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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言辞

当天晚上,他们二人谈了很多很多,陈晓对于这种有着深厚的历史背景并且长期以来秘密传承下来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免疫力。她渴望着从宁安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她以近乎贪婪的姿态攫取着宁安脑袋里的知识。虽然宁安还太年轻、积累不足。但是像这种以百年、千年来做单位计数的文化又岂是一天两天能说的明白的。所以凌晨一过,陈晓也只好放弃。不过她最后问的问题很有意思。“刘叔叔是出身吏家的人吗?”

宁安想了想说。“他并不是出身吏家的人。但是从他拜我爷爷为师到他调离滨城的这十几年间,我爷爷对他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他现在所掌握的知识比一般的吏家人都要强出很多。所以无论是从他的师承关系还是就他本人的学识来说,现在的刘叔可是实实在在的吏家人了。”

“那刘叔叔的本事和你爷爷比怎么样?”

宁安笑了笑没有回答陈晓这个问题。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无论是刘局还是宁老爷子都是宁安的长辈。对于他们两人的本事孰高孰低作为晚辈的宁安是不方便评论的。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的刘局还是比不上宁老爷子。从他之前的话来说已经能听的出来,刘局并没有真正的出师,而是因为工作关系被调走的。宁老爷子的本事刘局还没有完全学会。陈晓并不了解宁老爷子,但她了解刘局和宁安。宁安自己在吏家人之中还只是个小字辈,他也说过他还是个新手、菜鸟。跟刘局比自然是比不上的,他也说过刘局的本事比一般的吏家人都强更何况是宁安这么个新手。参照宁安的表现再结合自己之前对刘局的了解,陈晓可以想象刘局的本事到底怎么样。如果用刘局来衡量宁老爷子的话......陈晓觉得自己安心了很多。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在面对什么,又知道了自己这边的阵容那事情就好办了。自己和宁安无疑是打头阵的,即便宁安不行了还有刘局如果刘局也不行还有那么位大能坐镇。陈晓觉得自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第二天,宁安依然起了个大早。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熬夜什么的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完全影响不到他的生物钟。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晨跑、做早饭。不过今天他弄出的饭香并没能叫醒陈晓,事实上陈晓基本上没怎么睡。昨天她遇到了太多可以让她兴奋的事,指望她像平常一样安然入睡是不太现实的。宁安虽说很希望能让她睡到自然醒,但是奈何他们今天早有安排,他不得不敲了敲陈晓的房门。他听到了陈晓的呢喃声,显然陈晓并不愿意起床。宁安又打陈晓的电话,陈晓挂断。宁安再拨,陈晓关机。宁安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安好心的微笑下了楼去。过了一会儿,哥特版的《致爱丽丝》或者说死魂曲就回荡在了零号楼之中。这一招果然管用!陈晓再也不能淡定,她抱着一个抱枕气势汹汹的跑下楼来!

“你要死啊!”一声高亢的尖叫过后,陈晓便用抱枕四处追杀宁安。嬉闹过后,陈晓用对待仇人的态度干掉了宁安为自己准备的早餐。看她那个态度明显是将那份早餐当成了宁安吃掉。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这天早上陈晓是用刀叉吃的早饭。陈晓那副恶狠狠的样子让宁安很是恶寒,他可以想象在陈晓的心里肯定是把自己切片吃掉了。

今天他们的行程早有安排,他们要去找余香十年前的那位男友。想找出这个人实际上并不难,因为十年前的余香和男友本就是很高调的人。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很多,调查起来自然不难。这个人是一个钢琴演奏家,最近刚刚结束了巡演,这个人的名字很有意思——言辞。看言辞的近照,这个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男人依然是那么风流倜傥,而且随着岁月的积累这个男人变得更加的成熟。这让他比十年前的自己更加的富有魅力。因为今天早上得罪了陈晓的原因。宁安不得不屈从于陈晓按照她的意志和她一样穿上警服出去。他们的着装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其实就是陈晓的目的。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宁安就很无奈了!

言辞在滨城并没有房产。虽然他的父母亲朋都在滨城,他本人的收入水平也很高。但他还是选择了住在一栋酒店式公寓之中。公寓的管理人员对于宁安的调查还是很支持的,他们很热情的指引着宁安和陈晓来到了言辞的房门前,像柳鸿哲一样。言辞对宁安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同样的他也猜到了宁安二人来访的原因。

“你们来是想问有关余香的事情吧?”

