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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时(3)第一更

十年,就像做了个梦一样。

醉意醺醺的我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在叫我。

“云,醒醒,云,醒醒。要去上课了“噎住了。

让我想想,这是11年前,对,这是诗斧高中的篮球场。她是谁哪?

第二。第二蕊。

“怎么就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给你,看你都出了一身汗。”第二在我旁边轻轻坐下来递来一瓶水。

我用宽大的球衣擦擦脸上的汗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大口大口的喝完。

“下午什么课?”

“语文”第二愣了愣回答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眯着眼睛问到。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编好了每个人的剧本”

我侧过脸看看她,她目光中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忧郁。

“哎,来坐下来。”我拾身坐起来拉她坐到我身边对。

“为什么这么问?”我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她摇摇头。

“闭上眼睛。”我转过身来,很郑重其事说。“干吗?”

“闭眼,听话。”然后我看她乖乖的闭上眼睛,我看着她漂亮的小酒窝愣了一下。真心有亲一口的冲动。我吸了一口气,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放松,放松。深呼吸。跟着我的思路想下去。在一个美丽的傍晚,一个咖啡厅,旋转门正在打开,然后走出来一位美丽的女子,恬静,大方,她在淡淡的微笑。然后跨上巧克力色的跑车。车的后座里全是羊绒玩具,车座全是紫色的雏菊包装,车架上一只花斑狗卖萌。”

“好了,好了,笑死人了。”她笑着把我摇醒。

“开心了吧!”

“嗯,突然感觉好轻松啊!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美好多了!谢谢你。”

“谢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走,去上课。”

我升手拉她,她眼角闪过一丝羞涩,犹豫了一下把手升了出来。

然后我们拎着衣服包往教室走。

这是发生在2005年5月4号下午的一幕。

再往前推,青春就像一张巨网,一下就铺的轰天响地。

2005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记得的也就这些。周杰伦与方文山大红大紫,谭咏麟还未解甲归田,超级女声万人空巷。nba选秀状元秀博古特被雄鹿拿下,ac米兰六分钟打进三球夺冠。

2005年,我终于走完漫长的童年,羞涩的走进了青春。我告别的那是一个单调的童年,一个性别单调的童年。由于个人环境的关系,几乎从童年到高中这一片,男性是灭绝的,当时的我哪,觉得男生很不会收拾,也很暴力,其实这一长段不协调的历史也给我后来塑造男性的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就象贾宝玉一样,不喜欢男生,或者说有点害怕被欺负,因为那时候常常生病,面黄肌瘦的,个头又小,又不爱说话。就是不生女孩。

青春就随青春痘一起开始了。

高中一开始就得住宿舍了!

天哪,黑压压的一片男人,就像这个星球上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怪物。母亲或许看出了我的心思,给我在外面找了一个小房子。房间整洁,我的床正对着菜园子。园子中梨花开的正艳,床前是我的大方桌,上面摆着席慕容的诗,林徽因的诗,顾城的诗,北岛的诗还有三本小说:红与黑,红楼梦,茶花女。院外有一条小路通到大街直上就是诗斧二中,我的高中。穿过大街,又是一条小路通向渭河边开阔的白杨林。那里就是我的高中故事开始和结束最美的地方。

小镇上的人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着迷的攀比心思,就连我的同学也是。

入学第一天我便被安插在了第一排,可见我有多矮小瘦弱。当然我学习也不赖。就这一点恰恰成为了我与那些所谓的坏孩子的鸿沟。

庆幸的是我的同桌是一个温顺的男人。他的旁边是两个女人。我后面也是。而且后面的两丫头据说是我们班的两朵花。我后面的贾婷婷文静悠闲,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姿。她的同桌第二蕊高额头大眼睛,歌唱得据说很好。只是她的姓,我翻了好久的资料才整清楚,原来历史上名人背后还有很多故事。当年荆轲刺完秦王,就出了名。而其它五个英雄只得隐姓埋名,以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为姓,让后世子孙记着他们的遗恨。

但是青春这东西还是席卷了所有人包括我。青春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蔓延式的,对于我去是一触即发,就是的,一触即发。

或许我原本就是一头狼的本性,只是被长久的柔弱掩盖罢了。后来我回头看到这里慧心一笑。

我是喜欢安静的人,静在诗人的世界,不问身外。我的课间就是坐到教室外的花园里去感悟那些活在自我苛刻的规则和标准的世界里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座古堡,只可惜堡中只有他自己。

渐渐的我几乎成了一个另类。

另类,就是没朋友。

久到高中秋运会的开始。也就是入学后两个多月。我终于一只种另类的方式融入了所有人的高中岁月。

“婷婷,运动会你报什么项目啊?”体委那个高大肥胖四眼龙一手支着下巴,两眼发直,嘎啦子就要掉了!

