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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缘今定

李缘起在最后一刻看到了那条黑带,他惊呼道:“玄涅邪针?”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黄衫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沉忙道:“师父,那不会又是您老人家炼出的什么孽障吧?”李缘起瞪了眼黄衫,叹口气说道:“玄涅是和天蚕几乎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却是乌黑色,以天蚕为食,比天蚕还稀有,为师在周天峰时候,曾用千余只玄涅练就三十二只神针,但是周天峰有人说道:此物邪性太大,难以为人所驾驭,恐为害不小。于是师父便将其封在了周天峰的幽潭谷,刚才进入他身体内的东西像极了‘玄涅邪针’,但是按照道理说实在不应该啊。”黄衫无奈道:“果然是您老人家造的孽,那现在有办法救这小子吗?”

李缘起摇摇头道:“为师本以为‘玄涅邪针’会在幽潭谷里自生自灭,便没有想过克制它的办法。”黄衫看着李缘起道:“您老人家这是什么话?难道要看着这小子死在我们眼前?您老好歹也算是半个神仙,想想办法啊。”李缘起皱着眉毛思忖下道:“看来只能靠这孩子的造化了。”李缘起心存内疚语气也没有了往常玩世不恭的语气。

黄衫蹲在陆沉身边叹口气道:“你小子命还真苦。”李缘起这时候说道:“那‘玄涅邪针’是‘天蚕神针’的天敌,可惜他吃了那么多苦,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这时候黄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你的‘邪针’被封在幽潭谷?”李缘起道:“的确。”黄衫道:“当初巫溪法也曾被封在幽潭谷。”李缘起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巫溪法将‘玄涅邪针’找出来的?”黄衫道:“一定是他,那幽潭谷乃是至阴至邪之地,师父,你身这邪针恐怕现在比之前邪性更大了。”李缘起道:“为师当时丢弃时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当时幽潭谷乃是周天峰修道之人丢弃邪物之地,所以才会变得阴邪,而且那地方极其险恶,就是圣女也忌惮几分,哪怕别人有夺取这些邪器的心思,恐怕也没这个胆量。”黄衫道:“恐怕这就是为什么巫溪法能够召集九城的理由了,不知道除了这‘玄涅邪针’之外他还拿了些什么。”

黄衫说完便着急往外走,李缘起忙喊道:“你不管他了?”黄衫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陆沉道:“事关重大,我要赶紧赶回八方城,至于小洛,你老人家都说要听天由命了,我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况且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说完便走出大殿。

李缘起一挥手,将躺在地上的陆沉送到床上,此时的陆沉全身漆黑,睁大了眼睛,口张开着,两腿绷直,两只手弯曲着,好似一具干尸,异常恐怖,如果按照常人成了这个样子,那不仅说明已经死透了,还表示已经死了很久。

三天之后,李修缘看着陆沉纹丝未动的身体摇摇头喃喃道:“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正在这时候,突然大殿门被猛地打开,李修缘皱眉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闯了进来,李修缘刚要叱喝,突然说道:“梅宫主?”那年轻公子正是梅灵越乔装打扮的。

只见梅灵越径直跑到窗边看着全身焦黑的陆沉,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只听她说道:“小洛,都怪我,在饿狼滩我不该发脾气走掉,要不然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梅灵越说完站起来,好像是要运功,正在这时李缘起忙赶过来制止道:“宫主,你不是要用你的内丹来吸出他身上的邪气吧?”梅灵越道:“有何不可?”李缘起忙摇摇手道:“万万不可,虽然你修为根基颇深,但是远远不足以将‘玄涅邪针’的邪气清理干净,更何况‘邪针’吸收了幽潭谷邪气,你贸然用自己的内丹,恐怕不仅救不了这小子,你自己的性命都堪忧啊。”梅灵越焦急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下啊。”说着便要祭出自己的内丹。

正在这时,突然从外面飞来一根绳索转眼间便将梅灵越牢牢捆住,李缘起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蒙面人走进来,他穿着黑色斗篷,将帽檐压得很低,左手捧着一根玉笏,慢慢走进来对李缘起慢慢施礼道:“诸天宫方哀奉命前来捉拿周天峰逃犯梅灵越,打扰之处还请李老前辈见谅。”李缘起叹口气道:“如果是韩怒来,我也许会不会插手,但是你哀执法来,老夫恐怕难以袖手旁观。”

