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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个小姑奶奶

宝马车上下来的是“傍富婆”两口子。

茶楼前,此时“大四眼”眼镜也不见了,嘴角也流血了,正扶着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何小荷,还在跟一帮人争吵。那帮人以那位圆滚滚的茶楼经理为首,五个青年人,如保安模样,不是茶楼上的工作人员,丁一一个也不认识。

丁一和“傍富婆”并肩向前走去,“傍富婆”是个大块头儿,个头儿比丁一还高,足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体重超过200斤。他的富婆老婆这次也来了,依靠在车头上站着,交叠着一双细长腿,悠闲的姿态不像是在看老公去跟人打架,倒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

这时,又一辆宝马车驶来,一个漂亮的急刹车,车子停在了那富婆的前方两米处,从车上下来了四个精壮的小伙子大喊大叫地说:“小姨!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打小姨夫的好朋友?看我们哥几个不拍死他?……”

富婆只是扬扬下巴说:“喏!去帮你小姨夫揍那些个货……记住!别给干出人命来就成。”

“好——嘞!”

丁一刚好来到那胖经理面前,正赶上那胖经理又恼羞成怒抬手再准备揍“大四眼”,丁一大喊一声:“住手!你个肥猪******就是一个小人!我们没少给你招揽茶客,你也没少赚钱,翻脸不认人。”说着话上面一个“冲天炮”打在了胖子的左下巴上,下面同时一脚直踹,正蹬踹在他凸出的草包肚子上,“哎呦呦——”一声,胖经理就倒地滚出三四米远,可见丁一的出招带着怨气没有留情。那五个青年保安“哗啦”一声就往上围击过来,恰逢上“傍富婆”一摆手,带领四个壮小伙子一对一地迎了上去。

“呜哇呜哇”一阵警笛声响起,丁一马上喊住“傍富婆”说:“‘老傍’,带你的人后退回去,你们没有动手,没有你们的事!快!”喊罢,丁一将身子挡在了“傍富婆”他们的前面,一个劲儿地催他们退回宝马车里去。“快!留一个去派出所捞人的。”

警察赶到时,正看见丁一、“大四眼”扶着小荷给胖经理的人对峙,他们听到警笛也不敢再动手打了,而“傍富婆”五人已退到了两辆宝马车边,好像是刚来到看热闹的一样。

“呦!李大美人,李总,你怎么在这里?”警察中有人认识阿娟,但他没有认出来“傍富婆”,阿娟的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公。

阿娟,叫李娟,是乙泰公司的副总,他哥哥是正的老总,她爸爸妈妈退居二线去新西兰享清福去了。此时阿娟笑盈盈地对警察说:“我们的一个朋友的表妹在这家茶楼里打工,因为一点小事被他们给开除了,开除就开除了呗,我们再找工作,他们竟然不给工资还把人打伤了,简直没有王法了。你们可要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将这些克扣农民工工资的不法商人绳之以法啊!”

这大小姐可不是白当的,真能煽乎,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说话又利又酸。

警察把丁一、“大四眼”和何小荷,连同胖经理和他的人,一并带走询问。李娟和“胖富婆”对坐在警车里的丁一说:“你们先去派出所录口供,我去找人保你们出来。”回头没忘了对警察说:“回所里告诉孙所长,就说我李娟很快就去保释朋友。”

去派出所的路上,范丽莎打来电话说有要事与丁一商量,丁一苦笑着说:“对不起!范总,我现在失去自由了,谁也见不了了……我在警车里呢?”

“什么?警车里,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又跟人打架唻呗!”

“你等着……我和罗丝马上去派出所!”

区派出所里,双方打架原因刚问清楚,人还没有做好询问笔录呢,范丽莎和李娟的两辆豪车先后就赶来了。

孙所长和黄指导员对这两为美女老总可都是认识的,那边胖经理的后台老板是苏州五少之一的恶少爷,虽不是善茬,但这边也不好欺,所幸打架没有构成伤害罪,双方交点治安罚款只好把人都放了。人走了,孙所长还站在派出所院子里大发慨词呢,“我滴个娘哎!这边是小少爷,那边是两个美女小姑奶奶,这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可真让那个肥猪给扣大发了,也要钱要热闹了。我一个所长还得亲自开口替她讨要工资……这个小丫头片也怪有福气的!”

在一个星级大饭店门前两辆车都停了下来,李娟性情开朗,嗓门大,下车就喊:“丁一,今天咱们在这里为你们几个设宴压惊,正好你们哥儿几个也难得聚在一起,把‘死恋’他们几个也叫来得了,我请客!”

