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古天闭着眼睛,同样又是步入了那个梦境,黑衣男子长剑指天,血染黄土,那一剑似是能划破时间割裂空间,古天在梦境中一直在努力的睁大眼睛似是想要看清那男子的长相,但无论如何倒射回瞳仁的影像依旧还是模糊。
古天也想张开口问:你是谁?我又是谁?但喉咙里像是屯满了无数尖利的刺在无时不刻的刺伤着自己的声带,以至于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张着口比划着口型,像一个垂死的病人在临死的最后一刻大口大口的喘吸着。
朝起潮落,天微微泛亮,东方云朵被烧出一大片红晕仿佛在病蓝色的天幕后封印着一只巨大的火焰凶**要破开囚笼逃之夭夭。
清晨一律阳光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照在古天闭合的眼缝间,黑暗的世界瞬间变得亮倘起来。
古天迎合着那束阳光睁开还略微有些发涩的眼睛,伸展了一个懒腰。
不慌不忙的穿上昨天穿着的那件浅灰色的长衫,整理好被禄。拿起被随意丢掷在桌子上的那把木剑朝门口走去伸手拿掉挡门的棍子用手轻轻一拉明亮的光线从被打开了门的屋口涌入清扫掉每一个能让阴暗藏身的角落。
阳光那样妩媚像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年轻少女那白皙而又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温柔的在古天的脸庞和颈下那只属于少年的纤细锁骨上拂过,是温暖的气息如沐浴在江南四月的微风里时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气息。
一两声鸟鸣声划破清晨光线妖媚的气息,古天回过神来看那只停在院落针叶松树上的黄色小鸟,其中黄色的羽毛间夹杂着一缕绿色,显得那样的醒目。古天用手抚摸着自己额头上那几缕散落下来的黑色的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古天似有所动、自己仿佛有一种和这个清晨的光线相互融合的错觉。
古天不自觉的右手握住剑柄将剑抽出,没有在反复的练习拔剑的动作,而是舞出了一套完整的剑路,木剑上微微附和上了一层淡淡的三色光芒,淡淡的光芒随着古天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条条锋利而又凛冽的弧度,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剑弧在空中聚集折叠,剑芒与光线相互纵横互相交融。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庭院里,古天的身影越来越快而剑影同样也越来越密集直至在也看不到古天那少年的身影,而只留下无数三色的剑气和柔和的日光在这个小庭院的空气中汇聚形成一把三色的气剑,三种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一束阳光照在整柄剑三色的剑身上,叮的一声如同青铜落地一般的脆响,整把剑如同开封一般各色光芒退去只在剑身上留下一层淡淡的绿色,剑芒退去剑身消散,幻化出古天的身影,
呵呵,一声轻笑,像是自嘲一样,古天缓缓的笑着对着地下自己被初阳的光线拉长的影子道:初入剑四之境吗?可是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我能领悟那一式剑道十三甚至是那传说中不该存留于世的剑一十三之上的无上剑式,但对向我这样的人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古天就在院中盘膝而坐进入内视状态,丝毫不怕被人注意到。
可古天知道就算此刻有人看到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关注吧。族中除了大巫祝和族长怕已经在也没有人关注他此刻修行的境界了吧。他这个被誉为大衍剑部再无其二的怪才。
当年以不到十岁的年纪突破剑二进军剑三境界,随后又用不到两年的时间达到剑三巅峰只差一步便能达到剑四之境。
全族之人无一不为之惊叹,但随之也有讥讽,因为古天根本发挥不出能与之境界匹配的力量,当时就连大巫祝与族长也十分疑惑,对其古天进行检测最终发现古天的丹田气海对这方天地中的灵气似有排斥之意,无法吸纳灵气,当时很多族人为族长和大巫祝能为古天找到病根而庆幸,俗话说这病能得就能治,只要能找到这病根凭借大巫祝和族长的实力定能治疗。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巫祝和族长也想尽了各种能用的办法,可古天的那个丹田气海就是顽固的把所有的灵气通通拒之门外。
而古天现在的情况就是空有其境界却没有支撑起这样境界的力量,就像一个人得到了一把绝世神兵但却没有力气把这件神兵给拿起来一样。
渐渐的部族里的人也不在怎么对古天的境界有什么关注了,而且古天这个住所也颇为清净除了部族的王大叔每月过来两次分配一些肉食和一些生活所需的用品外,平常也只有羽泽喜欢来他这里。
古天将感官内敛,此刻古天的丹田气海依旧如同是干枯的河道,只是在其上又多出了一把病怏怏的绿色气剑随同红橙黄三把气剑一同将那团修习拔剑术所形成的凛冽的剑型气团围绕其中四把光剑不停的围绕着那个气团旋转着。
而这剑型气团却无任何颓废之感,反而异常充实。
古天缓缓起身将手中的木剑抛到院子中间的石桌上转身回屋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石质的酒壶和两个石质的小杯子,朝着左侧墙角的那些大罐子走去,弯下腰伸手拔开大罐底部的木塞,浓郁的酒香略带些甘甜的气息随着古天拔开的木塞一同溢进空气里,缓缓的有透明的略带粘稠的液体从大罐被拔开木塞的开口处流出,直至流满古天手中握着的那个石质的酒壶。
古天将木塞从新塞回大罐,站直身体走到院子中间的那张石桌旁将酒壶放在石桌中间,然后随意在那些粗略打磨的大石头上做了下来,把玩着手中那两个石质的小杯子。等待着羽泽来找他,昨晚说好的今天要去大衍乐部的族地去瞧一瞧羽泽口中那个绝美的佳人。
古天在脑海中回放着和羽泽这相识两年来所经历的一切,不惊觉下却是笑了,浅浅的弧度在少年有着白皙脸庞的嘴角边绽放开来。
古天第一次见到羽泽是在两年前一场大雨刚刚过后的晴天,空气中粘附着淡淡的泥土清香,天空中有霓虹搭织而成的拱桥。
就是在那个古天经常练剑的断崖旁,古天如同往常一样重复的练习着拔剑和收剑的动作,突然一只木箭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射来古天仓惶的用手中的木剑挡了一下,咚的一声小木箭被古天稀里糊涂的给挡了下来。
那也是古天第一次见到羽泽,一头如同其他族人一样银白的发,白嫩的小脸上沾染了些许灰尘,黑色的长衫上也有少许的污迹。
属于少年的对话:
你干嘛拿剑射我,
我喜欢,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怎么了有本事你打过我再说啊,
当时的古天遇到这样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说话又有些刻薄的少年也是有少许怒意,两个少年竟是厮打到了一起,古天手拿剑鞘而羽泽则用他那把木制的短弓当棍子一样的在用。
许久之后可能两人都是累了,都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武器丢到一旁,两人一同躺在断崖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是羽泽先开的口说道: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剑,而是拿着剑鞘对我劈啊劈啊的。
你又没射中我。古天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拿你的箭继续射我而是拿着你那张弓和我对拼。
那是本少爷本领高超怕你接不下我这能追云射日的一剑。
去你的吧!古天回答道,
在这样的对话中两人渐渐的有了一种同道中人的感觉
少年的时光,总是能有那么一批人和自己一拍即合相识恨晚,古天认为羽泽就是这样的人,而羽泽同样也在这么认为。
少年和少年之间总能很快的融洽到一起,没有丝毫隔阂。