方哀看着李缘起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他的理由,李缘起说道:如果韩怒来,梅宫主不过受到责罚,我也没必要去管,但是你方哀不同了,谁不知道你一出手,不是丧命便是被废。”方哀淡淡说道:“这是云海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理由恐怕不足以让方某信服。”李缘起便指着陆沉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在我逍遥天出的事,我李缘起难逃其咎,我怎么也得为他做点什么,这孩子生着的时候,最关心的便是梅宫主,我不敢保证她毫发无损,最起码也应该性命无忧。”方哀道:“李老前辈,方某只是奉命行事,即使你阻拦得了我还能阻拦住我们诸天宫宫主吗?退一步讲,在下并无取宫主性命之意,诸天宫给在下的命令是废掉梅宫主的修为。”

李缘起正要说话,只听一声音道:“你说废掉谁的修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白一黑两条丝带模样的东西疾风般飞向方哀,方哀仓促间在身前化出一个盾牌,即便如此,方哀还是被击退数十步之远。方哀怒道:“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还不快现身。”

李修缘忙看向陆沉,只见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上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神态也没有一丝痛苦,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梅灵越看到陆沉恢复本来面貌,心里自然高兴非常,甚至忘记自己还被绳索捆着。

听到方哀大怒,李缘起和梅灵越不禁暗暗为陆沉捏了一把汗,李缘起只希望陆沉千万不要此时醒过来,或者直接装死,不然按照陆沉现在的修为来和方哀争斗,一定是以卵击石。

三人各怀着自己的想法看着陆沉,只见陆沉慢慢坐起来,两眼紧闭似乎是还没有睡醒,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方哀怒道:“阁下眼生的很哪?”,陆沉似乎听不到方哀的说话,仍旧静静地坐着,而那两条丝带则漂浮在陆沉两侧,像是两条机警的毒蛇,正在伺机而动。

方哀见陆沉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如果阁下来自外云海,还请不要管我们内云海的家事。”陆沉依旧不言不语,方哀便对梅灵越道:“梅宫主,请随本执法回周天峰吧。”梅灵越刚要开口,那两条丝带却先动了起来,他们在梅灵越面前绘制出一幕黑白相间的薄纱。

方哀缓缓道:“你们这是在逼本执法。”说着,方哀将玉笏收入袖中,同时方哀面前出现一只利剑直接冲向梅灵越,只见那层薄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裹住那柄利剑,再散开时,那利剑已经消失无踪。

方哀皱下眉毛,正要发出第二招,这时从陆沉身上突然发出一道犹如白帐一般亮光将方哀掩盖,方哀被那亮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微微眯着双眼,观察周围,但是也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这时候,在白光中方哀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慢慢走向方哀,方哀全身戒备起来,问道:“阁下,到底何方神圣?”那人影道:“在下陆沉,也叫商洛,是外云海大宗主商钧的儿子,梅宫主是在下父亲好友,也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今日之事在下不能不管。”方哀疑问道:“你是商钧的儿子?”陆沉道:“正是。”方哀道:“阁下和梅宫主有婚约一事,本执法也有所耳闻,你出手相助也是情理之中,本执法也曾和尊父有过数面之缘,加之尊父师祖药仙乃是诸天宫宫主好友,这里面有种种因缘,如果是私仇,方某定会送个人情,奈何这是公理,本执法只能公事公办。”

说完方哀闭着眼睛在那光芒中踱了两步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想必是廖仙翁的‘无我之体’了。”陆沉道:“正是。”方哀道:“那就让本执法领教一下吧。”陆沉摇摇头道:“方执法,如果实在平时,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现在在我的光帐之内,这里面已经布满了我的‘天蚕神针’,你稍微动一动便会受伤,所以方执法还是稍安勿躁。”

方哀却不为所动,只听他说道:“即便是死,本执法也要将梅宫主带回诸天宫。”说着便要动手,陆沉没有想到方哀这么顽固,他本来是想让方哀知难而退,但是现在自己却是进退维谷,将这光帐退去吧,十个陆沉也未必是方哀的对手,不退去吧,万一方哀受点伤,那岂不是自己还没有进九宫就和他们结了梁子。

正在这时候,一人突然进来喊道:“方执法。”方哀道:“是韩怒的声音。”只听韩怒进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方哀在光帐中说道:“你只管说你来这里什么事情?”韩怒道:“诸天宫宫主有令,侍御宫宫主梅灵越,逐出周天峰,误伤其性命,勿废其修为。”陆沉听到这话心里惊喜道:“方执法,那现在你是不是不会伤害梅灵越了。”

