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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劫持

在城市西郊,那里丰富的煤矿资源吸引了许多中小企业工厂过来这里建立。社会需求随发展日益增长,商家贪婪地无止境开发,导致了当地渐渐严重的环境问题。居民抗议以及生态反常,因此那些无牌以及不符合规定的企业工厂统一被政府查封,问题得不到解决,这一带的建筑就此开始荒废。

近郊的荒废企业工厂本应该是属于流浪汉的天堂,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大概是当地居民驱逐,亦或者被身份不明的恶势力占据,谁晓得?反正这里平时支离破碎的金属配件零散四处,经受风雨侵袭的钢铁开始蔓延铁锈,杂草与人类膝盖高度持平,一片萧条的地方。今晚倒是特殊日子,其中一座废弃的建筑里有几个人正为一次周详而又神秘的行动展开会议。

略微尖锐的一把女声:“杰克,这次的目标是这个。”坐在暗处的一个男人抬头往白炽灯照耀下的桌面望了望,照片展示图一颗硕大的钻石。看照片后在座各位良久没有发话。

“温氏集团的‘南非之星’?未免太冒险了吧,大集团的安保系统可不好惹。”首先插话进来的是坐在杰克身旁戴着大眼镜框的男人,他的神态举止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畏手畏脚。

“李林成,你太胆小了。”女声的不屑。

“泳泉,不是我胆小,是这样的计划真的太冒险啦。”

“不闯一闯,难道好东西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我总得把团队的安全放首位吧?”

“是你太胆小!”

争执声越发激烈,凑在一旁还有个高大壮实的男人也混入争吵中。

“泉姐,‘南非之星’真有那么好么?不如我们偷点好吃的。”声音略显童稚。

“块头,你给我住嘴!”

“不要啦。”块头还舔着嘴巴。

三把声音惹人心烦意乱,“泳泉,你们都给我停下来!”附有磁性的男声,是身处黑暗的杰克。

吵闹声立刻停下,杰克的声音非常有力度:“决定权在我这里。”受杰克的震慑力影响,那三人无不定睛下来望着杰克。众人停止争论后,他拿起南非之星的照片,神情浮动让人琢磨不透。

“泳泉,南非之星市值是多少?”杰克突然问。

泳泉晃过神,眼睛发亮道:“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高价。”嘴角透露的笑意撩人心弦,有意地在奉承杰克。

“既然这样,值得我们冒险,我们就干这趟!”杰克的兴奋度瞬间燃气。他绝对的说服力以及气势把其余的人都压制住。

李林成不敢再抗拒,他清楚头目杰克的一贯作风。尽管一肚子怨气,但李林成半句话都没吭出来。

“大家没异议吧?”杰克料定大家不会有抗议之意,“那么,就这样定咯,呵呵。”

泳泉笑的合不拢嘴,反观李林成愁眉苦脸,块头凑热闹似鼓掌。

杰克会意地点头:“我们先不要管目标是什么。”他抽出自己带来的资料袋,展开奋发下去。

“我想到很好玩的东西。”

块头听闻捧场似地激烈鼓掌:“好玩,好玩。”泳泉、李林成两人好奇地竖起耳朵。

“听说过了吧?引起超过十起特大珠宝盗窃案,涉及盗窃物品总金额过亿元人民币的‘无影神偷’。这家伙作案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现在还没有落网。”杰克两眼发光。

泳泉早已关注到此事毫无惊奇感,嘟着嘴道:“听说过啦。真不明白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手法,真让人羡慕。”

“确实手法太怪诞,目前警方还拿这家伙没辙。”李林成先前虽然嘟嘟囔囔的,但一说到这几起案件也发起好奇心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头儿的意思是———我们是要把这家伙招揽进我们团队吗?”是泳泉的突发奇想。

李林成调侃泳泉的分析思维说:“开玩笑,人家既然有能力无视警方的调查,干嘛还过来?嫌钱多是吧?”

