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渐止,一舞毕,“舞女们”低头敛眉拜贺:“恭贺妖王。”
“好!”一声突兀的叫好划破长空,白夜东已被眼前美色迷住,仿佛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大力拍着手,宴席上的人面面相觑,尴尬对望之后也笑着附和鼓掌。
木梧桐摇头,这大皇子看起来像个好色的草包,竟然也能让白夜南头疼?
白夜南看着白夜东那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父皇,看这舞女多才多艺又貌美如花,不如就收入宫中吧?”
这哈士奇,果然和楚霄是串通好的。
“这个注意好!我赞同!”白夜东不知何时已来到舞台中央,站在楚霄身侧,上下打量着他。
楚霄瞟他一眼,勾唇一笑,一股寒气散开,白夜东一个激灵,怎么有些冷?
他疑惑地顺了顺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老妖王道:“父皇觉得如何?”
妖王始终没发话,只若有所思地盯着这群“舞女”。木梧桐心中一揪,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一阵静默之后,妖王忽而扭头问木梧桐:“霜儿丫头觉得如何?”
啊?怎么皮球踢到她这来了?她该怎么回答呢?不留下?那回头大魔王会不会直接做了自己?留下?留下干嘛呢?不可能也来当老妖王的妃子吧?虽说大家都将自己身上的魔气收敛地很好,可这面对的毕竟是妖王,不怕他起疑心?
见木梧桐有些为难,皇后突然开口道:“听说妹妹初入天殿,还未有个知心的侍女从旁服侍,这不,我觉得底下这几人就挺好的。”
侍女?是个好职位,想必这皇后也不愿再为自己的丈夫多纳几个妃子了吧。
“母后说得对,况且二弟都已经有王妃了,这做哥哥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父皇也该公平些。”说话的正是白夜东。
木梧桐撇嘴,这大皇子是真看上了大魔王楚霄,想招他为妃?
“如何?”妖王依旧锲而不舍地问她。
“就听大家的吧。”
“四位侍女似乎有些多,不如母妃就随便挑两个吧。”
木梧桐抽抽嘴角,这白夜东,生怕自己得不到王妃吗?
“既然大殿下这么急,不如你先挑?反正我选的是侍女,大殿下选的可是王妃啊。”
听出了木梧桐话语中的讽刺意味,白夜东尴尬一笑道了一句:“不敢。”
“四个侍女确实有些多,你就随意挑两个吧。”身侧传来妖王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木梧桐一惊,想要将这四人都留在自己身边是不可能了。
她眼神向下飘去,既然是负责她起居的侍女,那就只能挑女孩子了。
刚想将眠雨和怜九挑出来,忽觉一道视线带着寒气射过来,她一个激灵,有些冷……
眼神对上楚霄,只见他半垂着眼,有意无意往上一瞟,木梧桐嘴角一抽,那眼神似乎在说,若不选我,你就死定了……
“怎样?看着哪个顺眼?”妖王凑过来问。
木梧桐心虚一笑,往下一指,说道:“就她们俩吧。”
楚霄嘴边一抹浅浅的笑,向前走了一步。
眠雨趁人不注意,偷偷向她一眨眼,也出列。
木梧桐扶额轻轻一叹,接下来的日子可热闹了……
在这之后,白夜东挑了怜九当他的侧妃,而眠风因为一直黑着一张脸,煞气太重,没人敢搭理他,就让他自己退下了。
白夜南上前献上礼物时,老妖王打开那锦囊,只见里面躺着一枚仙气飘飘的桃核,惹得他眉开眼笑。
白夜东见着妖王的笑脸,不屑一哼。依偎在他身边的怜九赶忙递上一杯酒,温声软语地劝他喝下。
楚霄站在木梧桐身后,眼神在那枚桃核上停留了一阵,随后撇了一眼坐在远处云淡风轻的白夜西,见他兀自品酒吃菜,好似没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般。
宴席就在大家各怀心事之中落了帷幕。
楚霄他们被带去换衣服,木梧桐便在皇后的陪伴下逛逛花园,和各种女妖精谈谈八卦,转眼间便已是夜晚。
木梧桐回到自己的宫殿,早就累瘫了,她舒服地泡在大大的浴池里。心想,虽说妖界的规矩不如人间那么多,但就算走个过场,也不是人干的事啊……
“娘娘,水温如何?”
“嗯……”她闭着眼,头枕着岸边,额上搭着毛巾,泡澡果然是世间最舒服的事情。想起楚霄有个温泉小筑,那大魔王平日肯定没少享受。
“娘娘,要奴婢为您擦背按摩吗?”
“好。”木梧桐依旧闭着眼,转过身,双手垫着脑袋,将光溜溜的背露在外面。心想,自己的侍女什么时候这么会伺候人了?
冰凉的手指按上她的背,指法力道刚刚好,木梧桐如同一只猫般趴在岸边,不禁喟叹出声。
“好舒服啊……”耳边响起一道女声,木梧桐眯着眼,点头表示赞同。
她扭过头,换一边,缓缓睁开眼,隔着水汽发现自己身侧也趴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和自己一个姿势,眯着眼双手垫着下巴,脑袋上放着一条白色毛巾。
“咦?”木梧桐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坐起身揉揉眼,确定趴在自己身边的确实是眠雨无疑。
“娘娘,奴婢的指法可还舒服?”木梧桐嘴角一抽,那道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如今还带着丝丝寒气……
她缓缓回头,发现楚霄正站在身后,他褪去了舞衣,也未着侍女服,只一身青衣,手中还捧着长长的浴巾。这么说来,刚刚为自己按摩的人是……
“要不要奴婢伺候娘娘更衣?”
“啊——”
只出口了半声惊呼便被身侧的眠雨捂住嘴,“喂,你想把妖界所有的侍卫都引过来吗?”
“唔唔——”
木梧桐想晕倒的心都有了,她如今可什么都没穿,再看眠雨,人家还围着条浴巾呢……
“哎……魔尊的按摩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眠雨叹气,手指一勾,一件衣服飞来,她顺势跳上岸,被那衣服缠上,一阵光闪过,衣衫已穿好。她弄着湿掉的头发,走出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