方执法点点头道:“知道了,还不快撤去光帐。”陆沉忙收起光帐,李缘起和梅灵越只能听到陆沉和方哀说话的声音,只看到陆沉依旧坐在床边,好似睡着了一般,待陆沉收起光帐,就好像完成一件使命一样,斜倒在床上,方哀将梅灵越的绳索收了回来,梅灵越忙跑到床前,看到陆沉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那两条丝带早已重新回到陆沉体内,方哀和韩怒也径自走出宫殿。

李缘起上前看了眼陆沉道:“总算闯过去了。”梅灵越道:“仙翁,小洛现在没有事情了吧。”李缘起道:“如果说身体,多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说完自言自语道:“好歹是挺过来了,其他就不要想了。”

陆沉再次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李缘起面前,已经不知几个昼夜之后了。李缘起站在一座山峰对陆沉说道:“为了让你看看你的苦没有白受,我会让你看看‘天蚕神针’的真正威力。”

陆沉很兴奋地点点头,李缘起道:“记得你刚来逍遥天时被打下来吗?”陆沉恍然大悟道:“那便是‘天蚕神针’?”李缘起点点头道:“我说过他杀人无形的,现在我让你见识见识它的另一面。”

说着,两只长袖一挥,陆沉看到千万只‘天蚕神针’从李缘起袖中出来,它们飞到空中,来回盘旋,很快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金黄色的云朵,接着一只只金黄的晶针像雨点般穿梭下来。

只听李缘起说道:“这是真正的天罗地网,我称之为黄金雨。”陆沉道:“杀伤力好大。”李缘起道:“所以你以后如果想要使用这一招一定要三思而后行。”陆沉道:“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一招。”李缘起点点头道:“你这样说,老夫就放心了,最后告诫你一句话。”陆沉道:“前辈请讲。”李缘起道:“人都有正邪两念,切不可让邪念支配了自己。”陆沉坚定点点头。

两人回到逍遥天,黄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看到陆沉安然无恙松口气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陆沉道:“听说在我中了‘玄涅邪针’后,你就被吓跑了?”黄衫道:“哪里,我是回八方城报告很重要的事情了,这不是一办完,我就赶紧回来了吗?”说完黄衫低声道:“刚才我看到梅灵越了。”陆沉道:“有什么奇怪的,这几天多亏了梅宫主照顾我,不然我怎么会康复地这么快。”

几人正在说话间,梅灵越走了过来,此时梅灵越已经换回了女装,黄衫打趣道:“梅宫主不愧是云海绝美,男装则俊俏非凡,女装更是不可方物。”梅灵越面若桃花,只是略微低头不说话,这时候李缘起却道:“比起柯香枝如何?”黄衫脸色一变道:“师父,你非得逼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吗?”

李缘起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道:“和我断绝师徒关系,这块手帕可就不能还给你了啊。”黄衫看到忙全身摸了个遍急道:“怎么会在你那里?”李缘起道:“当日你自己丢在我的大殿内,我好心帮你收起来,你这语气好像为师偷了你的一样。”黄衫忙陪笑脸道:“师父,是徒弟不对,你就把那手帕还给我吧。”李缘起道:“为师要此物何用,要是不知道你将此物视若珍宝,为师早将它扔了。”说着将手帕递给黄衫,黄衫忙打开看了一眼,接着便折叠好,小心放入怀里。

手帕放好,黄衫转眼看了眼陆沉道:“都怪你,我这手帕几百年都没丢过一次,认识你才几天就丢了两次。”陆沉道:“一块手帕而已,有这么珍贵吗?”黄衫瞪了眼陆沉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啊。”说罢对陆沉和梅灵越道:“走吧。”

陆沉疑惑道:“去哪里?”梅灵越道:“他说要带我们去人间。”陆沉瞪大眼睛说道:“去人间?”黄衫白了眼陆沉道:“不想去?那算了。”说着便转过身,陆沉忙道:“不是不想去,你们不是让我去闯九宫吗?现在怎么又让我回去?”黄衫道:“古胤说你马上就要进入九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所以在进入九宫之前先让你会人间见见自己想见的人,也好了个心愿。”