“当然不是要把这家伙招揽进我们团队。况且我们已经够完美了。”杰克出言总是那么有分量。

闻言,李林成得意洋洋,泳泉跟块头面面相觑,然而他们三人的共同点是,都不懂头儿说话目的是什么?杰克此刻才把所有资料摊开来,一本正经道:“我们是要借‘无影神偷’的名义去做事。”

“什么?”泳泉、李林成两位异口同声。

思索半刻,反应最快的属李林成:“哦,你的意思是,要让‘无影神偷’这家伙知道我们杰克盗窃团的存在?另一方面在挑衅这家伙?”

杰克给李林成竖拇指,带着阴寒的感觉道:“顺便也拿这家伙的名义给我们挡挡子弹。”

——————————

在长廊奔跑中的颜寒一只手拖着愧慕,另一只手也不停地按住嘴边通讯器,往其发问:“温小姐,温小姐?你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锁定这个频道等待回答。能听见温绿依一直按着通话键呼吸急促。

“颜寒,快点跟上我脚步。我的保镖发现了他们做的‘手脚’。在39楼主控室的。快!”

他们?果然是作案另有其人?颜寒的思绪飞快,同时也回头望了一眼一脸无奈的愧慕。难道这一晚上真不是愧慕搞的鬼?或者说他比我想象的狡猾太多?先到主控室吧,到那里一切真相大白,颜寒边走边想。

颜寒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长廊的尽头找到安全出口,大开防火铁门后大跨步地往上走。随后的愧慕很不耐烦,配合程度并不高,一路埋怨:“喂喂,干嘛一直拉拽着我?快点给我解开手铐!”颜寒不加以理会,真到愧慕极其不配合的时候,颜寒不温不燥说:“到了主控室自然就真相大白。”愧慕本是不爽颜寒的态度的,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引起了自己好奇心,想去看个究竟,因而动作相续配合走动。

39楼的楼梯口就在眼前,颜寒再次粗暴地打开防火铁门,里面的灯光闪现,颜寒顾不住那么多,一边小跑一边注意门牌。

嘉宾室、器材室、杂物室等等,房间相互并排,颜寒挨个挨个地找,刻不容缓。

到第八个门牌时,“呼——”颜寒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同样气喘的愧慕叉腰想道:总算停下来。

颜寒、愧慕只差两步就到前面那个敞开的主控室门口。两人心跳加速,似乎并非因运动引起。

————————

在“南非之星”消失那一刻起,温绿依想起晚宴开始时技术人员对她报告的情况,发现主电源被人动过手脚,不过已经被相关人员发现并修正,希望温绿依即时加强内部防范,温绿依应允后,神经一度绷紧,打醒十二分精神,命令下去加紧一切安保。不料断电事故还是发生,表明作案的罪犯一定返回主控室切断了电源。温绿依快速应变启动备用电源,只要备用电源启动,安保系统的楼层封锁功能也会随之开启,所以现在一定有罪犯同伙被困在主控室里。这也是为什么温绿依一直在对话器里喊颜寒“我发现了罪犯,快点跟过来”的原因。

温绿依最先跑到主控室的门口,她如此拼命卖力,全因为她自我认定是父亲病后,守护家族集团名誉责任最大的人。面对着门锁,温绿依如同面对着嫉恶如仇的敌人。让我来揭开你们珠宝大盗的面孔吧,她摸着密码输入键痛快地想道。

输入密码后,主控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温绿依看着里面一片漆黑的环境,往通讯器里面命令道:“打开主控室里面的灯光。”

瞬间主控室里的灯光通明,室内的环境一目了然,感到意外在于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温绿依诧异想道,不可能他们一定还在这里。

“不要躲了,快点出来吧。”温绿依看到控制台上没有拔出来的外接解码设备,对着表面上空荡的控制室道。

片刻没人回应。随后奉上了掌声“啪,啪,啪”三声。

“温大小姐果然厉害,我们计划这么旧的行动居然一下子被你发现了。”控制台旁转角处走出一名男子,竖起大拇指对着温绿依。

“哼,就你们那些计量?快点把‘南非之星’交出来。”

