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仁被这一拍吓的不轻,回头一看,原来不知道罗雪菲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看样子呆了有一会儿了,拍了下他肩膀后,起身向他招了下手,然后就施展轻功飞身走了。郑景仁稍微稳了下神,也赶紧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连个人一前一后溜出了宣王府,来到了大街上一个安静的角落,罗雪菲停了下来,郑景仁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郑景仁对罗雪菲的行为表达了十万分的不满,质问她要干什么。罗雪菲做了个嘘的动作。
郑景仁赶紧眼神四处滑溜了一圈,发现没引来巡城士兵,声音马上软了一半:“你来干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京城比武啊。”郑景仁对自己刚才的所为感到心虚。
“我也是来京城比武啊。”
“你们清风帮派你个女的来比武?”郑景仁笑出了声。
“嗯呐,女的怎么啦?本姑娘说不定还能赢个武林第一呢。就算不能天下第一,至少打败你是没问题的。”
郑景仁眨了眨眼,没敢说话。这姑娘的武功,他清楚的很。
看到郑景仁不说话了,罗雪菲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偷偷摸摸进人家屋顶干什么?”
郑景仁也没有好气的反问道:“那你偷偷摸摸进人家屋顶干什么?”
“我来看你干什么啊?从你一进城我早就发现你了,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本姑娘好奇,你说,你都看见什么了,你都听见什么了?”罗雪菲的眼神中竟然似乎充满了关切。
“没,没听见什么。”郑景仁无法判断罗雪菲的动机。
“没听见什么还能听那么认真?连人家在你身后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本姑娘手下留情,估计你早就完蛋啦。”
这句话说的郑景仁冷汗直流:“其实,也没什么。”郑景仁决定走曲线投降路线:“你觉得宣王这个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我爹说了,这个人说一套做一套,要不是他暗中搞鬼,邓擒虎邓老将军也不会被撤职赋闲在家。”
“邓擒虎?”郑景仁真的不知道邓擒虎是谁。
“就是南阳城邓忠邓将军的亲爹啊。反正我们清风帮是非常讨厌宣王这个王爷。”
听了罗雪菲的解惑,郑景仁终于坦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刚才偷听了他和一个叫穆先生的说话,这个宣王太坏了。枉我今天看见他做示范农桑的时候还很敬佩他,现在想来,真是瞎了眼了。”
“嗯,这个宣王真可恨。你说的这个穆先生我听我爹和邓将军说过,好像是叫穆子成,十多年前投奔宣王做了谋士。”
郑景仁心中默默的记下了穆子成这个名字。
看着郑景仁若有所思的样子,罗雪菲开始唠叨起来:“你呀,胆子够大的,听说这宣王府别看不大,但是守卫很森严的,里面好像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呢,你没被他们发现,算你幸运,要不,就你那点武功,早就没命了。我们清风帮好几个人曾经想夜探宣王府,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我怕你不知好歹,就赶紧把你给引出来了。”
郑景仁细心想想,好像刚才的确发现有几个人武功不错的样子,不过他不怕。他正想反驳几句,可看着眼前满脸写着真诚和关心的罗雪菲,他心中居然有一些感激。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宣王是这么坏的一个人,那恒王呢?是不是也是笑里藏刀的一个人或者是虚伪的一个人呢?
罗雪菲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放心,我们恒王殿下可不是宣王那样的人。”
“我不信!”
罗雪菲有些急了:“恒王殿下真的是一个有仁爱之心的王爷!”
“你说我就信了?”
“你不信可以去看看!”罗雪菲居然忘记了是她自己做过要压低声音的动作。
“怎么看?”
“直接上门去看啊!”
“那能看出什么?”
“那你要怎么看?”
