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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四话 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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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的贫瘠山脉还不叫做贫瘠山脉,这片森林也有着自己的名字——暗夜森林。暗夜森林中,居住着夜之一族。他们与世隔绝,在自已的小天地中发展着,和外界的人并无任何往来。

那夜之一族的族人,和普通的人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个耳朵四条腿,说错了,是两只胳膊两条腿。反正从外观上看,是无法分辨谁是夜之一族的族人,谁又是普通的人类。

只是这夜之一族,却拥有令普通人羡慕的天赋——夜视。夜视的能力令他们在这一片完全属于黑暗的森林中如鱼得水。不仅如此,黑暗还赋予他们更加灵活的身躯和更加敏锐的五感。这令他们的文明进程远远抛下了同一片大陆上的其他人,许多匪夷所思的技术就曾经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中悄然诞生。

没有任何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夜之一族的族人尽管远超常人的技术和能力,但一个致命的缺陷限制了他们的发展——生育。这并非是说夜之一族的生育能力有多么的差,相反,在这一方面他们和普通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甚至女性怀孕的几率还要高过一般的人类。

真正的软肋在于他们的生育时间。人类的出生要经历怀胎十月,但夜之一族的人需要三十六个月,也就是三年的时间。但想想看,人的生育时间是有限的,三倍的时间意味着一个人的后代将少于正常人的三分之一。

除此之外,夜之一族的族人十分惧怕强烈的阳光。强光的照射下尽管不会致命,但却能让一个族人进入衰弱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的身体机能几乎停止,只留下最基本的维持生命的系统在运作。他们对外界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一只小小的虫子就能够轻易地夺去衰弱状态下的族人的性命。

因此,这一种群的人类自从在这片大陆上诞生一来,一直执行着封闭的政策,对外实行避让的态度,对内严格限制族人的流出,在暗夜森林中倒也逐渐地繁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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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一族再怎么隐蔽,再怎么避让,最终还是会被其他的人类发现。当时的人类,尽管在科技上比不上夜之一族,但论攻击力和破坏力,以及人口数量,却不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中只懂退避和忍让的夜之一族所能及的。在和人类的交涉中,夜之一族步步退让,先是允许人类在森林的外围砍伐木材,随后允许他们在森林中狩猎。但当人类要求获得夜之一族的技术时,夜之一族的上层终于坐不住了。

两族之间的战役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在最开始,凭借着更加进步的技术和更加强悍的身躯,夜之一族的族人占据着上风。但是人类有着人口的优势,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打破了夜之一族的一道又一道防线,最终将夜之一族的军队围困在了他们的首都。但战线的推进也就到此为止了,夜之一族首都的防御,以当时人类的科技,是完全不可能攻破的。

见战事已不再有进展,人类联军的统领作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决定——屠杀。当时除了军队,夜之一族还有好多平民,人类联军的目标就是将这些平民赶尽杀绝。虽然是平民,但是夜之一族即使是军队也只是临时招募的,平民和军队之间的差别并不见得有多大。那时候,一个夜之一族的壮年平民能够同时对战五至六位人类士兵,屠杀,看来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更何况,暗夜森林是夜之一族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们善于隐蔽,对人生地不熟的军队进行了偷袭,一时间,人类士兵伤亡惨重。

但人类中也不乏聪明的人存在。他们想出了一个损招——砍树。暗夜森林之所以为暗夜森林,正因为高大的树木阻碍了阳光,让森林如同夜晚一般漆黑。将这些树木全部砍伐掉,不仅能够使阳光照射进来,另夜之一族丧失活动能力,还能够防止他们的偷袭,破坏他们的栖息地,砍下来的木材也可以用于建造营地。这个一举三得的做法很快就遏制住了夜之一族的反扑。

3

看着自己生活的土地被人类如此践踏,夜之一族的族人们愤怒了。但他们却已无能为力。他们的军队被围困在首都中,他们自身也被人类的军队追杀,随时都有族人丧命。绝望,正慢慢地弥漫在每一个族人的心中。

许多族人,宁愿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将身体至于敌人的屠刀之下。夜之一族的人不信神,他们只是祈求,只是祈求这个世界,能够为一向与世无争的夜之一族提供保护。他们将生命献给了这个世界,希望这个世界上的公正,将欺凌在他们头上的敌人驱逐出只属于他们呢的家园。

无数族人的鲜血凝结而成的愿想,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下诞生了世界上的第一只精灵——可可。可可的愿想,便是将任何侵入到这片森林的生物全部驱除,保卫这片森林不受外界的侵犯。她诞生之刻,变成了人类噩梦开始。还不明白生命为何物的她,像玩耍一般收割着人类的性命。人类的人口众多,却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耗。于是,撤退的命令从后方传来,前线的士兵也松了一口气。

从此,暗夜森林便成为了人类的禁地之一。多年以来,许多的冒险者丧身于此。“圣阶一下,皆无返者”成就了暗夜森林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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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人类士兵的鲜血抛撒在森林里,他们的愿想同样诞生了世上的第二只精灵。这只精灵的名字已无据可查了,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愿想是消灭所有的夜之一族的族人。

因为这只精灵也是在森林之中诞生的,可可并不把她当作是敌人。相反,作为同类,她们有着一种奇异的亲切感。但是那只精灵确实有着自己的使命的。当她开始对残存的夜之一族族人下手时,可可现身阻止了。

但是可可是死去的夜之一族的族人的愿想,那只精灵却是死去的人类士兵的愿想。论数量,夜之一族的族人是远远比不上人类士兵的,可可的实力也远远比不上那只精灵。两只精灵的交手,仅仅片刻就结束了。似乎是看在同为精灵的份上,那只精灵并没有将可可消灭,只是将她封印起来。可可也从此进入沉睡之中。

当可可再次醒来的时候,夜之一族已经全族灭亡了,那只精灵也不知所踪。但是可可明白,那只精灵是因为愿想的完成而自行消失了。消失的精灵,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在这个世界上的记忆中抹消了。精灵就是这样的一种可怜的存在,它们本不应该诞生,也从来不会被人所记住。一旦精灵消失,有关这个精灵的一切都会被遗忘。留下的痕迹还在,但记忆早已被人修改得面目全非。

只有精灵才能记住精灵。

似乎需要解释一下。

前文说道,许多冒险者都丧身在暗夜森林,可那时候可可已经是沉睡了,似乎有些自相矛盾。

其实,乃们太小看可可了。

即使沉睡了,但是可可依然能够让这片森林里的树木、土地乃至空气都对外来者产生敌意。

也就是说,他们在森林里的运气永远是负的无穷大。

大概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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