开始陆沉对于能回到人间很是兴奋,但是很快脸上就沮丧起来,陆沉在云海这段时间很是想念自己在人间的日子,虽然在他眼里陆天华对自己并不是很好,但是仔细想一想要不是他的收留,自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当然他心里最想年的还是范思颖,但是在范思颖心里他早已是个死人了,更甚者范思颖也许早已把自己给忘记了,想起这些,陆沉就没有丝毫回到人间的兴致,梅灵越像是看透了陆沉的心思,她走到陆沉跟前抓住陆沉的手道:“还是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沉看着梅灵越,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每次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都能给他以慰藉,这是时候陆沉心里是无比地感谢自己的生父商钧,也许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却给他带来一个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伴侣,此时,在陆沉心里只有梅灵越。

黄衫在一旁冷冷盯着陆沉和梅灵越道:“你们两个到底去不去?给我个准信,大家都这么忙,别浪费时间啊。”这时候陆沉道:“我要带梅宫主一起去。”黄衫道:“你聋吗?没听到我刚才说你们两个人吗?再说了你们都两手紧握四目相对了,还梅宫主,你到底会不会搞对象啊。”

陆沉和梅灵越被黄衫说的满脸通红,只听陆沉像是鼓足勇气道:“灵…灵越”,梅灵越娇羞地低下头微微颔首,陆沉此时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他做梦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云海找到自己的红颜知己,陆沉看到梅灵越眼角一道晶莹泪水划过,于是便轻轻将梅灵越涌入怀里。

黄衫一只手遮住眼睛道:“在道家修行的地方卿卿我我,师父,你老人家就任由他们胡来啊。”李缘起抹了下眼角的眼泪道:“多感人啊。”黄衫把手拿下来对李缘起道:“师父,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成不了神仙了。”李缘起道:“说来听听。”黄衫道:“您老压根就是个六根未净的假道士嘛。”李缘起举起拂尘便要打黄衫,这时候黄衫早已一溜烟跑出几丈开外喊道:“我在外面等你们两个。”

陆沉和梅灵越别过李缘起走出逍遥天,看到黄衫站在一艘羽舸面前,三人登上羽舸飞向八方城。

而此时在汉宫内,李显宗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巫溪法面前,两旁站着牧赤和赵仙道,只听李显宗道:“属下该死,将大宗师赐给属下的‘玄涅邪针’弄弄丢了。”巫溪法却道:“不过是一件器物,丢了就丢了,李城主不必太在意,改天本座再寻觅一件法宝送给李城主。”李显宗忙道:“属下不敢。”巫溪法挥挥手,李显宗便急忙退了出去。

李显宗刚刚推出去,巫溪法突然将手上的玉杯狠狠扔到门上,他咆哮道:“废物,那‘玄涅邪针’是本座九死一生从幽潭谷找出来的,就这么被弄丢了,亏得他还是一城之主。”巫溪法平定了下怒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玄涅邪针应该在商洛身上。”说着看了眼牧赤道:“牧赤,你说得对,本座一开始就该杀了他,是本座轻敌了。你马上去打探商洛的的踪迹,弄清楚‘玄涅邪针’是不是在商洛身上,如果在,你有机会便将它取回来,此物绝对不能落入八方城手里。”牧赤道:“属下遵命,只是……”巫溪法见牧赤吞吞吐吐便道:“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牧赤忙道:“大宗主,陆沉又古胤等八方城的的帮持,属下孤身一人恐怕难以完成使命,如果千里迢迢再回到云海禀报大宗师又恐怕错过时机。”巫溪法拿起一令牌道:“持此令牌可代表本座向九城发布号令。”说完扔向牧赤,牧赤忙恭敬接住拜谢巫溪法道:“属下一定不负大宗师所托。”说罢牧赤向赵仙道冷笑一下走了出去。

巫溪法看了眼中赵仙道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赵仙道说道:“属下在等候大宗师号令。”巫溪法不耐烦道:“赵城主还是好好研习本座给你的秘籍吧,一些琐事让他人去办好了。”说完便斜依在软卧上闭目养神起来,赵仙道无法只好悻悻退下去。

赵仙道刚走出甘露殿,便看到牧赤拿着令牌向他摇摇手,赵仙道虽是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装作若无其事从牧赤身边经过,只听牧赤道:“赵城主一定是请命不成,反被讥讽一番吧。”赵仙道强辩道:“大宗师赐我《音迷心咒》让我多加研习,是为了我好,怎么在牧宗主眼里就成了讥讽?”牧赤道:“这还不是说你修为不深,学艺不精?堂堂的一城之主不会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吧。”说着摇摇头慢慢走开,此时赵仙道转头看着甘露殿大门紧紧握着拳头,眼睛里似乎要迸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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