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千若雨就去了映月楼。
翠色的衣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但是在千若雨的身上却是过分的和谐。
无痕看见千若雨到来,却并没有说话,仿佛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并且留下了一脸的嫌弃,这让就在不远处的无暇见了,很不齿。
早在映月楼刚刚开业的时候,千若雨便安排了无悲无暇两兄妹来帮助无痕,说是帮助,实际上是千若雨对无痕并不是那么放心。
千若雨去了只为她而留的雅间,吩咐上一壶清茶,再上几道特色小菜即可,因上官峰还未到,千若雨便借机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能来映月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自己总是要认识认识才对,日后,总是有用得到的地方。
“呦,这位爷,您里边请。”
听到无痕的话,千若雨便把目光转向了这位刚刚进门的蓝衣男子,此男子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低调的令千若雨不由得注意到他。
男子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便抬头向千若雨微微一笑,千若雨作为回礼,自然要对男子点一点头。
千若雨纳罕道:这男子怎么这般眼熟,仿佛在哪见过,而千若雨却知道,两人并不曾见过。
只这片刻,蓝衣男子便走过千若雨的身边,去了千若雨隔壁的雅间。
“雨丫头,还是你好,知道心疼老夫,还带老夫来吃好吃的。”就在这时,上官峰人如其名风风火火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转眼,人便已到了千若雨的眼前。
上官峰的声音,没有吸引楼下众人的注意,却让本应该进入雅间的蓝衣男子再次探出头来。
千若雨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却看见上官峰已经在屋内大快朵颐,不禁心情更加郁结,本来也没有用早膳的千若雨,看见上官峰的吃相,更加吃不下了。
上官峰吃罢,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怒容的千若雨不禁心虚起来,最近自己并未得罪这位姑奶奶啊?怎的一脸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老头,你再吃下去,我都要被你吃穷了。”
“哼!你个丫头不讲道理,那望月馆那般赚钱,你怎的会穷?分明是看;老夫好欺负,想要敲老夫竹杠罢了!”
“敲竹杠倒是算不上,你且告诉我几个问题就是了。”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问你,你当年救了凌洛和他母妃璃贵妃,真是因为去御膳房偷吃被抓包了吗?”
“咦?你怎知我说谎?”上官峰一脸的不解,本以为这丫头突然变得能掐会算,谁知一看到千若雨那张笑得如狐狸般的面容,便知道自己被骗了。
“哼!你居然炸我!”
千若雨扶额,就这智商,还想出来混,唉!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凌洛的母妃,和星辰阁的阁主是什么关系?”
“唉!枉老夫一世英名,竟然屡次毁在你小子手上。”上官峰做出一脸痛惜的表情,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
千若雨知道他未必想说,也没有追问,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上官峰说道:“星辰阁的阁主夜芷寒,是老夫的师妹欧阳静的徒弟,算是我的师侄,至于宫里那位贵妃娘娘,是夜芷寒的姐姐,当年夜芷璃代替妹妹芷寒嫁入皇宫……”
“你说什么?夜芷璃代替夜芷寒嫁入皇宫?不是说炎帝与夜芷璃一见倾心,所以不顾世人阻挠嫁入皇宫吗?怎么是代嫁?”
“一见倾心?哼哼!你可知夜芷璃的母家是什么人?”
“不是平常人家吗?”
“是落雪国的隐世家族,夜家,当年夜家名声赫赫,炎帝还是太子,想要登基为帝,却没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家族愿意支持他,正赶上夜家当时也是内忧外患,只得答应炎帝的请求,将自家的小姐加入落月国为妃。可是夜芷寒那丫头不愿意,躲在师妹那里不出来,无奈,芷璃那丫头只能代嫁,万幸,入宫以后夫妻二人琴瑟和谐。”
“不是说炎帝圣宠璃贵妃,那为何璃贵妃却传出身子不好的事情来,生在皇家,就算感情平淡,也不至于连大夫也请不起啊?”
“唉!那丫头命苦,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就连老夫,也不曾治愈。当年她为了保住凌洛,也吃了不少苦,师妹早已算出她有大劫,就在凌洛出生之日,芷寒那丫头便来求我,求我救她姐姐一命,她对夜芷璃,终究是愧疚的。”
“什么病?竟连师傅也医治不好?”千若雨好奇道。对于疑难杂症,她一向有好奇心。
“丫头可听说过玲珑双绝?”上官峰凑过来小声说道。
“竟是如此吗?”千若雨大骇,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老头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千若雨捋清了思路,便离开了映月楼。
而就在隔壁,蓝衣男子望着千若雨离去的身影不禁怀疑起来,那女子究竟是谁?怎会与上官先生相识?
这上官先生是凌洛的师傅,自然不能是自己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只能是敌人。
“查!我要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明明屋内除了他再无他人,偏偏传来了诡异的回答声。
就算是清凉去火的茶水,也止不住蓝衣男子的怒气。
“嘭”的一声,蓝衣男子手重重落下,上好的茶杯瞬间化为齑粉,就连硬木梨花桌也留下深深的印记。
扔下一锭金子,蓝衣男子甩袖而去。
千若雨不知,这个蓝衣男子正是她日后的敌人之一,太子云凌延。
出了映月楼,千若雨便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因为不知对方目的,千若雨也没有轻举妄动,却不知,无暇那丫头突然向自己跑过来。
映月楼的二掌柜在外面找自己,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这映月楼的主人吗?
无奈之下,千若雨只好把身后跟踪之人绑了,本以为会问出点什么来,可那人也是个有骨气的,居然脖子一歪,咬舌自尽了。
千若雨只得叫无暇处理了,看这人这脾气秉性,估计是谁家的死士,也搜不出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来,也就罢了。
就在无暇准备用化骨粉的时候,夜孤尘和忘忧却出现在这个巷子里。
忘忧望着地上的尸体,一声尖叫:“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