那名男人看见温绿依一个人站在门前面对自己毫无畏惧之感,他嘴角翘起道:“呵呵,看来温小姐不但聪明过人,胆量也是超群呀。居然一个人就敢跑来问我们要回‘南非之星’。了不起,了不起。”

“我的保镖随后就到,你以为你们能逃的掉吗?现在整栋大厦的安保系统已经启动,所有出入口已经封闭,你们已经插翅难飞了,快束手就擒吧。”

“看来是我们失算了。”男子右手捂脸以示尴尬。

“不过呢,我们也只能指意大小姐你来帮我们脱身了。”男子左手挥摆像是暗令手势的模样。

温绿依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还待不到她开口,从门背后迅速闪出一名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掌劈向温绿依颈后。

“啊。”温绿依失去知觉,那名女子扶住将要倾倒之躯,满是紧张之态。

“杰克,接下来走我们要怎么办?”她说,“情况不妙了,我们要怎么逃走?”

先前与温绿依对话的男子拇指使劲擦嘴角,掩饰紧张,他环顾四周说:“先把她绑起来,块头你收拾一下我们的装备,我来联络外面的林成。”

那名女子看着杰克皱眉烦恼的样子,更是加以露出紧张发抖神态。杰克似乎察觉的到了,展开笑容道:“泳泉,放心吧,我们手上还有好筹码。”

泳泉勉强点点头。以前遇过同样败露计划的情况,她却从未试过如此紧张,只因这次的安保系统确实厉害,他们的解码器毫无作用。

这时团队的所有希望放在了杰克身上,能否脱身就看杰克现在在想什么了。

杰克拿起手机拨号,突然又猛的把手机摔地上道:“该死,信号屏蔽。”他焦急的神情已表露出来。

他抬头望向主控室门口,隐约脚步声越来越近,想道:人来了!

————————

“够了,我可不要再跑了。”缺乏锻炼的愧慕气喘吁吁地说道。

颜寒没有理会,全神贯注地看着这间空无一人的主控室,看了一眼门外的密码锁,拖着愧慕慢慢走进主控室,右手往枪袋里摸。

愧慕看见颜寒一副严肃的样子,也顺势往里面看去。

“密码锁是由外往里开的,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逃不掉了。所有出口都有我们警员把守。快点出来吧。”颜寒声音响彻主控室。

主控室里再度沉默。

“还真见鬼,老子今晚躲第二回了,也不想再躲了。我们就不用拐弯抹角说话,大家都是冲‘南非之星’来的,我明讲吧。”杰克以同样的出场方式,这次手上拿着南非之星。

“我们谈个条件吧。”

“条件?呵呵,我们没条件好谈,再过十分钟你就是跟我回警局的罪犯。”

杰克咧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哦小警长,难道你就不先看看我们手上的筹码?”

颜寒皱起眉头知道事情不妥。他心里盘算着,如果没错的话,比他跟愧慕还要先到主控室的温绿依应该在眼前这名男子的手上。

“呼”他呼了口气,看来又是自己最讨厌的人质劫持罪犯要求谈判情况。温大小姐还真是急性子,唉,他惆怅想道。只能说过去的颜寒面对的都是棘手古怪的案件,多半用脑解决少于启齿,而缺少的时间经验沉淀的他确实不擅长谈判的心理技巧。

先保住温小姐的安全吧,拖延时间,缓兵之策,颜寒无奈想道。

“还请亮出你的筹码吧。”

愧慕站在一旁欣然觉得有戏可看,想不到会有人利用他的名号进行盗窃,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会对他有好处。

杰克拇指擦嘴角,察觉到势头在他这边,得意道:“泳泉,把温大小姐带出来。”

看到控制台背后一名女子扶着温绿依走出来。温绿依手脚上都被缠住胶带,口中塞了麻布,左右乱挣扎却使不出力来,怪可怜的样子。

杰克伸手在温绿依的脸蛋抚摸,温绿依使劲躲开,他笑道:“你说温大小姐的这个筹码足够有说话权了吧?”