“笨蛋,当然是形象大使了。领队啊!”我们班的班霸-李虎。体委咬牙切齿,然后转身却面带微笑近乎献媚的对李虎点头哈腰。接着胖体委也就没什么事了。李虎嘴里叼着中性笔,手插在兜里,腋下斜夹着登记册。他打着八字步走到第二面前,用中指在她桌子上捅捅说“那第二,你哪?”

“我……干嘛。”第二低头继续写字,只是随口一说算打理了他。李虎并未生气,只是气场明显没有了。只能一本正经的问“报什么项目?”

“观众,谢谢。”人家继续爱理不理。这下李虎尴尬了。他轻轻嗓门

大声的对着第二喊“大美女,别屈才!你不是舞蹈得过少年青英奖吗?”

胖子见逮找了机会,赶紧拍马屁“老大,你咋这么清楚?”

“我啊,是她的邻居。他爸我叫二叔,她妈我叫二妈。”

全场在第二蕊的气愤中一片哗然,只是我看到她咬牙一声不吭。

李虎见逮找了机会,继续犯二“误会,误会。他爸不是姓二,不对第二吗?所以……我就叫她爸妈二叔二妈!你们,瞎误会!”

教室里发出一片起哄的嗷嗷声。

终于死胖子走到了我身边,用鄙视的眼光看了看我说到“哎,你报什么?”

“你看哪?”我的语速平缓,吐字清晰,语气平静但铺满杀机。

教室里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以为我死定了,敢对李虎的狗腿用要爆粗口的语气。

“好啊!小子。要不咋们单挑。”李虎傲气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问下一个。

“好啊!中午篮球场见。”全场哗然。我知道他们是在嘲笑我。

一早上很快过去了!

我回房子吃饭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第二。她在等我。

“第二蕊,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的,就是谢谢你今天。李虎----”第二欲言又止。

“他……其实人不错的”

我有些蒙了,她是替李虎来当说客的吗?“我又没有说他很坏”

“不是,不是……只是我不知道你该咋应对”

“你说……单挑啊!放心吧!就篮球,我至少保证他得不到一分”听到这里,第二突然舒了一口气。

“是篮球啊!我还以为又要动手动脚了。”我笑笑。

“男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何必要玩暴力哪!”她突然很认同的点点头。

“对了,我发现……你和……他有问题。”

“你!真八卦。之前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无奈的笑笑。

”另类,是吧。“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是的,我就是觉得,你就像一个放在玻璃柜里的从在了上千年的古卷。”说完她低头看着我。

“好吧!我是老古董。那你的意思是值得收藏了!”

她用手指托着下巴,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天哪!我在开玩笑,好不好,有木有。我有些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她才感觉到失态,一下脸红了。

我赶紧打圆场。“你往哪个方向?”她用手指着小巷子,原来我们顺路。

“好吧,一起走。”

“他是我邻居,他爸爸妈妈帮了我家很多忙。包括给我爸治病花掉的八万多。我妹妹上学。这些都是我欠他的,哪怕有一天他要问我嫁给他我也会同意的。他父母很好!他就是娇惯了些。”我见她情绪低落下来,赶紧打住。“嗷。好了不说了!怎么能因为钱的原因出卖了终身哪。我做饭的手艺要不要品尝一下”

“不了。家里都做好了等我哪。”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和脸色一样的古怪。

“那好吧!”

“你不会再坚持一下吗?女生脸皮薄啊!何况去男生独立宿舍啊!”她两颊绯红,转身欲走。

“那走吧。”

哎,女生就是早熟啊!

我住的房子在小巷另一头的拐角处。

“这是你家,简洁。不像他房子乱糟糟的。哇,梨花开的好美啊!我喜欢这里。”她开始四处看看。然后停在窗前。隔着透明玻璃,她看呆了!我也看呆了!我站在她身后,她比我高出一个头顶。她的发丝上闪着一缕光华,长发软软的泻在她的双肩上。小巧白皙的耳朵升出发丝。她很自然的撩动了一下头发把她顺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侧白皙通透的颈项。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迷住。

“哎,还有席慕蓉的诗集啊?”他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拿起书对我兴奋的叫。

“我最喜欢的一首诗叫《自白》

别再写这些奇怪的诗篇了

你这一辈子别想做诗人

但是

属于我的爱是这样美丽

我心中又怎能不充满诗意

我的诗句象断链的珍珠

虽然残缺不全

但是每一颗珠子

仍然柔润如初

我无法停止我笔尖的思绪

像无法停止的春天的雨

虽然会下得满街泥泞

却也洗干净了茉莉的小花心”我很吃惊她尽然能背出来。我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我最喜欢的一首----”我看她操起了菜刀。

“今天,我做饭。有什么菜。”我指了指小菜园,然后她就拿起菜篮子出去了。

后来我想,要是他不急着操起菜刀而是等我把话说完,我们就不是另一个结局了!或许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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