因此打量的眼神充满审视意味,“你是什么人?”
对塑月不客气的眼光女孩看起来很不乐意,皱着眉掀开塑月的被子,打量一番后开始给他拆彭带。明显加重的力道疼得塑月一抽一抽的。但塑月也终于发现自己的衣服早被换掉,浑身缠满了彭带,有的地方还渗透出深红的血迹,在洁白的彭带上分外刺眼。
不过塑月顾不得这些,眨眨眼睛,脸颊一瞬间变的通红。这个女孩,这个女孩,自己没穿衣服啊!
似乎被塑月的反映逗乐了,女孩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言细语的说道,“你害羞什么,我可是医生呐。你都昏迷半个月了,哪天的彭带不是我给你换的。这里只是个只有50多户的小村子,我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你就在这里安心修养吧。嗯,你叫我绿就好。”
“我叫旗木塑月。”塑月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三个月时间淡淡而过,塑月也能拄着拐围着小村子转上半圈了。这里真的很小,但也是依山傍水,稍微认真点工作,就能吃喝不愁。村子几里外有个小湖,据说塑月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一条河贯穿湖泊,上流很湍急,塑月猜测自己是运气好点在湖泊那被冲上来的,而夜月昆其比,那个云忍大概一直被往下冲走,因为村民们都没发现过第二个人。
绿说自己算是个医疗忍者,家族破灭,逃出来的,藏在这里安逸的生活了近十年了。
塑月说自己还要回去,自己是木叶的忍者,战争还在继续,还有哥哥托付给自己的孩子不能丢下不管,还有自己的学生不知安不安全,还有家族的名声尚且灰暗。
绿盯着塑月默不作声,转身去做饭了。
又是三个月。
塑月放下鱼篓,看着墙上挂着自己的刀鞘发怔,刀,遗失在那个悬崖上。眼神飘渺,手不自觉的握紧,“绿,我的手,是你做的吧。”
他一身的伤都是绿给治好的,但他仍是想再问一问他的手。
“你发现了。”绿正在摆弄窗台上的小花,她喜欢饲养绿色植物。这时听到塑月的问话,却差点打翻花盆。
塑月好像没注意她的失态,想去摸摸自己的刀鞘又抬不起手,似乎答非所问,“我从两岁开始练刀,二十六年辛辛苦苦。虽然从没比得上哥哥,但我没有想过放弃。刀,早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到死那天我也是和我的刀一起死,我一直是那么想的。”
“但现在,你胳膊上的筋脉脆弱,手上的神经伤害过大。再也不能使出你的刀,甚至无法用手做出精密性动作。你,再也当不了忍者。”绿幽幽接道,她对塑月的伤果然再清楚不过。腾然激动起来,“就是我把你的手废掉的!我讨厌忍者!讨厌战争!我不能对一个伤者见死不救,也不能让你出去伤害更多的人!”
塑月拿起自己的刀鞘走出去,甚至不留一眼给屋内泪流满面的女孩。他是忍者,他是旗木塑月,他有自己的责任,从生到死都是。
大雨瓢泼。
塑月顶着雨顺着河流往上走,他要回到那片悬崖之下,然后爬上去。雨水顺着头发往衣服里钻,手仍紧紧握住刀鞘。
“轰隆--”塑月眯起眼睛。山上滚下大片泥沙。丰富的经验很快判断出这样,要不了多久就会形成泥石流。村子的地势高,避开了可能的洪水或泥石流的危害。但是塑月知道绿有个森林里的小屋,她心里不痛快时喜欢去那里练习忍术,筋疲力尽后就在那里休息睡觉。而那个小屋......
如果形成泥石流,如果绿去了那个小屋,如果绿因为太疲劳而注意不到可能的危险......
“轰隆隆--”天上炸开雷闪,可以看见塑月苍白的面孔。
......
“受伤了吗?”塑月扶着绿在树枝上跳跃前进。身后是被泥石流冲毁的小屋,两人拼命的往前跑,大自然的威力不是谁都可抗拒的。尤其两人一个是虚弱的身体没好利索,并且用四个小时赶完两天走过的路程,之前还一直淋雨的病人伤者;另一个是练习忍术耗费掉所有的查克拉的医疗忍者。
“没有。”绿咬牙说道,她能感觉到脚上刚被倒塌的小屋砸中,现在一片粘泞,肯定流血了,几乎要失去知觉。而塑月因为暴雨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凶猛的泥石流在身后咆哮,紧追而至。
塑月扶着绿的肩膀的手臂猛然一紧,声音淡淡,脸上却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绿,村里的凉川挺不错的,是个能依靠的人。绿,其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绿,你先自己跑吧,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绿回过头,神情惊慌狼狈,却不肯走,“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精英上忍,这片泥石流还奈何不了我。”塑月的声音透出骄傲。虽是深夜,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神色在雷闪的照射下在绿的眼中清晰可辨。
“快走吧。”塑月再一次催到。
唇上一痛,塑月愕然看着绿近在咫尺的脸,这是,吻?
绿松开手,瞄了眼发呆的塑月,脸颊在这冰冷的雨夜仍是红的发烫,故作豪气的道,“既然你的世界就是刀,而本小姐把你的刀又弄丢了。那本小姐决定,以后就勉为其难的做你的世界好了。哎,反正我脚也跑不动了,就在这里陪你好了。”说道最后,更是一副我就不走的孩子气神态。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现在还真不是闲聊的时候,将刀鞘塞入绿的怀里,“帮我保管。”
塑月转过身,对着泥石流开始结印。似乎都能听到手上神经绷断的声音,但塑月仍是以无比标准的姿势结印。
寅-丑-申-卯-子-亥-寅-戌-寅-巳-丑-申-卯
“土遁·逆川!”
塑月面前的大地,像地震一样裂开巨大的口子,在塑月这边的地面却迅速升高达到十几米,奔腾而来的泥石流一头栽进去。
“土遁·土流大河·改!”
塑月再一次大喝,泥石流又蠢蠢的动起来,方向却不在是塑月两人的方向。顺着先前制造的地缝流去。
两人倚靠在树上对视片刻,同时轻轻笑起来。而身边几米外,就是硬生生被塑月改道的泥石流。
“还你刀鞘。”绿走到塑月面前将刀鞘塞还给他。
“还有呢?”塑月仍然深着手。
“什么?”莫名其妙。
“旗木绿啊。”塑月理所当然的答道,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你...哼,村里的凉川挺不错的,是个能依靠的人。”绿面红耳赤,忽然哼哼着说道。
“绿。”塑月低沉的说道。
“嗯?”听出塑月的严肃,绿禁抬头看他,神色露出丝担心。
“我比凉川还好。”塑月无比老实认真的说道。
“你,哈哈哈。”绿扑哧笑起来,身子自然的前弯。塑月也无比自然的伸出手臂,两个人缓缓的抱在一起。在这雨夜里也显得无比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