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楚舞苓站起身来。在修炼区修炼了一天,还真是有些累了。便走出修炼室,准备回连云阁。
走到金牌修炼区门口,见一袭红色锦衣,心中猛然一颤。来者竟是东方墨云。
楚舞苓连忙转身想要往回走,却是被东方墨云拦了下来。
“师妹,本殿特意站在这里等师妹。师妹却一言不发,见了本殿就掉头而走,当真让本殿伤心。”
楚舞苓见他微蹙眉头,一双凤眼流转灵动,闪烁着迷人的风采,令人不由想要沉溺其中,难以自拔。此男,当真危险。
楚舞苓连忙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舞苓见过殿下。”行一蹲礼后站起身来:“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东方墨云轻声笑了起来:“舞苓师妹当真率直可爱。其实师妹不必对本殿如此戒备,本殿此次前来,特意是想向师妹道歉。”
楚舞苓双眼闪过一丝疑惑。
东方墨云一脸的真诚:“上次无意冒犯了师妹,内心一直过意不去。本殿素来喜爱世上一切优美事物,上次一睹师妹芳容,便心生惊艳。言语之中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师妹多多包涵。”说着便是朝楚舞苓作了一个揖。
见一皇子竟然如此与自己道歉,楚舞苓顿时有些诧异,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上次的事,舞苓也不曾放在心上。还请殿下不必介怀。”
听闻此言,东方墨云浅浅一笑,顿时尽显绝代风韵。
“为表歉意,本殿特意于凌霄阁内设下了晚宴。还请师妹赏光?”
楚舞苓听了这话,顿时微蹙眉头。想起之前师父和东方瑾瑜和她说过的话,连忙说道:“墨云殿下有所不知,舞苓已经和师父约好今晚要一起进餐。故而怕是不能前去赴宴了。”
东方墨云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哀怨:“莫不是师妹还是不肯原谅本殿,故而以此推脱?”
今晚魏子褚要出去拿为火宝宝定制的木床,两人并未相约一起用晚膳,只是约好一起背书。故而,楚舞苓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见她如此表情,东方墨云便知实情。于是上前一步:“本殿真的是诚心要向师妹赔礼道歉。凌霄阁的晚宴,本殿可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还请师妹不要再推脱了。”
听了这话,楚舞苓有丝犹豫。
“墨云,舞苓师妹。”这时,一声轻淡的声音传来。侧头一看,竟是刘珺纤。
“珺纤师姐。”楚舞苓连忙叫道。
刘珺纤上前一步:“墨云和师妹伫立在这儿,可是有什么要事?”
墨云见是刘珺纤,连忙回答:“墨云想邀请舞苓师妹去凌霄阁用膳,师妹却一直推脱,当真让墨云尴尬。”
刘珺纤听了这话,双眼闪过一丝了然,又有丝羡慕。她上前一步,对着舞苓浅浅一笑:“墨云虽说有些风流,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既然墨云如此诚挚地邀请你去赴宴,那师妹就别再推脱了。正好,我要出学院一趟,便与你们一起,送师妹一段如何?”说着便轻轻挽起楚舞苓的手,带着她朝学院之外走去。
忆起今日上午才刚刚受过刘珺纤的恩惠,又想着如此与世无争,待人宽厚的帝国公主不会加害于自己。楚舞苓便不再挣扎,跟随刘珺纤走出了学院大门。
一路飞到一处幽静处所,刘珺纤开口说道:“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舞苓师妹,你与墨云一起进去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师妹,请吧。”东方墨云浅浅一笑,然后便是在前头带路。
楚舞苓只得跟随着东方墨云,走进了凌霄阁。
凌霄阁内布局古典雅致,富有格调。雕栏玉砌,琼楼玉宇。内阁阁门乃是由上好的朱红雅木经过精心雕制而成,形成一弧圆门,一排晶莹剔透的珠帘丝丝垂下,散发着星星亮光,在无数摇曳的烛光下闪闪发光,宛若梦境。地面乃是用上好的浅绿美玉砌成,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一旁的橱柜和玉桌上摆放着造型优美,曲线婉转的琉璃灯盏。其色彩流云漓彩,晶莹剔透,在烛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当真是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这时,一声婉转悠长,悠远空灵的音律从阁内传来,带着淡淡的哀伤与幽怨。直击楚舞苓的心房。
一股清泉般纯净的声音幽幽响起,随着琴声旋律绕梁不绝:
“君恩流水向东流,得宠忧愁失宠伤。长门尽日无君来,何必碧玺慰寂寥。”
“秦女初入东方时,笑靥如花绝风华。而今柳眉久不描,残妆长泪污红绡。”
“早起镜前精梳妆,夜里罗裙特熏香。望仙楼上望君皇,却见帝王入别房。”
“孤枕幽怨难入眠,夜深前殿歌舞缠。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香炉坐到明。”
“寂寞深闺青春去,柔肠一寸愁万芳。均撒雨露催花开,谁见心间泪千行。”
“梅妃喜梅故建林,君恩化为血红光。一去梅林枯草生,独留青冢向黄昏。”
此声哀怨悲戚,当真令闻者心生伤感。
楚舞苓走过圆门,穿过层层珠帘,进入凌霄阁内阁内,见一白衣男子独坐堂前抚琴。他有着精雕细琢的脸庞,美韵的双眼宛如水墨画般尽显空旷超脱。英挺秀美的鼻梁下是如樱花般的唇瓣。他微蹙眉头,双眼尽显忧伤。似不曾看见楚舞苓与东方墨云进来,直到琴曲弹完,诗歌唱完,他才停了下来。一抬头见楚舞苓与东方墨云站在堂前。连忙收起悲伤,勉强展出笑容:“师妹,墨云。你们来了。”接着便站起身来,将二位引入座位。
“舞苓师妹,”那白衣男子站起身来,将琉璃酒杯举起:“本殿身为墨云兄长,却未能尽到兄长之责。听闻前些日子墨云对师妹有所轻薄,本殿在此为墨云赔礼道歉。”接着便将酒一干二净。
听闻此言,楚舞苓连忙站起身来:“逸王殿下不必如此多礼。”亦是举起琉璃酒杯将酒喝下:“墨云殿下刚刚与舞苓道过歉了。”
“师妹有所不知,墨云的母妃在他六岁时便仙逝,父皇无暇顾及墨云,为兄亦未尽到大哥的责任,过于放纵墨云,墨云无人管教,这才导致他风流不羁。其实墨云的本心还是好的。”
听了他这话,又忆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东方逸宸所诵的诗歌,楚舞苓顿时心生恻隐:“舞苓并未将那件事放在心上,还请逸王殿下不必如此介怀。”
“好,”东方逸宸再为楚舞苓倒了一杯酒:“师妹果真大度,实在令本殿感激。今日之宴,还望师妹能够尽兴。”
楚舞苓微微点了点头,便动筷就食了。不时特意地看了东方逸宸两眼,见他眉间有丝丝愁容,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如此忧愁?”
东方逸宸轻声叹了一口气,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