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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痛回忆(五)

“父亲!……”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原本还是很听话的吉克突然冲出直奔僵尸的方向跑去,我连忙去拽可还是没有拽住他的衣服,子夜在这时展开魔法护盾迅速移动到他的面前讲他狠狠的推了回来,跌坐在草地上。

“你疯了吗?那个可是僵……”

“他是我父亲!我那个失踪多日的父亲!”吉克哭喊的争辩着。

一听这话,我的眼前出现短暂的失明。什么!?僵尸竟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是身体不完整的僵尸他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现在可是没有给你开玩笑的时间,你不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了!”我大声呵斥道。这一次吉克没有顺从,立刻爬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没有胡闹,更没有乱说!僵尸的左手无名指上有特殊的钛合金戒指。那是爸爸和妈妈的定情信物,在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把妈妈的戒指一直戴在左手上。因为这个爸爸的左手无名指组织已经出现坏死迹象。就算是爸爸变成了僵尸但是他手上的戒指骗不了人的!!”吉克大声的吼道。这时我才急忙的转过身,只见僵尸的左手有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难道……

“事实,明摆着啊。索特先生。我想,我们应该继续了吧。”歌兰蒂斯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眼中有泪水却没有让它流出。又是这样吗?在一次有孩子和我一样面对着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要让一个不经人事的孩子面对这么痛苦的事情……

“索特哥哥……”

“我明白了,不用劝我的,子夜。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过,吉克……如果,让你的父亲化为灰烬……你会恨我吗?”我直视他的眼睛问。吉克把头别到一边,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正视我。我不由得轻哼,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化为灰烬吧。那种痛,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冷冷的笑着。左手握着的手弩抛至空中在坠落的一瞬间用右手接住,左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转身向着僵尸扑来的方向走去……

“索特!你疯了吗!?”

布洛在这时一把拉住了我,而我没有理会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这时,白光乍现,空之利刃直落地面将一切都映照的那样苍白。吉克的哭闹声,圣和莱恩的嘶吼声,布洛和歌兰蒂斯的祈福声......似乎,变成了乐章中的弱拍。乐章?呵呵,真是讽刺,那时的他,听到母亲的哀号,是否也是这种感觉呢?不过,我和他不一样的是,我不会对着亲人开枪。但是......原谅我,吉克。

“哈啊……”

僵尸见我走向它,似乎是扑来的速度增加了一些。我还是保持原来的速度前进,左手握紧怀中的引爆器惴惴不安。可就在这时,圣和莱恩突然之间冲到我的面前将我拦了下来。当我正要发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在外围的僵尸似乎是意识到我们要对他们的头目不利迅速的将我们围了起来。一直一言不发的歌兰蒂斯突然停止了吟唱咒语,双手紧握巨型十字架猛然跳起,将十字架狠狠的砸在地上,就在砸地的瞬间,方圆15米的距离被莹绿色的光芒笼罩,大群的僵尸想要靠近我们,可是一碰到那莹绿色的光就发出刺耳的叫声。

“天堂谐音……不愧是歌兰蒂斯小姐啊,看来我也得有点动静了啊。式神,白虎!”

布洛也不甘示弱,掏出符纸召唤出一身穿白色衣裙的妙龄少女,少女手持巨斧冲出莹绿色保护圈对僵尸进行砍杀。子夜躲在我的身后安抚着吉克,圣和莱恩也拼了命的与僵尸厮杀。我也无法再躲在他们的后面趁他们的一个没注意冲了出去,直奔僵尸头目,在与它贴身擦过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抽枪,射击,躲避,安置炸弹,转身移动到安全的位置。在铅灰色天空的映衬之下,G-14远程炸弹的红光是那么的刺眼,我的手紧紧的握着引爆器却迟迟没有按下。僵尸头目的反应速度很慢但是移动速度还是很快的,凡是他经过的草地都有了冻死的迹象。我没有动,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我的心也在跟着疼……真的要这么做吗?为什么——

“索特!小心!”

“索特哥哥,让父亲的灵魂得到救赎!”

吉克那声嘶力竭的呼唤将我的思绪拉回,此时的僵尸就在我的面前。狠狠地盯着僵尸那嗜血的模样,一行清泪沿着面颊流过。如果没有异变,如果没有瘟疫,那么——

“哈啊——”

“引爆!——”

就在僵尸朝我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大吼的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只见僵尸的身体即刻崩碎,飞至异处。就在僵尸爆炸的一瞬间,炸雷惊起,耀眼的白光落下,将周围的一切映照惨淡无光。而这时,闷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落在这片树林里。此时,我的耳边除了簌簌的雨打落叶声,便只剩下吉克的抽泣声。刚才还围在我们身边的僵尸也在歌兰蒂斯和布洛的净化之下归于虚无。在吟唱之中,白虎也退去了身形。

听着这雨声,我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但是,也空了许多。右手微动,雨水打在弩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击打在我心灵的回声。子夜和莱恩照顾着吉克,可是仍然没有让他停止哭泣。圣就那样的站在我的对面,眼神忧郁,但是没有说一句话。我想扯出一个微笑示意他我很好,可是,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只得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一片湿润,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我的泪水。

“索特……”

圣试探性的轻声呼唤着我,我没有回答。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勉强的从喉咙里发出一记闷哼,缓缓的仰起头,慢慢地闭起双眼,任雨水流过我的脸颊……

【索特,你要记得。自从你接过那代表大将军身份的黑色玫瑰花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便不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在你的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只是你的部下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家人的生命。也许这条路上会充满艰辛,也许这条路上会充满了险阻。但是,既然选择了就必须要走下去,不能回头。即使会孤独,即使会伤痕累累,即使……会丧失性命,那也不能回头。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大将军。所有的士兵都在看着你。无论什么伤,无论什么痛,你都得一人承担!】

哈德斯的话在耳边回响,我的心,不由得又抽动了一下。哈德斯,难道将军的路上,就注定了要由鲜血与伤痛的铺垫才能成长起来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孩子在失去家人的那无助的哭泣声;我受够了因为异变失去自我的人那无助的呐喊;我受够了现在只能安全的躲在人界没有办法拯救天界那些仍然饱受战争伤害的那无声的抗议;我受够了那种心痛,那种被狠狠蹂躏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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