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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春雨嫩春风

放养之地,远观是一颗蔚蓝的星球,幽静深邃。其表面百分之七十为大海,唯一的陆地绵延几万千米,四面大海环绕。一马平川的大地上树影摇曳间一座座城池点缀其中,像极了绿海中一座座孤岛,孤傲而倔强。天地间灵气充沛,一派生机盎然。从空中俯瞰,整片大陆呈心形,大大小小河流弯弯曲曲,像极了血管的脉络。风吹树梢起波浪,一浪压一浪,层层叠叠,好像整片大陆在微微跳动着。至于为什么没有山峰,以后会再提。

烟雨城,一道流光划过上空,一闪而逝……

烟雨城第十六代城主烟雨十六浓厚的眉头紧紧皱起,期间沟壑深深浅浅不一而足。细密的胡茬映着一脸的疲惫,双手捂脸打了个哈欠,阴阳顿挫中气十足。烟雨十六的哈欠可谓名声在外,和易连山的屁齐名烟雨城,号称都有十八道柺。这确实不是骂人的话,因为易连山是位高人。什么?有多高?应该有两米二几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人都蹲在地上守着一个龟壳,烟雨一脸不耐烦,中间时不时来一段哈欠,仿佛在刷存在感。易连山始终目光凌厉不为所动,以眉心为楚河界半白半黑的头发和眉毛,相对而生随风而动,紧盯地上转转停停的龟壳若有所悟似有所失。痛并快乐着,易连山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哼唱起不知名的小曲“阴阳分段,下坤上乾,祸福吉凶,天卜神断……”

烟雨十六不合时宜打断,“我说老易,小曲能不能停停,听的我想睡觉。”

易连山气的一巴掌拍翻了烟雨,怒目而视“我再说一次,这是卜算咏”感觉不解气,又踢了烟雨一脚“下次再打断老夫,老夫一龟壳拍碎你命根子。”

烟雨十六看了看下身,乖乖闭了嘴。心想,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

易连山一眼瞪过来沉声警告“别以为老夫不晓得你想什么”随手亮出了拳头,意思不言而喻,不过还算给烟雨留了点面子。

突然“啪”“噗”两声。随着龟壳的炸裂易连山吐出一大口黑血,好像没有尽兴,随后又哇哇吐了两口倒地不起。烟雨十六一脸幸灾乐祸。跑过去扶起易连山,一试之下鼻息尚存,暗叹,还好没死。不知怎么又想到易连山那老不死的师傅,浑身打了个寒战,从心凉到前列腺。大喊一声“来人,快请大夫救人。”

破空声响起,眼前瞬间多了个一身黑袍的黑衣人,宽大的袍子随风摆动,仿佛下一瞬间就会乘风而去,再往上看,没有了。来人戴了个黑脸厉鬼面具,看不清容貌。帽子和面具缝隙露出的丝缕白发显示了不小的年岁。不是人称来无影去无踪的天算卜算子还能有谁。

卜算子大手一挥,袍子迎风一涨,一瞬间易连山就不见了踪影。再一瞬间,卜算子也没了人影,应了那句来无影去无踪。留下一脸哑然的烟雨十六独自在风中凌乱……

烟雨城外百里处,鲜有人至,树木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一个婴孩在树影摩挲间爬行,一只手里还紧紧捏着一个和手掌不成比例的金黄果子。卜算子清冷孤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一身黑袍无风自动。眼神深邃而苍凉,开合之间似有星辰幻灭万物生长。婴孩的身影在这对眸子里不断放大清晰了起来。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婴孩细嫩身躯爬过刚好是一个直线,问题来了,前方有一棵雪榕树刚好挡住了前路,婴孩双手扒拉着树身腿使劲试图往上爬,哧溜划了下来,如此反复。半天无果,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手中金黄的果子,爬在地上拿着果子的手往前送,似乎在和雪榕树沟通着什么,看起来有点好笑。

一会之后,震撼的一幕发生了,突兀间雪榕树周围起了薄雾,雾散雪榕不见了踪影,一个和婴孩一般大的女婴出现在婴孩面前,伸手去接婴孩手中递出的金色果子,女婴拿过果子不知其用。当然,那个男婴手上的碧蓝色手镯已经解释了其身份,夜墨。

小夜墨从女婴手里拿回果子,两手抱住趴在上面吮吸了起来,女婴似有所悟,爬过来两手抱着夜墨的头,也爬在果子上吮吸起来,边吸边咯咯笑了起来。夜墨似有不舍,不过还是把过路费递回到女婴手里,临爬走前又抱着果子美美吸了一口。白雾起,一棵雪榕又在那亭亭玉立,隐约有咯咯的笑声传来。

“哎,福兮祸兮,天心难测”卜算子的叹息声响起。

爬远的夜墨恋恋不舍回头望了一眼,又一回头,卜算子飘忽的身影就蹲在眼前。卜算子沧桑却尽量显得温和的声音问夜墨“愿不愿意跟我走?”小夜墨顿了顿,似乎是想了一下,坐在地上,要抱抱般伸出两只手。这是夜墨在放养之地见到的第二个人,如果那个雪榕小妖算一个的话。

卜算子大手一挥……

医德居,医圣医问天现居地。放眼望去各种花草争奇斗艳,一股淡淡紫气在空中萦绕不去,空气中一股淡淡药腥。说不上难闻,但也不好闻。能找到这里的人全天下不超过两个手指头,卜算子刚好是其中之一。

一个体态挺拔,白面无须的青年男子正在闭眼拈花,一脸陶醉其中滋味。一身白衣仿佛与周遭花草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和谐。

卜算子特有的深邃沧桑的声音响起“老鬼,别来无恙”

医问天眼睛睁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精光内敛,说不出的中正平和天地悠远,头也不回的道“老不死,有事?”

“两件事,救一个人,伤一个人。”

“嗯?”兴趣缺缺,一脸玩味的样子“伤人你应该去找剑老头,术有专攻。”

“这个先救人,剑老头的事一会再说。”卜算子隐隐有点火大。一招手放出了很高的易连山。

医问天撇了一眼被仍地上不管的易连山,不冷不热的说“你这徒弟还真不省心,又反噬了吧,没事老追着一线天机不放,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有九,连我这门外汉都知道。你们这一老一少的,迟早死这上面。”嘴里说着,手上不停直接摸上了易连山的手腕,沉吟半天道“人能救过来,不过以后就是个哑巴了……”

话没说完直接被打断“人我也能救过来,医圣二字还真是浪得虚名。”说着就要把易连山扶起来。

医问天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气愤道“这世上就没有我医问天医不了的病,死人我都能叫他蹦三蹦,人给我放下,五年之后来领人。”

“哈哈哈哈,老鬼,你这脾气该改改了”卜算子一脸奸计得逞的大笑。

医问天自知上当沉吟半天又将了卜算子一军“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直接说重点”卜算子与其对视。

医问天神情一变,一脸向往“我想试试”。

卜算子懂装不懂笑问道:“你想试什么”?

“别装傻,你这么些年不是一直在尝试”。

“这个……这个……”卜算子一脸难为情,随后一拍脑袋把小夜墨抱了出来。

医问天揉了揉眼睛,又偷偷拧了一下自己,再三确认后满脸震惊“这个难道……难道是……”

卜算子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大风起,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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