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赵美柔，怕是没有什么能让两个人同一时间去了纽约吧，林清婉能想到的也只有赵美柔了。让林清婉忐忑的是两个人的迫不及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空虚过，就像是整个人被放逐到了空中，不知道自己会飘去哪里，会怎么着落，自己控制不住，也没有谁可以求助。窗外一个响雷把她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外面是瓢泼的大雨。虽说是午后，天却阴暗的好似夜晚一般。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她看着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什么时候天才会放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阳光，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心伤。
杨适伟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夜晚的九点多钟，林清婉没有询问他去纽约做什么，杨适伟也没有主动说起自己在哪里，两个人都是毫无边际地说着琐碎的话题。
“清婉。“杨适伟轻轻地喊道，有着浓浓地不舍。
”什么？“林清婉努力让杨适伟听出她在笑。
“我……”杨适伟顿了顿，像是欲言又止，“我好想你。”
林清婉拿着电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却又想强忍着，牵强地笑着说道：“我也好想你。”说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像绝堤一般，中间有着多少的想念，有着多少的担心，有着多少的苦涩，或许此时只有她自己能懂。
两个星期之后，叶豪回来了，约了林清婉晚上一起吃饭。
看着林清婉依依袅袅地从门口走进来，叶豪恍惚觉着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他没等她走到跟前，站起身一个跨步走到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林清婉任由他抱着不动，似乎也没有觉得意外，叶豪不知道抱了多久，才缓缓地放开了林清婉。
叶豪看着林清婉有些飘渺的笑容，那种永远也拥有不了的笑容。
他回过神，有些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好像瘦了十斤，全是骨头，硌的我都疼。”
“去了纽约那么久，怎么还会记得我是瘦还是胖。”林清婉笑着说道，自己坐了下来。
叶豪愣了一会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没有接下林清婉的话题，只是夹了菜放到了林清婉的碗里。林清婉没有多说，夹了菜就吃，看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叶豪坐在对面看着林清婉，想起那晚在大排档，她也是吃得这般有滋味，只是那次真心，这次是假意。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两个人吃完饭走在梧桐树下的小路上，路灯撒落下一地的昏黄色，叶豪看着餐桌上一个问题都没有问他的林清婉。
“没有。”林清婉低着头边走边踢着小石子，“该说的，如果他不说，我也不会再问。”
“有些事情并非他能左右！”叶豪一脚踩住林清婉想要踢出去的石子说道，林清婉抬起头看着叶豪。
叶豪缓缓地放开那个石子，林清婉用力一脚踢了出去，小石子滚滚入黑暗中，找不到踪迹。
“我到了。”林清婉抬起头看着叶豪。
叶豪点点头，没有说再见。
林清婉跑上楼梯，回头再看叶豪，他直直地站在路灯下。林清婉突然想起尹安荣喝醉的那个夜晚，叶豪也是站在路灯下，都是如此的清冷与寂寥。只是这次，她不想再去买杯咖啡温暖这个场景，因为她和他一样，都觉得无助和寂寞。一个自己都无助的人又怎么能去温暖另外一个孤寂的人，她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