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因为陈晓已经搬了进来,宁安决定不再带陈晓出去吃饭,而是像平常那样自己开火做饭。宁安的手艺相当的不错,宁安是个很贪嘴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宁安为了尽可能的吃到最和自己胃口的饭菜就没少跟在父母身后学习厨艺。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练就了一手不逊色于一般大厨的好手艺。而陈晓也算是一个漂亮的小吃货了,这顿饭也很对陈晓的胃口。但是......两人吃的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虽然他们两个从小并没有受到多少礼教大防的熏陶。而且身边也遇到过类似男女合租的事情,但是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和同龄的异性同住一个屋檐下。而且两人的关系又说不上多亲密,两人又都是天资聪颖,心思细腻的人。要说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可以想见的是,两人这顿饭必然是在沉默的尴尬中开场的。作为一个男生,宁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但是他错估了陈晓的性格,陈晓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被动的人。等待男生来制造话题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从一开始就在想怎样缓解这种气氛让两人尽可能快的适应现在的同住生活。而她想来想去似乎最能让两人敞开心扉畅谈的也就是刚刚经历的那件事了。
“关于那个死魂曲你怎么看?”
“新瓶装旧酒而已。”
“什么意思?”
“一个古老的戏法被加上了点新的内容就拿出来吓唬现代人,不是新瓶装旧酒又是什么?”
“戏法?你说那是个戏法?”
“没错,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了。我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如果我的手段能对付得了昨天的那一幕的话,也就说明对方和我一样,也就是普通人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昨天......”陈晓的话没有说完,宁安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宁安摇了摇头说:“没有用,我能砸烂他的酒瓶子,撒光他的酒。但他随时都能再拿出一瓶子酒来。所以关键不在于酒瓶子也不在于那里面的酒。找不到那个拿酒瓶子的人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有我在他就是拿出再多的酒瓶子也伤不了你。”
陈晓点了点头问道:“能和我说说你说的那个旧酒吗?”
“不能。”宁安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
“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
“我说了那是个古老的戏法,要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它也就不值钱了,也就流传不了这么久了。想要理解这个戏法,还得见到那些变戏法的工具才能解释得清。”
陈晓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接受了宁安的观点。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所关心的。“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找到那个拿酒瓶子的人?”
“很简单,查清楚那个爱丽丝的真身是谁。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选择爱丽丝做这个新瓶。所以对方肯定认识爱丽丝,而且应该是和爱丽丝很亲近的人。只要查清楚爱丽丝是谁就能接近那个变戏法的!”
“不管这个变戏法的是谁,既然他想要我的命,我就得把他揪出来狠狠的吊打他一顿才行。”陈晓颇有些气势汹汹的说道。
“听你说的很有气势啊,跟你向我求助时那副模样可是天差地远啊。”
陈晓的脸稍稍红了那么一下说:“当初我那是被吓傻了,现在既然知道是有人搞鬼,那就好办多了。揪出来就是了,虽说我现在还是对付不了他但不还有你的吗?这就像是下军棋,双方的司令都见了面了,脸对脸的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那剩下我这个小军长就好办多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对我动手。”
宁安带着一种别有深意的笑容看着陈晓,看得她心里有些毛毛的,她装作不经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看什么?”
宁安说:“我看你很有意思啊,虚无缥缈的东西把你吓得六神无主,我看要不是你找到了我,可能不一定什么时候你就要自己把自己吓死了。现在知道要杀你的是个人之后,你怎么反倒一点都不害怕了?其实在我看来人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才对啊。”
“你都说了是生物了,要是我面对的不是生物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它才好,既然是人就总有办法了。”
宁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而是转换了下思路说:“其实我觉得你倒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因为在我看来,你这一次可能就是躺枪了。或者说是遭了池鱼之殃,无论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他所要对付的目标应该都不是你。之所以会将你吓成那个样子八成是误中副车了。”
“怎么说?”
“我都说了这是个古老的戏法,这种手法的威力我想你已经体验到了。手段相当的歹毒,用来对付心理素质不够过硬的人,将人直接吓死、吓疯甚至是逼得自杀的也都有可能。但世间万物凡有一利必有一弊,这么大的杀伤力弊端也同样明显。举例来说吧,这种戏法就想到于一门重型火炮,威力确实是够大了,但是杀伤范围也太大了,要是想用它精确的干掉某一个人难免会伤及无辜。而且这种手法的动静着实不小,但是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这件事可能还要过两天才能惊动我,也就是说你所遇到的顶多是个余波。是有人在用这种手段行凶的时候,一点余波波及到了你。那么那人要对付的真正目标一定不在我们滨城大学之中,而且行凶者本人也一定不是我们滨大的人,因为如果他是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冒着惊动我的危险用出这一招,因为一旦被我察觉他的计划必定会受到我的阻挠,想要成功就是难上加难了。”
“听你说的,好像会那种戏法的人就一定会认识你?怎么你很有名吗?”
“那倒不是,只是掌握着特殊技艺的人之间是很容易互相辨认的。在有心人的眼中,我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秘密,只要一打眼就知道我是干嘛的。反之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只要让我看到那家伙,哪怕只有一眼我也能认出他来。就是这么回事。”
陈晓点了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能饶了那家伙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那个你不愿说的戏法应该不止会波及到我一个人才对。我不管他是抱着什么目的来行凶的,伤及无辜就是不对!更何况他还波及到了我,我能饶他吗?放心吧,这个爱丽丝就交给我吧,最迟后天我一定把这个爱丽丝给你找出来!”
“听你说的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你又不是警察你怎么找?难道你是个私家侦探什么的?”
陈晓挥了挥手说:“别装蒜了,装什么装啊?这点事儿你要是再想不明白这警察你也就别干了。”
宁安笑着点了点头,确实,陈晓敢打这个保票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想要了解一件事情可以使用很多种手法,像警察那样严谨的调查是很常见的手法了。但是另一种手法有时候效率更高,就是找知情人直接问就是了。如果一个人有足够强大的人脉资源,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很少有事情能在他的面前成为秘密。很显然陈晓并不具备严谨而又高效的刑侦技能,但是从她今天这么快的就打通各个关节迅速的搬进零号楼这一点来看,她显然有着能量强大的人脉网络。那么她就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爱丽丝挖出来。不过他很好奇的是陈晓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而陈晓自然也明白宁安心里的好奇,两人聊到现在,陈晓基本上也吃饱喝足了,她很是文雅的擦了擦嘴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官二代,恐怕也算不上是富二代。最多家里出了几个知名学者,虽然算不上泰斗但也能够得上权威的那种。也出过几个社会活动家、慈善家什么的。虽然没有多大的家底,但是略有薄名也能算的上,各方面认识的人也足够的多。从小呢,我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当不了学者,但是继承长辈的衣钵当当社会活动家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家里的人脉资源我也继承了一些。现在想要调查这么一个有明确的时间限定而且还曾经小有名气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这时宁安也吃完了,虽然陈晓语焉不详,但是宁安还是听出来了。陈晓的家庭出身确实不简单,在这个时代能成为社会活动家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更别说他们家还出过学者。这样的家庭即便无权、无钱也无势,他们家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影响力也都必然不可小觑,足以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了。而且这个陈晓还说她继承了家里的一部分人脉,可想而知这个小女生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虽然宁安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陈晓,但是现在听陈晓亲口说出了她家里的一部分状况宁安还是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