丁一和丽莎下了车,丁一说:“嫂子!今天可不能让你破费,我与老傍有约,你们两口子和好如初后我设宴为你们祝贺,今天正好我做东,一举两得,也表示谢谢你们,请吧!”

“那行!下次我和我老公再专门宴请朋友,今天有幸认识了范总,咱们又多了一位高贵的朋友哦……”

“李总客气了!我也叫一声嫂子吧?嫂子你的小嘴可真甜……”

“哎!丁哥、傍哥,我大四眼跟你们比可是个贫民,所以我暂不与你们争着请客了,你们只管比着设宴,我呢!只管和小荷一起来参加吃喝团……呵呵呵……”

“你这家伙,什么话?你贫民一个,我不也是寒士一位吗!叫你白吃,你还恁多说辞!呿,真是……”

“那当然了!叫你‘白痴’你不急?白痴就是笨蛋!呵呵呵……”

“你还说……”丁一说着扬手作打的架势,“傍富婆”也在一旁凑趣儿说:“把他这边嘴角也打出血来,好对称!”

饭吃得是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在去洗手间时,丽莎让罗丝去结账。罗丝一副惊诧的模样说:“不是说好了丁一请客吗?他连这几千元的饭钱也付不起?”

丽莎笑笑说:“能!但,付了之后他肯定会心疼的,这是咱们的一顿饭,可是他两个儿子的几十顿饭呀!”

罗丝只好耸耸肩去结账了。

丁一去付账时,一位漂亮的小姑娘礼貌地说:“先生!刚才一位高大的美女已经把账付了。”

“啊?……多少钱?”

“八千八。”

丁一没有任何表现,他身后的“大四眼”和小荷都不自觉地吐吐舌头。

分别时,“死恋”有些伤情地对丁一说:“丁哥,以后别叫我‘死恋’了,我改了,改成‘恋情死了’,就叫我‘恋死’吧!我……只有祝福‘大四眼’和何小荷他们能走到一起。”

“和何小荷走到一起?你……你是说‘大四眼’恋上了……你没搞错吧?”

“是啊!我怎么能搞错?谁不知道?就你整天心事重重、精神茫茫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我咋个不识人间烟火了?”

“‘大四眼’死追何小荷你看不出来?范总对你好你没有感觉到吗?看人家为你……这钱花得多敞亮大方……”

“这哪跟哪呀!你……瞎琢磨!”

范丽莎和罗丝与李娟告别后赶到丁一身边问哪去,丁一知道她们有要事商量,便说:“找个顺达老领导聊聊吧?”

“嗯?你是说李清云,你那个老棋友?”

“对呀!行不?”

“行!我也正想请他再出山帮忙呢!”

丽莎往公司后勤部打个电话安排何小荷先去职工宿舍住下,等一下再说工作的事。

与李清云见了面,在一个茶社里,老头子挺高兴。丽莎把意思说明后,三个人讨论起来,罗丝几乎只作旁听。丽莎说让丁一代替胡杰当经理,让李清云出山做丁一的顾问。丁一觉得太突然,公司里的员工不会信服,领导层更不会心服,恐怕连口服都不会服。

李清云也这样认为,要是丁一一步到位,估计召开会议都有困难,各部门的头头不会服从他一个小年轻的命令,那些元老就更不把他放眼里了。胡杰一开始也遭遇许多冷遇,幸有他爸爸的股份,还有顺达老老总的力挺,才慢慢稳住大局。李清云主张先让丽莎全面接手顺达苏州市的工作,让丁一做个助理,他再当丁一的顾问,这样慢慢地建立起丁一的威信。

丽莎也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眼下胡杰的所作所为正在损害着公司的利益,而又无切实的证据拿下他。

“那就更不能一下子免了他的经理一职了,那样将无法向全公司员工交代呀!”李清云说,“他任性而为,投资一些不理智的行业难道不算严重失职吗?”

“可是,他的投资没有明显的权利失误和巨额资金亏损……炒股只有一部分被套牢,房地产据他的报表显示,销售形势一片大好……今天还向财会部要求追加资金2000万,由于我事先做了安排,会计科才没有将钱打给他。”

“哦!原来是这样……这不正常,或者说,不可能!炒股赔一部分治不了他的错,房地产那一块不会有好的销售业绩的。”

“你凭什么判断的?”

丁一呷口茶,两道细而黑的剑眉拧在了一起,慢慢地说:“你们想啊!他投资的是远郊新农村建设招牌的商品房,城里人嫌远,现在农村人准许在自家宅基地上建房了,他这个中间地带有谁会问津?吃饱撑的才跑那儿买房……”

“那他们的销售业绩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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