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的吃饭了饭,郑景仁好想能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面对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罗雪菲,他知道想偷懒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乖乖的选择了继续整理房间。
一名小侍卫冒冒失失的从外面闯进来,手里还抱进来一个大筐,询问郑统领该如何处理。郑景仁看看都是上次去南阳城打仗收拾的东西,摆摆手说放东面的屋子里吧。没等小侍卫出去,罗雪菲一下叫住了他:“你等等,把筐拿给我看看!”
小侍卫疑惑的看着罗雪菲,把目光落向了他的上峰郑景仁,郑景仁也对罗雪菲突兀的举动感觉奇怪,想想也没啥东西,就点了点头,小侍卫才放心的把大筐送到了罗雪菲的眼前。
罗雪菲居然真的从里面挑出来一件东西,拿着在郑景仁面前晃了晃,一脸严肃的问:“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丝帕啊?有什么奇怪的。”郑景仁一头雾水。
罗雪菲步步紧逼:“哪来的,哪个女人给你的?”
“没人给我啊!”
“没人给你难道是你自己绣的?”
“呵呵,这么好看的东西,我怎么绣的出来?”看着罗雪菲吃醋的样子,郑景仁觉得很开心。
罗雪菲可没打算放过他:“那这东西怎么来的?”
看到时机也差不多了,郑景仁赶紧把南山驿站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刚说道顺手拿了这个丝帕后,罗雪菲赶紧打断了他:“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拿?”
“也没有了,当时就是和辛将军闹玩儿,忘记仍了。”
“这丝帕有什么好玩儿的——”这丝帕的确不好玩儿,但这丝帕让罗雪菲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叫萧月娘的女人,同时,罗雪菲也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叫慕容羽墨的男人。她轻轻的说道:“其实,你们误会了我慕容师兄了。”
对于罗雪菲的突然变化,郑景仁感觉很是好奇:“误会什么?”
“你们不该恨慕容师兄杀了萧月娘,那萧月娘的确该死!”
郑景仁的心中马上浮现了那个好似黄鹂鸟的身影:“她怎么该死?”
“其实那萧月娘是魏国派来的奸细,被我师兄发现,就给杀了——她的身上,也带着这样的一块丝帕,这块丝帕上绣的是一只蜈蚣,萧月娘的丝帕上绣着一只蝎子。”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慕容师兄不让我说的——他想和叶凌风比武。”
“你慕容师兄?”说起慕容二字,郑景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并且这件事对他非常重要,必须要问清楚:“对了,为什么你去哪儿,你那慕容师兄就跟到哪儿?”
罗雪菲得意洋洋的说了声:“是呀,慕容师兄可以保护我啊。”
“那你和慕容羽墨到底什么关系?”这回郑景仁可吃醋了。
“他是我师兄,我是他师妹啊!”罗雪菲的回答还是洋洋得意。
“就这么简单?就没别的?”问的好紧张啊。
“没啊,他就是来保护我的啊!”答的好轻松啊。
“为什么保护你?”
“我爹要求的啊,他武功高,人又好。”
“你——不和你说话了!”郑景仁气的嘴都歪了。
看到郑景仁因为吃醋而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罗雪菲脸上笑开了花:“嘻嘻,实话告诉你吧,慕容师兄早就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谁?”郑景仁还是不放心。
“鲁长老的女儿,鲁姗姗鲁姐姐啊。”
“真的?”郑景仁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啦,人家明年就要成亲啦。”
“噢,这还才不多。”这下郑景仁不但放心,而且非常放心,放心的都要乐开花了。因为他也忽然想到,似乎每次慕容羽墨保护罗雪菲的时候,鲁雄也都在“保护”慕容羽墨。
所以,郑景仁也就开开心心的异常卖力的在罗雪菲的只会下继续收拾自己的房间。只是,这一回,他始那么的主动,忙的满头大汗都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大早,郑景仁赶紧将有关萧月娘的事情写了封信,派得力的手下送给流云山上的叶凌风叶师兄。送走信函之后,郑景仁估摸着,匡算来回的路程,也就一个月吧,叶凌风师兄就可以赶到京城了。
可是这一个月郑景仁并没有等来叶凌风,而是等来了罗雪菲的爹爹罗仲楠。再过两天就是年底了,这一天,罗仲楠是在建康城的大街上“巧遇”了正在四处乱逛街的罗雪菲和郑景仁。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郑景仁就感到非常的心虚和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傻傻的陪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机灵劲儿,甚至还忘记了晚辈该向长辈行礼。罗雪菲则把她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嘀嘀咕咕,这罗仲楠一边和他女儿说着什么,一边不断的打量郑景仁。不看还好,越看郑景仁越是额头冒汗。最后,罗仲楠无奈的再次打量了一番郑景仁,叹了口气,说声:“但愿丘道长说的没错,爹不管你的事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依依不舍的就走了。
看着大冬天满头冒汗的郑景仁,罗雪菲笑了,笑的好幸福。