宁安点了点头说:“我们征求了很多知情者的证言,以及其他的一些相关证据。证明你就是余香的男朋友也是所谓死魂曲的传说中的那个男主角对吗?”

言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了一根烟在征求了两人意见之后才点着。待他吸了两口烟之后才说:“我不是余香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恐怖传说的男主角。但是我想,你们来找我也不算是找错人。”言辞的话似乎相互矛盾,但是无论是宁安还是陈晓都不觉得怎么惊讶,有关余香的事情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的波折甚至转折了,再发生什么二人都能平静的接受了。

“我承认我很喜欢余香。”说到这里言辞顿了顿。“喜欢这个词可能用的不是很准确,这么说吧我曾经疯狂的迷恋过余香。但是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单相思而已。至于你们说的什么男朋友,甚至于因为我而抑郁而终之类的恕我不敢承认!”

陈晓追问道:“可是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就是余香的男朋友。”

言辞面色平静的说道:“假的。我只是假冒余香的男朋友来帮她挡灾而已。”

听到挡灾二字,宁安和陈晓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了柳鸿哲所说的有人要追杀余香这件事。宁安问道:“挡什么灾?”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言辞仰靠在沙发上做出了一副追忆的姿态说:“我第一次见到余香是在大一那年。我们学校举办的迎新会上,我们两个同样都以新生的身份上台表演节目。那一次虽然我们二人并没有合作。但是她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想,后来我之所以那么迷恋她可能还有一点点一见钟情的意味在里面。我擅长演奏而余香擅长舞蹈,我们两个是天然的搭档。所以在日后的学校生活之中我们两个经常搭档排练和演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渐渐的迷恋上了她。但是同样的我也很清楚,余香对我只是单纯的朋友感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没有奢望过能得到她的青睐。对我来说能在舞台上、能在最靠近她的位置默默的欣赏她的舞姿、她的美,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言辞的叙述之中他自己被描述成了一个默默喜欢着余香的痴情美少年,这和陈晓之前脑袋里想象的那个花花公子可完全是两回事儿。但是陈晓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影响到言辞的叙述。随着他的娓娓道来一段陈年旧事慢慢的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言辞默默的喜欢了余香很久一直都没敢开口。直到有一天放假回来,言辞突然发现余香似乎是变了。身为一个暗恋者,言辞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余香心中的忧愁。看着从前活泼开朗的爱人变得消沉了下来,言辞感到很是揪心。他也曾试图旁敲侧击的询问余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次余香都假装没听出言辞的意思,言辞明白,这是余香在委婉的拒绝自己的好意。虽然心下很是着急他也没再多问。可是他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发生了重大的反转。在某个晚上在两人排练的间隙余香突然问言辞。“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虽然余香的话让言辞很是惊喜,但是他的心里同样清楚,余香根本不喜欢自己。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很快就按捺住了内心的狂喜追问余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次余香没有打算再隐瞒,她将自己的困境一五一十的向言辞说了出来。原来余香从小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儿。两人的家庭是世交,在两人很小的时候两家的长辈就曾半开玩笑似的想给两人定个娃娃亲。但是因为那时候两人的年纪都太小了,所以那时他们也只是玩笑而已。随着两人的渐渐长大,两个昔日的小孩儿都长成了优秀的少年。而且两人的家庭条件都很不错,绝对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所以在两家长辈的心里也开始渐渐的期待两人的感情能进一步的发展下去。起初的时候余香并没有当回事儿,在她看来他们两个都还小,现在就考虑婚姻嫁娶的事情实在是太早了。而且,她以为她们二人之间是没有感情的。但是谁知道当那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居然直接向余香表露心迹他是真心的希望可以娶余香为妻。就在这时,余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的就能解决。她知道对方已经获得了两家长辈的支持,为了断绝他们的念头她不得不谎称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她的话自然不可能轻易的取信于人,所以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划一个假冒的男友。这个男友的各方面条件必须要相当出众才可以。她考虑了良久才发现没有比言辞更加合适的人选了。言辞本人样貌出众、还是个富二代家庭条件也不错,人也很有才华。最重要的是言辞不仅仅是余香的同学还是配合默契的搭档,在外人看来两人绝对算得上是金童玉女而且他们的感情一旦曝光还能给人以日久生情、很有感情基础的样子。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来寻求言辞的帮助。虽然事情的真相对言辞来说有些残酷,但是无论是出于守护爱人的心情还是出于对自己感情的一点点的小奢望,他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余香的请求。只不过无论是他还是余香都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事态的发展很快就超出了二人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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