郑景仁看恒王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偷看。不过这次他决定和罗雪菲一起去,他要让这个姑娘心服口服。
恒王府很好找,恒王府也很好进,论大小,恒王府要比宣王府大一些,守卫明显没有宣王府那般森严,除此之外,郑景仁很快就发现了恒王府和宣王府的不同:宣王府是外边寒酸,里面装饰精致而华丽,而恒王府外面尚可,但里面则显得寒酸很多。
两个人也都到了灯火最明亮的厅堂屋顶,这回,郑景仁偷偷揭开一片瓦向里面偷看。大厅不大,不过给人感觉比较温馨。恒王似乎也是刚回府不久,脸上有略有一些倦色,但仍不失神采飞扬。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也和恒王一样一身农家打扮,面容温婉,似乎是王妃。还有两个侍女正在为他们更衣梳洗。简单的更衣梳洗已毕后,又有侍女送来了一些点心和饭菜,恒王挥挥手,这几个侍女就下去了。
恒王和王妃就坐了下来用餐,看样子应该是晚餐。
王妃夹了一块肉送到了恒王面前:“殿下,你今日劳累了一日,不妨吃块肉补一补!”
恒王把肉吃了,吃的津津有味,恒王妃也看的目不转睛。
看着王妃充满爱意的眼神,恒王也赶紧夹了一块肉给王妃:“爱妃今日也辛苦了。”
“妾身不过一个妇人家,能给王爷分忧,就是妾身最大的荣幸了。”肉放在眼前的餐具中,王妃没舍得吃。
“哪里,本王能够娶到你这样温柔而贤惠的妻子,是本王莫大的福气。”恒王的话里也充满了柔情蜜意。
“妾身得到王爷的厚爱,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可惜妾身身为一介女流。”王妃的话中略带一些惋惜。
“爱妃,咱们夫妻本是一体,今日你去为我大宋的妇人亲示纺线织布,已经是对本王的最大帮助了!”恒王的话中充满了感激。
“纺线织布本是妇人家理所当然之事,妾身不过是以身示范而已。王爷抬爱了。”王妃的回答仍是如此温婉。
整个晚餐,这恒王和恒王妃居然只是在讲今天耕地和织布是发生的各种小事!可是那些趣事,对于郑景仁来讲,根本就不好笑。郑景仁听的了无生趣,就想招呼罗雪菲走了算了,大不了和这个丫头认个输。可是罗雪菲却听的津津有味,根本就没想要走的意思。
吃完晚饭,王妃先行回寝房了,恒王则留下来简单处理了一些事务,这些事务,在郑景仁看来,处理的也算合情合理,井井有条。
不知不觉,郑景仁和罗雪菲已经在屋顶上呆了半个多时辰了。罗雪菲开始用一种得意的眼神在告诉郑景仁: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恒王爷就是一个好王爷。郑景仁忍不住要认输了。
恰在此时,恒王伸了个懒腰,看来将事务处理已毕,身体有些倦了。
一个侍女进得屋来,轻声说道:“禀殿下,王妃让我给您送来一张纸条!”
恒王笑了:“什么事情?”
“王妃没说,只说您一看便知。”
恒王接过了那张精致的纸条,轻声读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笑了,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就跟着侍女走了。
郑景仁的耳朵非常好使,他听恒王念的似乎是一首诗,不过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人生重要事,盼郎速速来!”,他用眼睛问了下罗雪菲:这恒王和王妃看来有要紧的事情要到密室之类的地方说,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罗雪菲马上用眼神回答:去就去。
两个人也偷偷跟着恒王和侍女到了恒王妃的卧房外。这次郑景仁和罗雪菲没有道房顶上听,而是选择在离窗子很近的地方偷偷藏了起来。
卧房里,恒王和恒王妃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侍女就退了出去,整个卧房里就只剩下了恒王和王妃两个人。
郑景仁和罗雪菲在外面静静的偷听着。
刚开始,卧房里面还传出了恒王和王妃的几声说笑,好像在谈论谈论什么文学之类的,郑景仁听不太懂,刚开始郑景仁和罗雪菲都能听得清楚,只是后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又过了一会儿,卧房的灯灭了。恒王和王妃的说话的笑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声音。
郑景仁感觉奇怪,他急于要知道这悉悉索索的声音代表什么。但罗雪菲明显比他还要好奇,她看四周无人,悄悄的从藏身之地出来,直接将耳朵贴在了窗户上。
这一听不要紧,一向无所畏惧的罗雪菲居然吓的掉头就跑了。因为用现代的法律术语讲,她已经侵犯了他人的隐私,她所听到的声音,是恒王和恒王妃在你情我浓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