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流云派等人的到来,南阳郡郡守兼南阳城守将邓忠感到意外,也感到非常的欣喜。当天晚上,邓忠在郡守府特意开了一桌酒席,招待各位武林人士。同时还指派了自己的手下两个副将陶荣和辛甲作陪,另一边则是流云派掌门尹云飞、清风帮帮主罗仲楠和天龙寺的慈心大师。
待酒菜上的差不多了,作为东道主的邓忠先举起了酒杯,这邓忠身材伟岸,古铜肤色,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此刻的他面向各位武林人士,态度恭谨:“各位武林英雄在此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邓某非常感激。待退敌之日,邓某定当上报朝廷,表彰各位的功绩!”
尹云飞也赶紧端起酒杯,面向邓忠微微笑道:“邓将军,我流云派向来不过问外界事务,本次来也是只想解决本次边关危机,并不想和朝堂有太多交往。”
罗仲楠也端起酒杯朗声说道:“邓将军,保家卫国,是我等大宋子民分内之事,我清风帮定当义不容辞!”
连慈心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恭敬的说道:“阿弥陀佛,邓将军,守国护民,本就是我佛慈悲,我等虽是方外之人,也定当为国尽一份力。”
邓忠深感欣慰:“各位英雄,我大宋有你们这样的侠义之士,真是荣幸,我邓忠是个粗人,不懂说好听的话,来,水酒一杯,先干为敬,请!”
“请!”
“请!”
尹云飞不善饮酒,第一个放下了酒杯:“那么请邓将军能否向我等详述南阳城之事吗?”
邓忠放下了酒杯,示意陶荣。
陶荣放下酒杯,简单的进行了描述,原来十天前,南阳城守将邓忠得到探马密报,说魏国赫连树要率领三万大军攻打南阳城,故此,才通知了与自己关系要好的清风帮帮主罗仲楠,罗仲楠觉得形势危急,所以直接就带着大队人马到南阳城来了。
三万大军这个数字让长久封闭在流云山上的尹云飞感觉非常吃惊!
陶荣看到尹云飞吃惊的样子,笑了起来:“呵呵,尹掌门肯定在想,三万大军那得多少人啊,放心,我南阳城守军就有三万,而且城墙坚固,赫连树痴心妄想,就凭那点人马,只要敢攻城,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邓忠皱眉道:“虽然如此,可赫连树居然敢行此事,必然有所图谋。我们和赫连树打过几次,他不是鲁莽之人。南阳城可谓是我大宋和魏国之间的门户,守卫南阳城责任重大,不容有失,我们还需小心谨慎。”
辛甲点头说道:“南阳城是我大宋的屏障,一旦失守,魏军就可长驱直入,攻打我京城。所以得到密报后,邓将军一直亲自部署守城事宜,这么多天,也没听到赫连树有什么动静!”
陶荣满心的没将赫连树放在眼里“怕是不敢来了吧?”
尹云飞不懂军事,也不禁有此想法。
邓忠皱了皱眉道:“陶将军,兵不厌诈,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陶荣见主将有此言论,赶紧换个话题说道:“邓将军,末将听闻前几日翠屏山上来了一群土匪,约有千人,可能会威胁我大军粮道,我们是否应该先行清缴?”
“不必,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应该是一群流民,因生活困苦而投入匪类,无论如何,也是我大宋子民,应以安抚为主,况且大敌当前,必须集中精力迎敌。”
在座的众人都对邓忠将军投向了敬佩的目光。众人继续饮酒。
席间,邓忠突然问道:“慈心大师,听闻贵寺两月后将开祈福法事?”
慈心回道:“阿弥陀佛,确有此事。实乃今年天旱少雨,谷物欠收,百姓生活陷入困境,我佛慈悲,行此祈福,愿天下平安,万民得福。”
对于天龙寺的善举,众人纷纷表达了敬佩之情。
邓忠等众人说完,又问道:“那恒王殿下也会去吗?”
“老衲已奉我寺方丈慈悲大师差遣,先行到京城见过恒王殿下,恒王殿下说如无他事,会莅临祈福法事大典。”
“那恒王殿下有没有说道家父…….”
“邓将军放心,恒王殿下得知老衲会来这边后,特叮嘱老衲带给将军几句话。”
“什么话?”
“邓老将军是我大宋国的护国栋梁,虽然遭此旷世奇冤,但恒王殿下一定尽全力保护邓老将军安全。恒王殿下还说,邓老将军先暂时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定会再请邓老将军为国效力。请邓将军安心。”
罗仲楠说话了:“邓将军,慈心大师所言不虚,前日,我在京城中的弟子回报,说邓老将军虽被免职,但并没有牢狱之灾,恒王和翼王两位殿下还亲自到府邸去看望邓老将军,邓老将军心情不坏,饭量如常,邓将军大可放心。”
听到远在京城的父亲安好,邓忠心情略松:“大师,恒王殿下的大恩,我邓忠没齿难忘。请恒王殿下放心,末将一定竭心尽力,护卫我大宋的南阳城!”