“够,当然够,你想要什么条件?”颜寒冷脸道。

“一台直升飞机。”杰克直视颜寒四目相对似乎在较劲。

“直升飞机?工程未免有点大,只怕会提早惊动市级省级的领导哦,警车吧。”

“必须是一台直升飞机。”杰克斩钉截铁道。

“你这样下去只会使谈判僵硬,你们想要逃的时间只会越为延后。”

“你们必须听我的!”杰克佛然大怒,“因为我手里有两个大筹码。”

杰克抽出夹在身后的手枪,伸到温绿依脑门前,枪口离她只有三四厘米。温绿依不能出声,但前额渗出汗来,双目慢慢望向颜寒,她想要表达什么。

颜寒瞅了瞅她,估计大概是不要管我这种蠢话。

“好,你先冷静下来。”颜寒一片懊恼。

这个时候陶越、韩安容一等人以及安保人员已经赶到了主控室门口,杰克突然之间看到这么多人员聚集到主控室,情绪一度激动,拉着温绿依挡在身前不断要挟。

“快点给我准备一台直升飞机,不然我就拿她的命!”杰克像是被逼急了的“死囚”。

颜寒束手无策拉着看戏似的愧慕先退后,陶越相续在控制罪犯的情绪。现场已经被警方拉出警戒线,所有无关人员被隔离在外。愧慕从主控室出来后,他与颜寒锁在一起手铐被解开,同样被隔离到警戒线外。

韩安容与颜寒一起靠在主控室门外的背对墙听着里面的情况。他俩心情同样复杂,都以为是‘无影神偷’,结果又冒出了其他的盗窃团体,一波三折。但是再怎么样突发情况,都得先把眼前人质给救了,这是他们团队混乱中一致的想法。

“高楼层、钢化玻璃、接近密室的架构,我看狙击手是没法用了,你有什么办法吗?”颜寒右手食指捋右眉。

“不会吧,你可是我们的头儿哦,居然束手无策?”韩安容更想说面对这种情况谁都束手无策,转念想反倒要激一激颜寒,看看他潜在能力。

“呼”深呼一口气,这算是颜寒排解压力一种方式。“人是总会有弱项的,不可否认我处理劫持人质,恐怖袭击的案件经验确实少。”

韩安容默默听着,些许失望。

“让开,让我进去!”声音从警戒线外传来,一名中年男子已经推开了警员闹了进来。

颜寒回过头来看是温董事长温远,警员已拦不住温远闯入主控室。

“不要伤害我女儿!‘南非之星’你们拿去。”温远已经竭尽力气地边挣脱边喊,颜寒连忙去协助制止。

杰克跟陶越周旋了好一阵子,心里怒火正要再度燃起,听闻温董事长的声音可算是来的正好,放狠话道:“想保住你女儿就给我们弄一台直升飞机!不然就坐等着收尸!”

颜寒扶住温远,已感受到对方的浑身颤抖。

“顶层有我私人的飞机,你拿去,南非之星你也拿去。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温远颤巍巍的身子却不阻他坚定的语气。“你们警方走开,你们警察不要多管闲事,南非之星我送他们了。”

温远看到自己惟一的女儿被劫,所有名誉金钱都抛之脑后。其实他明白自己心中一直认为女儿才是最重要,紧张下一番肺腑之言脱口而出,撼动现场所有警员,温绿依听着双目垂泪。

“呼”深呼吸的是颜寒,压力更加深一重。

然而这段时间里的颜寒与在场所有人员区别在于,高度集中的脑部运转,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过思索:完全没办法阻止罪犯们上顶层的飞机了。要在主控室到顶层的楼梯上做手脚吗?不行,罪犯三个人有武器,完全可形成照应。要在飞机上做手脚?他眼睛一亮,马上往后退出主控室。

“文信——方文信,快跟我去要装备上顶层。”颜寒拉着过道上那名年轻警员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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