又过了两天,年真的到了,翼王府固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庆贺新年。晚饭时分,恒王府中的侍卫来到翼王府,将罗雪菲给请了过去,原来罗仲楠没舍得走,在鲁雄的院子中,和自己的女儿过了一个年。而郑景仁和柳子晗也吃到了翼王还派人送来的热腾腾的饺子。
过完年的第二天,罗仲楠就真的走了,他回了清风谷。
过完年没几天,又得到了边关发来的信报,原来数月前,魏国北方的柔然部落大举侵犯魏国,兵锋直达沃野,拓跋岳带兵紧急奔赴沃野,赫连勃的军队也有北调的迹象,魏国皇帝甚至和大臣商讨向南迁都的事宜。
听到这个消息,不只是翼王府的几个将领,就是翼王本人都感慨上次南阳城之战太过侥幸。要是拓跋岳和赫连勃兵合一处,自己很可能就命丧南阳了,那带过去的十万将士估计也只能为国捐躯了。
又过了些天,迎来了柳子晗柳统领的好日子。翼王因为柳子晗献计烧粮等功劳,将他特意提拔为翼王府的随军参军,并兼任侍卫统领。虽然郑景仁还只是侍卫统领,但他由衷的为师兄感到高兴,兄弟两个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番。
又过了几天,翼王带着柳子晗出门,回来的时候稍微有点晚。翼王倒是没有什么,因为他总是那么神采奕奕的,柳子晗却让人感觉总有哪里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和郑景仁说话的时候,总是眼神闪烁不定,有点言不达意,还经常莫名其妙的脸红。
晚饭的时候,郑景仁找个借口蹭进了他的院子,一番甜言引诱,一番严词逼供,最后逼的柳子晗满脸通红,只好全部招认。原来,这天翼王带他去了趟兵部侍郎萧元景的府中,在那里,柳子晗也见到了萧元景的女儿萧若兰,这萧若兰气质婉约,让柳子晗怦然心动,而这萧若兰似乎对柳子晗也表达了好感。更重要的是,他们年纪还十分相仿,正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还有更更重要的是,翼王和萧元景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怪怪的!
得到了这个供词,柳子晗可惨了,不但被灌了好几杯酒,连晚饭翼王给准备的烤羊腿都被郑景仁给抢了去。
又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郑景仁和罗雪菲却觉得非常开心幸福。翼王的外出不多,他们可以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每日逛街,去角落里吃美味的小吃,两个人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这几个月,翼王过得也比较轻松。边境比较和平,朝堂上的事情都有太子和宣王把持,他基本上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他基本上也不怎么发言。除了经常去宫里给母妃问安外,更多的时候,是陪伴王妃。虽然此刻的翼王不是那个战场上的战神,但王妃更多的感受到了丈夫的温存,她很满足,还提议不妨去打猎,翼王也高兴的采纳了。这次打猎,去的人不多,只有翼王夫妻二人,还带了郑景仁和罗雪菲。当然打猎比赛郑景仁两个是肯定输的,只不过,再怎么输,郑景仁也吃到了香喷喷的烤鸡。
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京城里的郑景仁还是没有等到叶凌风的到来,他开始抱怨这叶师兄真是有点不懂人情道理。这一日,罗雪菲和郑景仁两个人来到角落里的一个小酒肆吃“冠绝天下,白门佳品”的盐水鸭,却正好遇到了也在这家小店吃饭的丘云鹤,因为丘云鹤在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上帮了他们的大忙——毕竟罗雪菲的父亲没再那么强烈的反对他们两个的事情了,所以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过去打招呼。
丘云鹤还是一副神神秘秘玩世不恭的样子,见到两个小娃娃也非常高兴,拎着酒就和他们坐在了一起,还把郑景仁没吃到嘴的鸭子给吃了——郑景仁是不会在意的。
几个人开始闲聊,尹云飞就说起了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首先就说到了流云派和清风帮的比武因为守卫南阳城的原因再度延后,这是两个人都知道的,另外就说起了无极门的一些事,最近无极门的确发生了很多大的变故,其中的一些变故闹的江湖尽闻:上次皇城比武大会后,无极门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掌门诸葛泰杀了左使索超,还杀了他的两个小妾。甚至还亲自到清风谷负荆请罪。罗仲楠虽然没杀他,但也没有表示要原谅他。
郑景仁和罗雪菲对无极门的突然变故大吃一惊。丘云鹤笑呵呵的做了些解释,才让他们明白。
原来,上次比武失利,太子开始厌弃无极门,宣王也开始逐渐疏远。不但如此,诸葛泰的小叔叔还到无极门去把他痛骂了一番,骂他是家中的不肖子孙,把诸葛泰骂的狗血喷头。诸葛泰一气之下和他的小叔叔吵了几句,不欢而散。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却没能发现他的两个小妾:润娘和晴娘。没有了她们,诸葛泰感觉要发疯了,拼命的寻找,却很容易的找到了。就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院子里,诸葛泰不但找到了润娘和晴娘,还抓到了正在和他的爱妾们苟且的索超。一怒之下,诸葛泰杀死了这三个人。之后,诸葛泰又大病了一场,大病初愈,就带着赵守渊去清风谷了。
一直说到最后,丘云鹤还在不断的对诸葛泰和他的老爹诸葛明发出感慨。
不过郑景仁却总感觉,这姓丘的老道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