慈心也大有感动:“邓将军请放心,老衲如有机会再见恒王,定当转达。”
粗茶淡饭,在座的众人吃的还是比较开心。
第二天开始,流云派的众位弟子开始行动起来,四处协助官军查看南阳城的防守。郑景仁也不例外,主动要求巡防南阳城的各条接道。
南阳城不小,但此刻的街头空荡荡的,郑景仁正在无精打采的“巡防”,第一天,柳子晗还能陪他一起巡防,熟悉了南阳城的大街小巷;第二天,郑景仁死缠烂打,才勉强求来柳子晗陪他巡了一会儿城,就原来最热闹的那一小片;到了第三天,郑景仁把自己最喜欢吃的枣糕都奉献给柳子晗了,也没换来他陪哪怕一刻钟。也难怪,这已经是他们来到南阳城的第三天了,赫连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因为大战在即,南阳城防守严密,各种裁缝铺,粮铺都大门紧闭,老百姓也不敢出来。街上除了树是活的,就没什么活的了,甚至连个狗都看不见!
太没劲了!还不如不出来巡防,搞的掌门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走着,走着,郑景仁的眼睛突然放光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红色衣服,好似富贵人家的夫人活侍妾,不过身后没跟着丫鬟,而且路走的很快。
郑景仁本来想和她打个招呼,说句话来着。可这么上赶子追上去,人家又是个官家夫人,多不好意思啊。算了吧,大不了一会儿再找个人说话。郑景仁不禁这样想到。不过郑景仁眼睛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她,看着她来到裁缝铺前,敲了两下门,然后就开门进去了,这才悻悻的把眼睛离开。
唉,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一个人说话了!回去吧。郑景仁正懊丧着,裁缝铺的门又开了,那红衣女子出来后,似乎和里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匆匆离去。
这个不起眼的手势激起了郑景仁的好奇之心,他决定要一路暗中跟下去。这红衣女子一路走的十分谨慎,来到一个府邸的侧门,看了看没人注意她,开门进了去。
郑景仁藏在后边本想进去看看,可天色尚早,没法进去,就只好回了。
一路上,郑景仁都在琢磨这个红衣女子的事情,也没留意路上其他的事情,直到他发现走路时精神溜号是一件非常错误的行为。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脚底下踩到了一个肉呼呼的东西,他赶紧把脚跳开:“妈呀,死老鼠!”
旁边,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郑景仁,你也有今天!这叫恶有恶报!”
不用看,罗雪菲笑嘻嘻的来了。
郑景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丫头片子,竟敢耍本少侠!”
“谁耍你了,本姑娘叫你得偿心愿,你还不感谢我。”
看到罗雪菲兴奋的样子,郑景仁顿时想起了当时用死老鼠吓唬她的情景,不免有点心虚:“你还挺记仇的,上次是我不好,不该吓唬你!本少侠认错还不行?”
“岂敢岂敢,不过还得感谢你呢,不过呢。这几天南阳城的老鼠可倒了霉了,我呀,一共捉了九十九只呢。”
郑景仁呛声道:“那你就没把老鼠肉烤熟了吃了?”
“你真够恶心的。我是怕你下次比武的时候再使这么无赖的手段”
“你可真够无聊的。”
“谁无聊,要不是你用无赖的手段,你能赢的了我?”
“谁怕你,要不是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守城期间不得和你们清风帮的人起冲突,本少侠早就想出手了。”
“噢,那你就出手吧,本姑娘还能怕了你不成吗?”
“雪菲!”这不是郑景仁的声音。
“景仁!”这也不是罗雪菲的声音。
郑景仁正想着如何对付罗雪菲的毒舌,听见了师父的召唤,一抬头就看见沈宇和鲁雄并肩走过来了。难怪,走了大半天,天都快黑了,师父他们应该是着急让他们回去了。
“景仁,你都巡防好几天了,不知今天可有什么收获?”沈宇的语气中带着玩笑的味道。
郑景仁心虚更甚:“师父,徒儿,那个——”
实在没什么事情发生,郑景仁就把看见红衣女子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当然汇报的有声有色,也当然中间略过了后来死老鼠的章节。
鲁雄听到后却略感吃惊:“郑师侄,你所言可当真?”
“千真万确!”郑景仁敢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还记得你和那女子都到过哪里了吗?”
“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