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难道木梧桐已经发现了龙魄的所在,想要剖心取宝么?
楚霄看着目露凶光,面无表情的木梧桐,扯起嘴角冷冷一笑。还好自己送她的玉笛是防御用的,不然,这颗藏着龙魄的心早就被她剖出来了。
木梧桐掌中握着玉笛,微微移动着被红绸缠住的手臂,看那个样子似乎想再给楚霄放点血。
怜九紧紧扯着红绸,大喊道,“喂!木梧桐!你疯了?!”
眠风掌中化剑,闪身上前,击向木梧桐。与此同时眠雨脚尖轻点,越过她,飞向楚霄,扶住他问道:“魔尊,您没事吧?”
楚霄没有回答,眼睛不离木梧桐,看着她脖子上的骨牙项链正闪闪发亮。
木梧桐手中玉笛翻转,迎上眠风的剑。“铛”一声,眠风顿觉手臂一麻,似乎击在什么坚不可摧的兵刃上,随后木梧桐手臂大力一挥,周围狂风四起。
“啊!”一瞬间,红绸尽断,怜九没收住力道,狠狠向后一跌,晕了过去。眠风也被那力道击中,向后飞去,撞上身后桌椅,狼狈地趴在地上。
木梧桐依旧面无表情,她站在房间中央,手中玉笛兀自滴着血。
楚霄扭头对眠雨交代了一番,眠雨微微一点头,翻身从身后的窗户窜出。楚霄站起,与木梧桐相对峙,他暗暗调动埋在木梧桐体内自己的魔血去对抗挂在她胸前的那一串骨牙。
骨牙项链感受到魔气的翻涌,光芒忽大忽小。
木梧桐皱着眉头,仿佛很痛苦,却依旧维持着攻击的姿势。
楚霄凝神,全神贯注地去压制骨牙项链对木梧桐的影响力。
风起,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眠风伏在地上,眯眼看着这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房间,将自己紧紧贴在地上,一个不注意也许就被吹走了。
木梧桐靠着骨牙项链的支持,依旧稳稳站在原地,丝毫不为身旁的狂风所影响。只是这样两种力量的较量,对木梧桐这样小小的仙子来说,承受不了多久的,若不能速战速决,恐怕最先被撕裂的不是骨牙项链,而是木梧桐。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只听“咔”一声,骨牙出现一丝裂缝,楚霄抬手狠狠一挥,房中气流加强,砖瓦瞬间向四面八方飞去,好好的房间轰然倒塌,地面下陷,裂开几条狰狞的缝隙,只中间木梧桐等人站着的地方安然无恙。
“噗”,一口血从木梧桐和楚霄口中同时喷出。骨牙项链的光芒渐渐熄灭。木梧桐两眼一闭,一头栽下。与此同时,一道影子闪过,堪堪接住木梧桐。
“魔界之王,魔尊果然名不虚传。”白夜南一手搂着晕倒的木梧桐,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已受重伤的楚霄。
楚霄淡淡一笑,道:“妖界至宝,骨牙项链,也是名至实归。”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依靠着龙魄的运转,楚霄拂袖站起,轻松地将手往后一背,继续道:“妖界二殿下光临魔界,怎么也不派个使者前来通知一声?让楚某有失远迎。”
白夜南看着楚霄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有些吃不准对方到底伤得有多重。他相信骨牙项链的威力,再加上自己昨夜所布下的阵法,就算楚霄再强大,也不该像如今这般轻松得站在自己面前,除非那轻松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将楚霄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白夜南皱眉。
不,不对,刚刚有人在关键时刻破了他的阵法,也许是阵法的效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这位曾经驰骋仙魔两界的魔尊,法力到底有多高深?
白夜南不敢掉以轻心,他低头看了看挂着血迹的木梧桐,此时想要的已经到手,自己的伤还没好,这魔界多留无益。
他挥手,云雾四起,楚霄三人立马戒备。只见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踏着云显现出来。白夜南搂着木梧桐跳上马车,对楚霄挥挥手,道:“这小仙子先借我妖界一用,不谢!”话音刚落,只听“呼”地一声,白夜南一愣,抬手一挡,一只飞镖擦过他的手臂,钉在了马车上。
他冷哼一声将其拔下,看了看站在远处,还维持着掷飞镖姿势的眠雨。
“魔尊的左右手,魔界的消息通?这掷飞镖的准头还有待加强啊。”将飞镖随手一扔,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未曾言语的楚霄,白夜南拍拍手,马车腾云而起,飞向远方。
楚霄一言不发地看着马车消失在天际,忽然掩唇一阵猛咳,血花滴溅。
眠雨奔上前,扶住楚霄,一脸担忧。
“眠风眠雨,好好疗伤,然后准备一下,我们启程去妖界。”楚霄擦去嘴角的血迹,拍拍眠雨的手,让她不必担心。
“魔尊就放心养伤吧,不必着急,刚那飞镖是我特制的,可以追踪任何被它击中的东西。只可惜,未能击中白夜南。”眠雨有些丧气,不过也没办法,毕竟白夜南是妖界二殿下,没有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无妨,有线索总是好的。”如今他被骨牙项链所伤,木梧桐又在白夜南手上,仅凭她身上的那点魔血,他若想追踪到她,恐怕有些难度。
楚霄抬头,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妖界白夜南,百年来,敢从我楚霄手下抢人的,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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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梧桐睡得很香甜,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睡在云端,摇摇晃晃,万分舒服。于是她翻了个身,手臂搭上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顺手扯过,在脸颊上蹭了蹭,随后抱在怀里。
“舒服吗?”似有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嗯……”她满意地回答。
“很暖?”
“嗯……”咦?为何会有杀气?
木梧桐疑惑地睁开眼,目光向上。
白夜南见她抬眼,咧嘴呵呵一笑,森森的獠牙透着丝丝寒气。
木梧桐眨眨眼,自己不应该和魔尊大人一起睡在衣柜里面么?这只哈士奇怎么在这?而且……她低头,瞅瞅自己怀中毛茸茸的白色皮毛,正是某只哈士奇的尾巴……
“啊……抱歉……”虽然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她记得,想这种猫啊狗啊之类的动物,都很讨厌有人碰自己尾巴的……
木梧桐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忽觉胸口一痛,猛地咳起来。随着咳嗽声,一滴滴血花洇开在衣衫上,她缓了缓气息,奇怪着自己怎么又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